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大汉又扑了过来,将我摁在了桌上。另一名大汉从墙上摘下东洋刀,哗的一声抽出来,寒光刺目。
妈的,由美这个死娘们关键时刻电话打不通,这下老子要变成无手的了,唉,我注定死在日本么?
这时有人走了过来,说怎么回事?
“会长,这混蛋打了我表弟,我让他赔钱,他不赔。我要他的手。”丰又说。
“又是私人恩怨,丰又,你不要总是用组织的力量去办你的私事。”会长说。
我抬头瞄了一眼了会长,四十来岁的年纪,穿着纯白的衬衫,大披头油亮,xiōng前露出刺青。真是一个相貌非常普通的男人,没什么特点。
“会长,这个人,是中国人!他经营风俗店,一直拒绝交管理费。”丰又特别强调了‘中国人’三个字。
“那就砍吧,把耳朵也割了。”
妈的,那jī把会长一听我是中国人,语气就不对了。白东会仇视华人,原来是真的。据说以前他们和福建帮仇深似海,一听到是中国人,就想狠狠地整。
完了,没有手也就罢了,耳朵也没了,从这里出去,我特么还像个人么?像个球吧?
反正都是死,不如拼一下了,至少找个垫背的啊。我猛的一翻身,头往后面摁住我的那个西装男撞去,我的后脑正撞在他的鼻梁上,他一吃痛,手稍微松了一些。
我立刻抓住了机会,翻身挣脱。向丰又扑去。唉,可是他手里有枪啊,一下子顶住了我的头。
然后我再次被摁倒,这一折腾,义父给我的项链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衬衫里掉了出来。
那狗日的东洋刀高高举起,向我的手臂砍来,我眼睛一闭,完了。
但刀并没有砍下来,那举刀人的手,好像被人托住了。
我睁眼一看,托住刀的人,是那个其貌不扬的会长。
他蹲下身来,手撩起了我的项链。“你哪来的这项链?”
“你认识这项链,就应该认识项链的主人,你动我试试。”我忽然想起了义父背上那jīng致而鲜艳的刺青,眼前的这个会长,八成是认识义父。我得赌一下。
“你在哪得来的项链?”会长还是重复这个问题。
“这是我义父给我的。”我说。
“不可能,这个人早就不在人世了,绝对不可能。是他后人给你的?”会长说。
我本来想说我义父还在,但想了想,不能这样说,万一这个会长是义父的大仇人呢?义父为什么当了园丁我还不清楚,他的所有事我可以说都是一无所知,我不能轻易bào露义父的行踪。
“他还活着,而且就在附近。”我简单地说,我感觉现在这种情况,说的话越少越好。
“我不信,这项链肯定是你从哪里偷来的,他死很久了。”会长说。
“我包里还有一块金表,你应该知道,那也是我义父的。”我说。
会长伸手在我包里摸了起来,摸出了那块金表,看了看,塞回我的裤包里,“放了他。”
“会长,他是中国人!”丰又那杂碎再次提醒。
“我说放了也,没听明白?”会长再次重复。
丰又的手下不甘心地把我放了,我发现自己背心汗都出来了,感觉像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走吧。”会长挥了挥手,转身到另外一间办公室去了。
“会长,这就放他走?”丰又很不甘心。
这时我看到会长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卧槽,就一个旧项链,一块旧金表,还能把会长吓出冷汗来?
但我没看错,他脸色苍白,绝对是冷汗。
“给他一百万道歉费。快去办。以后不许进他的场子sāo扰。”会长说。
我都以为听错了,不但不砍我手,还给我道歉费?
丰又也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会长。
“快去办!”社长又吼了一句。
“这钱我不要。”我淡淡地说。
“好吧,五百万道歉费。”会长又用手绢擦了擦汗。
原来他以为我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