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倾城阁柳阁主来访。”
“什么?”
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齐齐看向大堂门口,只见盛装打扮的柳啼迎带着九个随从走进大堂,最前面两个随从,两个空手,一个手捧一个锦盒,后面六个随从则抱着六坛酒。
柳啼迎站定,笑得如沐春风,一作揖
“倾城阁柳啼迎,奉主子命,送上薄礼,恭贺苏老夫人日月长明,松鹤长春,笑口常开,永享天伦。”
“这…遥儿呢?”
“主子她因为有要事所以离开了溶烟几日,知晓今日是苏老夫人大寿,所以让啼迎先赶回来贺寿。”
语毕一挥手,后面抱着酒坛子的六人便上前。
“苏老夫人,这边三坛是我倾城阁的福寿酒,常饮有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之功效,而这三坛酒则是招牌酒半树桃花,希望苏老夫人喜欢。”
苏恒天虽然满腹疑问,却也没有多问什么,笑道:
“遥儿有这份心意便好,无需破费。”
“主子知晓苏老夫人见惯了珍品,为了表示心意,亲自作了一幅画。”
话音未落,只见捧着锦盒的随从打开了锦盒,另外两个空手的上前取出画卷,摊开,当原本带着讽刺之意想看看这乞丐能做出什么画来的众人见到面前摊开的画作时,一时间都愣住在当场。
好一幅气壮山河图,烈阳、丹顶鹤伴青松,山河秀丽,瀑布飞流直下,右上角还题了“日月长明,松鹤长春”八个大字。
苏恒天眼中满是欣赞,果然还是这个儿媳懂她的心,那些珍品宝物她看惯了,而且年纪大了之后就更不喜欢那些东西,渐渐地开始钟爱收藏画作。
都说七皇女诗画一绝,她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好、好、好!”
开口便是一连三个好字,众人见这画作确实无可挑剔,加上又是苏恒天的寿辰,所以也便不好多说什么了。
“哎呀,这大嫂还真是有才学呀,不过,这已经作好的画,真的是大嫂亲手画的?”
朱弘文一开口,众人都愣住了,纷纷议论起来,谁都知晓祁遥是乞丐出身,连三餐温饱都有问题,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画技。
“这画肯定是遥儿作的。”
“哦?岳母大人为何如此肯定呢?”
“因为…因为…”
苏恒天也有些为难,她知晓这幅画肯定是儿媳作的,是因为她知晓儿媳是七皇女,可是其他人不知道啊,又不能直接明说了。
“唉,早知晓我也请名师做一幅画,说是小媳作的,也可以博得娘亲的欢心呀!”
“确实。”
忽然自宾客中飘进来一道好听的嗓音,朱弘文还未察觉有什么不对劲,笑道:
“再说,区区一个乞丐,识不识字还是一个问题,更何况是作画呢,要说眼前这幅山河图是出自她之手,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三弟妹果真有见地。”
朱弘文终于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了,转身看向声源处,只见大堂门口,那一身彩衣翩翩的女子,不是镜遥是谁呀!而在她身后的两人,也是一身锦衣华服,长得俊美无俦,却是从未见过。
柳啼迎蹙眉,为了救四皇女一行人,受了那么重的伤,连站都站不稳了,为何还这般固执地非得亲自来参加寿宴?
苏宇兰恨恨地打量着站在门口的镜遥,只见其一袭粉色长衫,腰带是淡粉色镶金边的,头发全部束起,以一个七彩发冠扣住,脑后垂下来两条粉色发带,明明全身上下都花俏得像个男子,可偏偏就是该死地顺眼,偏中性的身材使其带出了几分书生气息,不用多做动作,只需安安静静地站着,就让人无法忽略她的存在。
尤其是那一张明媚如花的秀脸,带着一抹温温的笑意,让人移不开目光,他在溶烟城活了十几年,还从未见到过如此好看的女子,美得不像话。
哼,原本以为苏轻滦嫁了一个见不得人的乞丐,怎料这个乞丐还开了一间大酒庄摇身一变成了老板,更甚的是居然还生得如此绝世倾城。
但他如果观察得再仔细一点的话,就会发现其实镜遥嘴角挂着的笑有些牵强,她实在是很无语啊,该死的六姐和穆潇然果然是臭味相投啊,见她执意要来参加寿宴,二话不说便将她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说是比较不容易看得出她现在脸色的苍白,否则就不让她来。
拜托,她是来参加寿宴,不是选秀呐!更何况她还是个女的。
她示意扶着她的偏左松手,然后慢慢走到轻滦身边,执起他的手,能够明显感到他手心的冰凉,唉,这次离开溶烟,一则比较急,二则以为不会耽搁多少时间,所以才没有知会他。
他一定又受了不少风言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