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宏吓坏了,因为之前他第一次见到秦政的时候,就吓得晕了过去,虽然很快就清醒过來,但是说明了诺晨对以前的人和事有着很强烈的排斥感,这种排斥感导致的后果,对他的生命有着致命的打击。
杨建宏将诺晨紧紧的抱住,绝望的哭出了声,因为,他不知道,如果桑月茹不答应救助诺晨的话,他又要大肆的去找这方面的专家,又会耽误很长的时间,这对于脆弱成这样的诺晨,无疑是雪上加霜。
而他也不知道,诺晨究竟能撑多久,要是撑不住的话,岂不是就此死去?他不敢想,所以,只能绝望的流着泪。
重重的一声叹息在耳畔响起,杨建宏抬头,看到了桑月茹紧皱在一起的眉头,然后,就听她说道:“你把诺晨留下吧,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三个月后,他还是好不了,又或者,就此离去,你们不要怪我,我只能说我会尽最大力去救治他。”
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话可说呢?杨建宏松开诺晨,起身的时候,因为双腿麻木的原因,一下子又跌倒在地上,吓得诺晨惊叫不已,声音都带着哭腔:“老公,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杨建宏在诺晨和秦政的搀扶下,勉强的站稳了身形,冲诺晨笑道:“沒事,我沒事,诺晨不哭啊。”
然后朝对面的桑月茹深深的三个躬,抬头的时候,眼泪再次落下:“谢谢你,桑女士。”
秦政无声的叹着气,然后,在杨建宏的示意下,偷偷的走到诺晨的身后,扬手在诺晨颈处就是一记手刀。
诺晨的身子软绵绵的倒下,杨建宏将他接住,搂在怀里不停的亲着,眼泪将诺晨的脸颊打湿。
绝望的呜咽声渐次响起,听在耳朵里,不止是绝望,更是一种想要去死的节奏。
杨建宏看着秦政将诺晨抱着,随桑月茹一起走到庄园内,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一下子就瘫软到地上,大声痛哭。
诺晨,我的诺晨,等你想起一切的时候,能不能坚强如初的面对这残忍的过去呢?
我们还有沒有以后,未來的路,到底还能不能走下去,假如能,你是否还愿意让我陪着你一起走下去?
回去的路上,杨建宏绝望的一张脸,弄得秦政心里一阵堵得难受,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劝慰的话來,于是也想,现在这个时候,说再多好听的话也是无用,除了徒增伤悲外,什么作用都不起。
所以他选择闭嘴,只是不时的将目光转到杨建宏身上,时刻观察着他的情绪,生怕他一时崩溃给他惹出什么事來,那可是他最担心的。
三个月的时间,所有人犹如在热锅里过日子一样,煎熬难忍,但还要假装什么事都沒有,硬是天天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來。
纽约的春天,來的似乎有些迟,都进入四月天了,才稍稍感觉不出寒意。
而说好三个月就能将诺晨治愈好的桑月如,足足推迟了一个月,才捎信给他们。
约定好去接诺晨的那天下午,阳光异常的明媚,毫不吝啬的洒在每个人的身上,本应是温暖而舒适的天气,在场的所有人却像是感受不到一样,个个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同样还是那扇巨大的铁门,三人并排站在一起,谁都沒有勇气去按响门铃,因为,他们都是带给诺晨无尽伤痛的人,沒有一个人在这个时候,敢有脸的去直接面对诺晨。
“我去吧。”说话的是宇晨,他向前走了几步,來到门铃处,忽地又回头,对身后的两人笑道:“因为,我觉得吧,就算他再怎么的恨我,也是会看在我和他妈长得近乎一模一样的份上,稍微宽恕一下我的。”
沒有人回答他,杨建宏抬头看着远方,眼中,像是被浓雾笼罩般的感觉,看不清他在看哪里,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门铃响起,有仆人过來开门,三人便朝里面走去,大家都知道,进去的每一步,走的都异常艰难,就像是在刀口上走路一般,直走的满身是伤,疼痛难忍。
仆人将他们带到大厅里,说了句桑医生马上过來,就离开了。
三人坐在大厅宽大的沙发上,等着桑月茹带诺晨过來。
“都來了啊。”好听的女声响起,三人几乎同时回头,看见楼梯处,桑月如缓缓的走了下來,今天,她穿了件剪裁良好的中式旗袍,领口处,雪白细长的脖子漂亮的露着,显得性感而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