杨建宏呵呵的笑着,脸色恐怖的吓人,“诺晨,我问你,你的心里是不是打算此生就把我当成是路人,一点机会都不再给我了?”
诺晨睁眼,眸中无任何神彩:“不然,你想我把你当什么?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了?”
“你真是这么想的,我以为,我以为……”杨建宏的身子颤了颤,终是因为过度的无力,而跌倒在地上,他转过头去,眼角处,冰凉的液体慢慢滑落。
诺晨假装沒看见,起身说道:“师兄,我要走了,你保重吧。”
“不要走,诺晨,求求你。”杨建宏跪在地上抱住他的腿,平生头一次如此下贱的去求一个人,“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也有想过,再也不出现在你的面前,但是,我做不到啊, 在离开你的这几个月,我是怎么过來的你知道吗?”
诺晨的手指,使劲的陷进肉里,直到感觉到噬骨般的疼痛后,他才见手松开,然后,用力的踢开抱着他的手,受伤的脚虽然依旧疼痛难忍,但是依旧飞快的离开,这次,他很小心,沒有再将自己给摔倒,但是,心里却疼的比摔倒十次二十次还要痛。
师兄,你要我如何回到从前,你的诺晨,早就不配和任何人在一起了,你难道不知道吗?早就肮脏的连自己都唾弃,你也不知道吗?
长夜漫漫,等到浑身僵硬无比的时候,心里也就不那么疼了,脸上的眼泪早已干固,而窗外的第一缕阳光,从窗**进來,杨建宏起身,拖着僵硬的双腿,慢慢的走了出去,模样如同死尸,让人看了都会忍不住掉泪。
诺晨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慢慢的走了回來,外公看到他的时候,失望不已,诺晨知道,这是他们特意安排的,不然,他如何会从上午一下子睡到天黑?
“以后,我的事您不要再插手了。”诺晨回房间之前,冷冷的跟外公说道。
外公叹气,“诺晨,有时候,不要太跟自己过不去了,那样不好。”
诺晨愣了一下,继而说道:“您什么都不懂,当然会这样说了。”然后,走进房间将门关上。
年迈的外公忽然觉得,曾经单纯的诺晨,早已不见,而他,已经完全不认识现在的诺晨了。
沈诺晨,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放弃吗?告诉你,如果我就此放弃的话,还怎么能叫杨建宏?
冷俊的脸上,邪魅一笑,经过一晚上痛苦折磨的杨建宏,终于在回到住处的时候,对着镜中的自己这样说道。
沒有诺晨的这几个月來,他每天都躲在市中心那套公寓里,哪儿都沒去,只是整天昏昏沉沉的坐着,或是昏昏沉沉的睡着,只是偶尔秦政会过來,向他报备诺晨的近况,只有这个时候,他黯然无光的眼睛里,才会出现些许色彩。
秦政看着两个明明彼此深爱但是却死活不肯再给对方一个机会的两人,万分焦急,曾很多次的劝过杨建宏去找诺晨,哪怕死皮赖脸的去求他原谅,也好过现在不死不活的强。
但是杨建宏却断然拒绝,拒绝的干脆又伤感,“给他点时间吧,某位大师不是说,时间是可以治疗一切伤害的最佳良药。”
秦政生气的说道:“我也听某位大师说过,时间是遗忘一切的最佳条件,你要是想等着诺晨彻底将你忘了的时候再去找他的话,那就请便吧。”
杨建宏沒说什么,黑色的瞳孔里,雾一般的让人看不真切。
再之后,秦政结婚,急不可耐的他,找到了诺晨的外公,外公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也清楚的知道诺晨心里从來都沒有将杨建宏给忘掉,从他无故流露的悲伤和落寞就可以看的出來。
所以,他听从秦政的安排,在他婚礼的那天,给诺晨喝下装了安定药的水,然后,说服杨建宏,在婚礼结束的时候,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只是,尽管他们费尽心机的撮合两人在一起,但是结局似乎更糟,好在杨建宏并不气馁,甚至还坚定了目标,打算按照秦政之前说的那样,死皮赖脸的去重新追求诺晨。
于是,每天清晨,诺晨的邻居们就有幸的可以看到这样的一幕,诺晨疾步走在前面,身后一身材伟岸的男子悠闲的跟在后面。
然后就是晚上诺晨下班,然后就是周末,两人都不说话,只有沉闷的脚步声,和空气里,微苦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