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河想了想:“要不是这样,你们会选中我吗?”又叹一口气:“现在我是真的想通了,其实你们对我也真的很好,又不刻薄,又不让我扮成细作去刺探消息,我现在在这成天吃喝玩乐其实心里还有点不好意思。”
说着真的不好意思地看了潇风一眼。
潇风笑着摇摇头“我当初也不是对你冷言冷语的,你如今也不记恨了?好了,现在我们该去见太子了,你可别想地那么简单,今天你会见到很多的晋国重要的人物,可别露馅了,而且晚上还有……”潇风又担忧又好笑地看着越清河。
越清河无所谓地转着眼睛:“我知道啦,反正我要是做了什么,事后你不要再过来骂我就行。”
“随你吧,大太子妃。”潇风无奈地看着这个如今已经被这个晋国宠坏了的小女生,心里良久感慨。
早在她来到越国公主作了让她代嫁的决定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的局势,短短半年里,她就已经赢得了这个王宫里上上下下的人的喜欢,成了这个后宫中的热门人物。
潇风不知道应该说这个王宫的人很宽容,还是说越清河有一种能化险为夷讨所有人喜欢的能力,总之,如果嫁过来的人真的是公主的话,恐怕不会是今天的局面。
潇风始终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看上去越清河什么事也没有做,就轻易地赢得了那么多人的喜欢。
就像自己一开始对她的态度很质疑,很讨厌,到如今的很喜欢,很照顾她一样,皇后,公主,太子的态度也是一样的,从开始的冷漠到如今的喜欢。
她还是个孩子,和太子也很般配,一个热一个冷,可以互补,只要他们的关系变得亲密了,作为越国的公主,相信越国和晋国也还能维持从前的局面。那么公主也会放心了。
想到远在越国的三月公主,潇风又有些心疼,那个表面冷冷的,习惯将许多权利握在手里,站在最前方保护别人的公主,她如今一个人在越国,还好吗?
潇风取过伞,跟在越清河身后,看着因为要和太子一同用早膳而嘟嘟囔囔不高兴的太子妃,心里摇摇头,相同的名字,不同的际遇,太子妃啊,你可知道,要不是东宫那位发话,你能单纯地在这宫里生活得无忧无虑吗?
她“处心积虑”地想办法混过今夜的圆房,并不知道,只要她露出拒绝的意思,东宫那位是不会勉强她的。
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潇风踩进雪地,咯吱,浅浅一声响,前面那位很快又被挂在一棵梧桐树上的冰凌子吸引住,呵着手指去触碰那块锥形的冰,笑嘻嘻地将它扯下来扔进龙青的领子里,等着看对方被冰到跳起来的样子,谁知道龙青皮糙肉厚,竟毫无反应。
潇风忍不住咳嗽一声,提醒对方,也好让越清河看见心里想看见的滑稽模样,谁知道龙青听到她的咳嗽回了一下头,虎头虎脑地摸到了脖子上那块冰凌子,然后看着潇风,像是明白了什么,憨憨地冲潇风笑了一下。
潇风愣住,再偏头看向越清河,那个半大的孩子正捂着嘴偷偷笑着,一副抓奸的样子,潇风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心里想着,怎么忘了这女人还喜欢当红娘来着呢。
并在心里恶意地想着,你喜欢当红娘,从前为太子牵线,谁知道红娘没当成,反将自己搭进去了呢。
越清河扮个鬼脸回应潇风的瞪眼,又转着她那把伞去了。
潇风在她回过身后却弯起了嘴角,但愿她和太子早日有情人终成眷属,让越晋两国从此再无争执,也让她家的公主,能早日像她这样,无忧无虑笑着过除夕。
潇风惦记着越国的公主,表情柔和,笑容清浅,她不知道龙青并没有将视线挪开,于是便看得愣了。
越国。
除夕这天,三月公主一大早就已经换上祭服去祭拜越国的历代皇位。按照越国的礼仪制度,每个皇子公主生辰当天,都要去牌位前上香。
越清河站在宗氏宫里,凝望着那一个个越国历代大君的牌位,久久地,凝视。
越国位置比晋国更南一些,冬季也比晋国暖一些,然而越宫却比晋宫要冷清得多,冬天的寒冷似乎侵入了这个宫城的每一处角落,悄悄地爬上了每一个人的眉梢眼角,衣袖裙袍。
越清河精雕细刻的绝美容颜一贯地没什么表情,淡淡的,冷冷的,像清晨起来推开窗子所迎来的第一缕冷空气一样:清冽,寒冷,深吸一口,久久地沁入心脾,萦绕着整个心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