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两个面,a面b面,a面属阴,蛰伏着不可告人的执念。b面属阳,流淌着清喜的泽泉。池穆是姚星辰的b面,无论走得多远,看到他,她就能望见初心。】
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
自动门缓缓打开,随着一双皮鞋的踏进,空旷的大厅回荡起皮鞋踩在地砖上的声响。
门口的女接待员小张热情而礼貌的对眼前高大挺拔的青年研究院打了声招呼,响亮清脆。
“陆老师早!”
“早!”陆立风提着公文包,简短有力的回应道。
身后跟着的堂本冲小张放电:“早啊。”
小张把方才用在陆立风身上灿烂如花的笑容收回,冲堂本翻了个白眼。
堂本早已习惯,在所里,他与陆立风的待遇本来就是天壤之别。
陆立风正要走到指纹机前打上班卡,指腹刚刚按上绿色光驱,一条湿毛巾便擦了上来,直接碰到了他的手。
陆立风皱皱眉,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清洁工制服,瘦高个子的青年男子正拿着抹布在指纹机上擦来擦去。
另一个清洁工大妈眼看着陆立风面色有变,赶紧走过来对那人说:“池穆!我不是说过了吗?所里的研究员打卡的时候不要去擦指纹机!你没记住吗!”
那个叫池穆的青年人被大妈的嗓门吓了一跳,手立刻垂在裤线上,低头不出声了。
堂本正和小张套近乎,发现那边的情况,便问小张:“那边那人新来的吧?”
小张一脸花痴相:“是啊!刚才我们几个女孩子还在议论他呢!他叫池穆,可能是咱们所里有史以来最帅的清洁工了!听说还上过大学呢!b市理工大学!”
堂本疑惑道:“b理工?这么牛逼?跟我陆哥一个学校啊!那他有病啊,上过大学长得又帅来做清洁工?”
小张遗憾的嘟起嘴,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他这里有问题,智障,智力只有六七岁那样。挺可怜的。”
堂本“哦”了一声:“这样特别的人说不定我陆哥还认识呢,毕竟一个学校的。”
两人说完,一同看向陆立风,只见陆立风看了一眼那个叫池穆的男子,随即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巾来,擦了擦被他弄脏的修长手指,然后随手将那团成一团的纸巾丢进了池穆拖着的垃圾桶里。
“看来不认识。”堂本收回目光,对小张说。
…
晚上五点,姚星辰就把自己的红色宝马停在了考古研究所门口,下了车。
走到了门口,姚星辰停住了。
研究所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尽管姚星辰很想了解一下池穆的新工作环境,可为了不给他添麻烦,还是选择站在外面等他下班。
透过玻璃大门,她好奇的向内张望着,此时正是工作人员下班的时段,不时有几个秃顶的老教授提着公文包出来,偶尔也有几个年轻点的男子,但都是一脸化石相的眼镜男,就说姚星辰对考古的男人没什么好感,这些男的见到她这种高挑性感的美女,居然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没过一会儿,她恰好看见池穆出来了,拿着抹布,站在指纹机前擦拭着。
他的工装是淡蓝色的,背后印着橘黄色的logo,下面是一串电话。
姚星辰贴得玻璃门更近点,聚精会神的看着他。
池穆长得很秀气,身形也修长,尽管穿的是工人装束,却也依旧挺拔俊朗,与她第一次见他的感觉一模一样,干净,发着光。
“星辰啊,像这种路程分两半的问题,全程的平均速度是2倍的v1*v2除以v1+v2,这是一个公式,要记住啊你这小脑子都想什么呢?”
“终有一天,我池穆会成为国内最出色的外科医生。”
脑海里不知怎么,就浮现出他当年意气风发的样子,那么的才华横溢,那么的傲世风光。
姚星辰不禁感到心酸,目及他背后,印着“为您服务”的广告语。
如果早些年的他,看到自己穿着这样的衣服为人清洁卫生,该会是怎样的心情?
造化弄人。
他那么聪明,那么优秀…
眼睛里有湿湿的凉意漫上来,姚星辰向上翻了翻眼睛,憋回眼泪,生怕把睫毛液弄晕了,不禁嘲讽自己:都说怀孕的女人情感会更加敏感,这他妈果然就发作了啊?
她小心翼翼的揩了揩眼角的泪,拿出兰蔻气垫cc,补了补妆。
“啪”,扣上粉底,姚星辰又恢复了平日的轻佻漫意,不经意的在室内一瞥,就看见一个大妈模样的女工人站在池穆旁边,用力的推了一下他,似乎正在责备他。
姚星辰惊呆了,当即推门进了研究所!
保安见她气势汹汹的样子,赶紧追上来。
“池穆!不是告诉过你上班下班时段不许来擦打卡机吗?”大妈训斥道。
姚星辰拿着精致的手包,狠狠的往大妈后背上一拍,声音提高了八度,横眉立目:“干什么你!你推谁呢!再推他一下试试?”
大妈被这个彪悍的美女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
保安围上来护住了大妈和池穆:“这位女士,这里是国家考古研究所,请您立刻出去,请您立刻离开!”
陆立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一边往打卡机处走,一边和身旁的堂本交谈。
“阿本,谷庆书所有的约见都推了,就说所里忙,没时间。”
“嗳!明白!那人太俗!给钱又少!”
“你直接走吧,不是打完卡了?”
“嗳!打完了!那我就先走了陆哥?再见!”
“再见。”陆立风提着公文包,走过大堂,小张又殷勤的向他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