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再次走到窗台前,微风起,纳兰感受到凉凉的寒意,眼前浮现出路以北从人群中走出来的身影,以及那不带丝毫色彩的背影。
渐渐的,纳兰合上眼眸,十指轻轻的搭在那窗台面上,十指不规律的起伏着,嘴微张,轻轻的哼道,回想那位男子弹瑟的音律,有些疑惑,那是什么曲,当时只知道震撼,却不知那是什么曲子,看来自己的知识依旧是浅薄。
十指不在起伏,只是右手的食指在窗台面上规律的敲打着,微风又起,十指离开窗台面上,碰触窗边,将窗户缓缓合上,月光渐渐的暗淡下去,窗户的格局,被月光折射在地上,纳兰睁开眼,缓慢的走到床边,脱掉外衣,留下里衣,掀开被褥,躺了进去,床边挂着檀香的香包,纳兰闻着那木香,渐渐熟睡。
那窗户的影子依旧倒映在地上,在纳兰躺下的时候,一道黑影闪过,因为纳兰心思不在此,自然也没有注意。
不多时,纳兰的房门逐渐打开一条缝隙,缝隙越来越大,直至可以走过一个人的身体,一个人渐渐走进纳兰的房间,静,静的有些空灵。
那个人将身体的动作放到最轻,径直走到书桌前,看到那墨水已干的字体,嘴角稍许上扬,一曲红尘歌不尽,空巷余音叩白花。果然是好才华,也难怪保护的如此只好。
男子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了看床上已经熟睡的纳兰,那样的安静,像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只是不知道将来会为谁绽放。
男子笑了笑,拿起那单薄的纸,反复折了几下,将之放到衣袖当中,心道:“如此好的作品,就当我给你收藏了。”
男子又将那毛笔从那杯中取出,那毛端正在滴水,男子从怀中取出纸张,将之擦干,放到那笔架上。又将杯中的清水,轻轻的倒在地上,想必,明早应该会干透,将之放到那桌面上,一切恢复原样,就像纳兰今晚,并没有打开窗,并没有提字,一切只像是一场梦,梦里有亲人,他人,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