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寡妇嘟囔着:“我早攒好了钱,往西边大山挑一个去。”
李寡妇说的西边大山,就是牛春花的娘那边的山。说是西边,其实是青城镇西北。那里的日子更不好过。汉子娶媳妇几乎都要靠买。那边的闺女价钱也便宜的很,就这样好多闺女巴不得被人买走做媳妇去。
看着事情解决了,牛大力吆喝一声开工,理都不理牛大武一眼。
晚上回家,牛大壮对着牛大力一脸坏笑道:“爹,她李寡妇敢欺负到我们头上,过两天你就瞧好吧。我收拾不死她,我就不姓牛。”
牛大力呸了一口:“你个孬种。当时怎么不冲上去,让你这缺胳膊少腿的老爹在前面跟个泼妇大吵。”
“你那不是老当益壮吗?”牛大壮辩解。
“滚,滚,滚……”牛大力看见这个儿子就烦,还是小儿子好啊。
几天后的一个晌午,顶着硕大的太阳,几个黑乎乎的脑袋躲在一道土墙后面。
“大壮哥,你瞧好了吗?怎么还不出来?”一个看起来比牛大壮略小一点的男孩子问道。
“快了,快了,我都观察好了。”牛大壮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子,又看了看火辣辣的太阳,心里也犯嘀咕,明明自己都蹲了好几天了,都是这个点儿啊。
“大壮哥,你看。”另一个男孩子碰了碰牛大壮。
牛大壮小心翼翼地露出半个脑袋,看过去。
李寡妇正从院里出来,一扭一扭地朝着外面的茅房走去,顺手还拽了一把边儿上的茅草。
“快,”牛大壮推了身边的一个人,递给一条红布条。
男孩子半猫着腰,噌的一下去就窜出去,把红布条往茅房墙头一搭,立马躲在了一边。
李寡妇晃到茅房门口,看到红布条,立马喊道:“谁呀,跑到我家茅坑拉屎。”
躲在后面的男孩捂着嘴,哼哼了两声。
李寡妇骂骂咧咧朝着不远处另一家茅房走去。
牛大壮示意另一个男孩子跑过去,同样扔了一根红布条。
李寡妇走过去一看,又得转身,朝着下一个茅房走去,咕哝着:“今儿是咋回事?和老娘犯冲呢?”
走过去一看,还是如此。
李寡妇的肚子咕噜咕噜直叫唤,破口大骂:“那个兔崽子占着茅坑呢?”
里面一个人哼哼唧唧不说话。
李寡妇急了,捂着肚子,半弯着腰,小步往更远处的茅房跑去。
结果一看又是红布条,李寡妇快要气晕了,也顾不得什么,就要往里冲。
里面的男孩一看,吓得哇哇大叫:“李寡妇耍流氓啦,李寡妇耍流氓啦……”
本来中午都是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没有休息。听到喊声,好奇之下,三三俩俩的人都跑出来看了。
李寡妇又气又急,张口就骂:“放你娘的屁……”
结果一用力,“噗嗤”一声,一股臭气扑面而来,被周围的人看个正着。
不知谁先笑出了声,笑声越来越大。牛大壮他们也躲在一边哈哈大笑。
李寡妇又羞又臊,半提着裤子快步挪回了家,好半个月没有出门。
牛大壮把刚才的孩子们叫过来,一人给了一大块麦芽糖:“谁也不许说出来啊,说了,我们其他人也不承认,让李寡妇就找他一个人的晦气。”
几个孩子连连点头,还说:“大壮哥,下次再有这样好玩的事儿,你还找我们。我们保证不说。”
“好了。都散了。说也不能说啊,你爹你娘也不能。”牛大壮又多说了几句,哼着小曲回去了。
“一个短剑下一身亡,一个静鞭三下响……齐个隆冬呛咚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