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烟柔略做沉吟,遂美眸清扬、扫向面前的百里笙:“那百里兄的意思是什么呢?”
“本来这事我应该在莫兄还未提及之时便说的,怪我。”百里笙轻叹过后,便是直视向蓝烟柔,一字一句的答道:“趁着还未发展得不可收拾,烟柔妹妹不妨早些寻个夫家吧。”
百里笙提了两次若早些说便好了,蓝烟柔这才想起,之前百里笙几次的欲言又止。
虽说若百里笙早些说,或许蓝烟柔可以以好友的身份,告知莫星魂自己有了喜欢的人,以此堵住莫星魂的嘴,也就不会发展成现下这般尴尬,甚至不可收拾的境地。
只是事情既然都发生了,蓝烟柔也不会再去后悔什么,而蓝烟柔觉得她也没必要为了减少烦扰,而去寻个夫家,毕竟在蓝烟柔看来,为了那些还未发生的事让她仓促的嫁人,那才是搭上了一辈子的大事,再者这事也怪不得她头上,为何要让她去承担后果呢?
念及此,蓝烟柔的面色便是不好看了,语气亦是不由冷了一分:“若这事态无法掌控又能如何?难不成我誓死不从,莫兄还能杀了我不成?”
百里笙边饮着酒,边缓缓开了口:“我说的无法掌控,除了失态亦是指莫兄此人,怕只怕莫兄到时都掌控不了自己,会做出什么伤害烟柔妹妹的事情来,不过想来杀了烟柔妹妹,莫兄便是疯了也不会如此,只是除了这点,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让一个人待在身边了么?”
百里笙说得隐晦,但蓝烟柔亦是明白,这人一旦偏执起来就会像疯子一样,那思维模式亦是十分诡异,即便不能以权势相逼,除了杀人,还有软禁、下药等等手段,而自己也不可能时时刻刻提防着,毕竟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
百里笙看着蓝烟柔愈发阴暗的面色,不由出声宽慰道:“烟柔妹妹也别太心急,毕竟还未到那种时候,事情也说不一定不是么,事在人为啊。”
听闻百里笙所言,蓝烟柔便是微微点了点头,看来果然当事者迷,是自己钻牛角尖了,蓝烟柔心中亦是不由暗道,看来日后与莫星魂相处,必须要多注意一点了。
若以后莫星魂没有表示便罢,若感觉他有进一步的想法,除了婉拒,看来还得时不时的拉个垫背的来敲打敲打莫星魂,或许时间久了莫星魂也就习惯了,心理也会默认此事,潜意识便会劝自己放下,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就是莫星魂执拗,然后被自己逼疯,事态进一步恶化。
现在时间仓促,蓝烟柔来不及分析那么许多,但蓝烟柔却也放心了不少,毕竟此事早些清楚也好早做打算,虽是人性难料,但她的心理学专业满分也不是白来的,蓝烟柔对自己处理事情的能力,还是颇有信心。
想至此,蓝烟柔便是对百里笙生出了一丝感谢之意,遂轻笑着开了口:“你与莫兄那般要好,今日告诉我这些岂不是卖了莫兄?”
百里笙深深看了蓝烟柔一眼,随即又恢复了那一惯的吊儿郎当模样,遂淡淡答道:“你们二人都太过宁折不弯,我虽是与莫兄交好,可与烟柔妹妹也不差啊,我可不想日后待面对烟柔妹妹之时,却是无颜以对。”
蓝烟柔脑海中不由想象出了那样一副画面……
在一座华美的大殿内,四周雕龙画凤的朱窗皆被竹条钉牢,门口亦是重兵把守,而自己却被挑断了筋,亦或是天天被灌着让人神志不清、失去功力的药汤,虽是穿着一袭凤袍华裳,却目光呆滞如死物,然后,在一个晴朗的日子里,百里笙来到殿前,看到这样一番景象……
蓝烟柔不敢再做多想,遂赶忙摇了摇头,将脑海中那不切实际的想法挥散,没好气的对百里笙答道:“有没有人说过,你这张嘴真是可恶。”
“哈哈哈。”百里笙许是猜到了蓝烟柔心中所想,遂不由开怀大笑了起来。
只是百里笙眸底的那一抹担忧蓝烟柔还是捕捉到了,或许百里笙担忧的,便是方才自己脑海中那副画面成真吧,蓝烟柔明白百里笙是善意的,一方面为提醒自己日后需得多加注意,一方面则是劝自己要小心些处理与莫星魂之间的关系。
蓝烟柔随即亦是回以一笑,并为自己与百里笙各斟了一杯美酒,遂举杯道:“百里兄今日这般直言相告,我甚为感谢,日后无论我与莫兄之间会如何,我都将百里兄视作知己好友,来,我敬你一杯。”
待百里笙亦是端起酒杯,蓝烟柔便是以袖遮唇,微微仰头,遂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