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百里笙,亦当如此。”百里笙说完,遂仰头将杯中酒饮尽,一滴未剩。
美酒入腹,二人随即相视而笑,一种称之为默契的感觉,在二人心间扎下了根,只待成长为一颗参天大树……
蓝烟柔鬓边那淡雅的银碎流苏在微风中漾着丝丝涟漪,百里笙额前的碎发亦是随风而舞,如此生动的画面,此刻在二人眼中却仿若定格了一般。
待这顿午膳用完,已至申时,百里笙知道蓝烟柔后面还约了君墨有事,遂起身说道:“烟柔妹妹,我申时末约了人有要事相商,便不多留了,过阵子烟柔妹妹得了空记得带我去你那酒楼尝尝啊。”
蓝烟柔对百里笙这何时都忘不了吃的性子实在无奈,遂翻着白眼答道:“放心吧,下次带你去我店里最好的雅间,管饱。”
“哈哈,那就一言为定了。”百里笙随即笑道。
直待蓝烟柔也回了“一言为定”,百里笙这才心满意足的出了雅间,待百里笙结了午膳银子,便是缓步出了天悦楼,只是百里笙那眼底的笑意却是染上了一缕哀愁。
其实百里笙申时并未曾约人有事相商,之所以如此说,只是单纯的不想见到君墨罢了,倒也不是百里笙与君墨之间有什么矛盾,只是百里笙喜爱蓝烟柔,讨厌君墨,就是这么简单。
当然百里笙之所以能被蓝烟柔引为知己好友,便是因为他的识趣,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百里笙从未想过要从蓝烟柔身上得到什么,亦或是独占蓝烟柔。
所以百里笙的这种喜爱,或者更像是介于情爱与友谊之间的那种感情,就像他偶尔会觉得,蓝烟柔与旁人玩的好而忽略他,他就不爽一样,完全是小孩子被朋友忽视的想法,偶尔他也会起了醋意,就像方才他不想见到君墨一般,或是嫉妒莫星魂可以大胆表白。
哪怕,莫星魂最后被蓝烟柔拒绝了,会失意、醉酒,可起码也比他此刻的失落来得名正言顺些,不是么?
百里笙随即拨了拨额前的碎发,微微一笑,暗道自己竟是也如那莫星魂一般开始悲悯春秋了,遂不由倍感有趣。
百里笙一直知道自己是喜爱蓝烟柔的,只是他也无法确定是哪种喜爱,随即不再停留,转身向皇宫方向行去了……
而天字一号雅间内,蓝烟柔此时已是自门外召了一名伙计进来收拾了桌子,待桌上的残羹剩菜撤去,伙计又是为蓝烟柔添了一壶新茶,这才告退。
一旁的素锦待那伙计走后,便是长长出了一口气,随即赶忙开口道:“小姐,方才我就想说话来着,都赖百里笙那家伙一直不走,可给我憋坏了呢。”
蓝烟柔见素锦嘟着嘴,气得直打百里笙的小报告,便是不由失笑道:“下次你想说什么便说,不必顾虑。”
素锦听着蓝烟柔的宽慰,这才算是不气百里笙了,随即略带担忧的问道:“小姐,素锦实在担心,皇上这人性子那么怪异,会不会日后伤到小姐啊?”
蓝烟柔拍了拍身侧素锦的肩头,温声开口道:“傻丫头,别太担心了,起码百里兄不是还向着我呢么。”
“可是百里公子终归是臣啊。”素锦不再生百里笙的气,这称呼便是又改回了公子。
蓝烟柔随即淡淡开了口:“我从未想过让百里兄帮我去对付莫星魂,所以他与莫星魂是不是君臣身份并不重要,只要百里兄愿意将莫星魂的心思告诉我,就已是帮了大忙。”
“也是,百里公子与皇上自小便是私交甚密,按百里公子方才的话说,皇上又是对其知无不言的,想来提前提醒小姐一声还是可以办到。”素锦点头应道。
素锦说完又似是觉得哪里不对一般,待略微沉吟了片刻,便是蹙眉道:“不对啊小姐,就算百里笙将皇上的心思提前告诉了小姐,可是小姐既然现在都没有办法让皇上绝了这心思,那时又该怎么做才能让皇上断了那念想呢,难道到时还是只有逃亡这一条路?”
“山人自有妙计,现在说了就不灵了。”蓝烟柔现在还未腾出时间去慢慢分析莫星魂的性子与心思,遂也不能打保票到时定会安然无事,只是蓝烟柔不想让素锦也跟着干着急,遂只得神秘兮兮的应道。
素锦与蓝烟柔相处甚久,自是知道蓝烟柔在糊弄自己,遂不满的开口道:“小姐,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开玩笑,我看啊百里公子方才说得对,趁着皇上还未抽疯之前,小姐赶紧嫁人才是正途,小姐现在年纪刚好,若是再过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