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去哪了?
回家了。你要不要过去,我送你?
好的,麻烦了。
跟着慕天晴出了咖啡厅,坐到她车上,往慕雅姿住的地方行驶。
你是从上海来的吗?
是的。
家里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我是独生女。
一个女孩子在国外挺不容易的,想家吧?
恩,挺想的。
来苏黎世几年了?
三年多了。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目的地,车子停在慕雅姿别墅门前,沈佳曼下了车,慕天晴挥手:有空再见哦。我先走了。
咦,你不进去吗?
好歹是姐妹,都到了家门口,总要去安慰安慰吧。
不了,我家人感情方面的事我懒得过问。
说完,慕天晴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沈佳曼想到一路上她绝口不提自己和慕远辰之间的事,便也释然,走到别墅门前按门铃。
门开了,里面站着的女人容颜依旧美,只是脸色太不好。
佳曼
慕雅姿微微错愕:你怎么来了?
你四弟让我来看看你。
她走进去,惊悚的望着凌乱的客厅,一地的酒瓶,一屋的酒味。
胳膊袖一抹,她利索的把地上的垃圾全都捡了起来,拉开窗帘,三下五除二,把房间里收拾的干干净净。
慕雅姿斜躺在沙发上,看着她忙忙碌碌,也不加阻止,只是等她收拾好以后,才苦笑笑:真是个贤惠的姑娘,难怪我四弟对你情有独钟。
沈佳曼坐到她旁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轻声问:二姐,你怎么了?
这会承认是我四弟的人了,二姐都主动叫了。
她愈发不好意思,羞怯的低下头。
我没怎么,只是心里有些不痛快。
慕雅姿吸吸鼻子,眼圈红了。
失恋了吗?
在沈佳曼单纯的世界里,男人和女人之间,要么就是相恋,要么就是失恋,不会有其它复杂的因素。
不是,只是跟男朋友吵了一架。
她顿时放心了,吵架而已嘛,哪对恋人不吵架。
我那么爱他,毫无保留的爱他,他却总是对我若即若离
他不爱你吗?
慕雅姿哽咽着摇头:不,他爱我。
既然爱你,为什么又要对你若即若离?
因为他有顾虑,他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没有出色的家世,他觉得和我在一起很有压力。
沈佳曼有些愤概:这有什么啊,真正的爱情是可以超越世俗的,如果他顾虑门当户对,那就说明他是个懦弱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你爱。
你不懂,我和他在一起快十年了,十年啊,分分合合无数次,唯独这一次,我真的伤透了心。
为什么?
多年前,我爱他的时候,我提出结婚,他说等等吧,你还小,等过几年你成熟了我们再考虑婚姻的事,我同意了,然后我等啊等,等到现在我已经不年轻了,我再次提出结婚,他却又说,两个人在一起不一定要有婚姻,像现在这样,没什么不好。
我以为他还是顾虑门当户对,身份的悬殊,就一遍遍的承诺他保证他,保证我不会让慕家任何人瞧不起他,可尽管这样他还是不愿意娶我,直到昨晚他喝醉了,我才从他口中听到最真实的答案,他不想和我结婚,竟然是因为不喜欢被婚姻束缚
太过分了!
沈佳曼忍无可忍:这男人根本就是个骗子,他压根就在忽悠你!
不,他不是骗子,他爱我是真的,他只是和所有的男人一样,不喜欢被婚姻束缚。
慕雅姿哭了,哭的极为无助。
二姐,你不要伤心,不懂得珍惜的男人我们不要了,你这么漂亮,一定可以找到愿意给你婚姻的男人。
呵,爱了这么多年,你以为我还有jīng力再去开拓一段新的恋情吗?不可能了,天下乌鸦一般黑,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是不喜欢被婚姻束缚的。
如果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不喜欢被婚姻束缚,那百分之零点一的男人一定就是她的慕远辰。
沈佳曼笃定的在心里想。
慕雅姿开了一瓶酒,不顾沈佳曼阻拦,颓废的喝着,直到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
佳曼,我弟是爱你的对不对?
是的。
可是我觉得他应该不会想和你结婚
不会的!
别不相信二姐,二姐是过来人二姐见识过的男人比你吃的盐都多,男人是不喜欢把一生的自由绑在一个女人身上的,尤其是我四弟这样的男人,他有很多抱负,他有很多需要实现的梦想,他心比天高,他是不会在什么都没完成之前提出娶你的,如果你先提,他就会让你等他,然后你就会像我一样,等了一年又一年,直到从没心没肺的小女人,等成一个多愁善感的老女人,最后,你会发现,你失去了你最美好的年华,可是你得到的,却是一无所有
沈佳曼怔住了,她在心里拼命的否认:不会的,慕远辰才不是那样的男人,可嘴上,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如果不相信可以问问他哦呵呵呵呵
笑着哭着,慕雅姿睡着了。
沈佳曼静静地望着她沉睡的容颜,心里颇不是滋味。
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只觉得她漂亮,风情万种的漂亮,尤其是一双勾 人的眼睛,迷人死不偿命。
此刻离的近了才发现,这勾人的眼睛,竟然也有浅浅的皱纹,爱情可以等,时间却不可以等,时间会无情地在你身上,留下它走过的痕迹。
慕远辰打电话过来:曼曼,怎样了?
你二姐睡了,来接我回去吧。
她的声音很平静,心情却并不平静,慕远辰让她来这里显然是个错误的决策,因为她不仅没调整好慕雅姿的心情,却反而受她的影响,自已的心情也不好了。
最终来接她的人,不是慕远辰,而是高宇杰。
上了车,她闷闷不乐,高宇杰小心翼翼的解释:本来慕总是准备亲自来接你的,只是几位重要客户临时来访,便只好换我来了。
恩,没关系。
她心不在焉的答着,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回了紫藤园,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美lún美奂。
沈佳曼躺在床上,刻意不去想慕雅姿说的那些话,可脑子里却总有一些讨厌的片断闪过,令她心烦意乱。
那是她弟弟啊,她亲弟弟啊,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的弟弟呢?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一遍遍的在心里抗议,她不喜欢任何人说慕远辰,即便那个人是他的亲姐姐,也不可以。
慕远辰打电话过来,开口便温柔的唤她:曼曼。
恩,干吗?
如果我说我今晚不能回去陪你吃晚饭了,你会不会生气?
她怔了怔,口似心非的回答:不会。
真的?
恩
如果你不高兴一定要说,虽然是几个特别重要的客户,但比起你,都不算什么。
言外之意,她才是最重要的。
我没事,我会理解你的,真的。
慕远辰停顿了一下:那好吧,我尽量早点回去。
挂了电话,扯条被子盖在头上,与其胡思乱想,不如睡觉更有意义!
慕远辰的饭局结束的很早,其实也不是饭局结束的早,而是他退场的早,心里一直放不下佳曼,便找了个理由提前离席。
车子开到山上,也不过才八点多一点,于妈坐在园子里乘凉,见他回来,立马起身:少爷回来了。
恩,小姐呢?
在楼上。
她指了指身后透着桔黄色光芒的房间。
晚上她吃的可好?
小姐晚饭没吃。
没吃?慕远辰微微蹙眉:为什么?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小姐傍晚回来后就上了楼,我做好了晚饭去喊她,她说不想吃便没有下来。
稍作思忖,他点头知道了。
疾步上楼,推开卧室的门,一眼撇见床上躺着的人儿,他放慢步伐,悄悄走过去,躺到她身侧问:这么早就睡了?
沈佳曼其实是想睡了的,可惜却怎么也睡不着,意识一直是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翻个身,她睁开眼,凝视着面前的男人说:你是不是想问我,今天怎么没有等你?
他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傻瓜,你以为我希望你每天等我吗?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你等我,更不希望让你等。
其实偶尔等等也无所谓,男人志在四方,我不会不理解的,只是
她咬咬chún,着重强调:别让我等太久。
慕远辰笑笑:我这不是早早回来了。手一举,把一个塑料袋递到她面前:你最爱吃的泡芙,绕了大半个城市买回来的,如果感动,就把它全部吃光。
沈佳曼接过去,满口答应:好啊。
为什么不吃晚饭?
见她吃的香,忍不住问一句。
那时候不饿。
现在饿了?
恩
他叹口气,心疼的握住她的手:如果不喜欢我应酬,我就全部推掉,否则,我应酬的时候把你带着怎么样?
不用,我没有不喜欢你应酬。
那为什么绝食?
沈佳曼诧异的瞪大眼,有些哭笑不得:夸张了吧?我哪有绝食?一顿不吃饿不死,三天不吃那才叫绝食
你心情好不好我会看不出来吗?
好吧,我心情确实有点不好。
为什么?
因为话到嘴边,想了想:算了,也没什么。
本来是想把慕雅姿说的那些话重复一遍,可又觉得有点挑拨离间的味道,毕竟,人家是醉了酒,酒后戏言怎能太较真。
不行,必须要说。
真没什么,别问了,去洗澡吧。
她挥挥手,埋头吃着手中的泡芙。
慕远辰进浴室晃了一圈又出来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曼曼,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
天哪,败给他了,沈佳曼抬起头,笃定的强调:我没有想说什么,我在吃东西,不要跟我说话,谢谢配合。
竟然跟他打起了官腔,慕远辰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到底说不说?
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如果她坚持说不,那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扑 倒,然后在他的yín 威bī迫之下,她就会乖乖地投降
你有没有想过和我结婚?
啊?
慕远辰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来,顿时哑然。
我想问的就是这个,你回答吧。
为什么会想到问这个?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吗?
没人说,就是突然想到了
屏住呼吸等他回答,他却扑哧一笑,笑完之后按住她的肩膀,一本正经的回答:我当然想过。
真的?那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短暂沉默,慕远辰站起身: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又去哪里?
去一个你不会后悔的地方。
沈佳曼不再多问,跟着慕远辰出了紫藤园,天很黑,黑色笼罩了一切,月色朦胧,树影婆娑,风儿轻轻,吹拂着群星晶亮的脸庞。
他们的车停在一幢罗马式的建筑门前,下了车,沈佳曼疑惑的问:这是哪里?
馥劳教堂。
馥劳教堂?她诧异的张大嘴,在苏黎世待了三年,对馥劳教堂早有耳闻,听说只要是在这里举行婚礼,就等于是踏上了幸福的列车,一辈子甜甜蜜蜜,白头偕老。
只是她也听说,不是每一对新人都能在此举行婚礼,必须要用真情实意打动这里牧师,得到他们的祝福,幸福的预言才会得以实现。
跟我来。
慕远辰牵起她的手,朝着教堂的大门走去。
等一下。
她停了步伐,诺诺的问: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你不是想结婚的吗?
结婚难道半夜三更也可以结婚吗?
我那是跟你开玩笑,怎么可能真的结婚,要结也要等到我毕业吧
慕远辰握着她手的力道加重:可是现在有一个人,想当着神的面,跟你求婚。
沈佳曼当即愣住,愣了半响,才不确定的问:你要跟我求婚?
恩。
呵呵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教堂的角落,慕远辰捂住她的chún,蹙眉训斥:笑什么?上帝面前,切忌轻 佻。
我哪有轻 佻?我只是笑笑而已。
她嗔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慕少爷,求婚对女孩子来说,可是人生大事,怎么可以随便啊?最少也要在一个浪漫,而且有重大意义的环境下,拿出戒指,下跪,诚心诚意地说,请你嫁给我吧。这样才行啊。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拿戒子?
慕远辰挑眉,像是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枚jīng致的钻戒,钻石很闪亮,在漆黑的夜里,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他单膝跪到在地上,无比诚恳的说:请你嫁给我吧,沈佳曼小姐。
她震惊了,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简直不像是临时起意,而是像计划中的事。
难道会这么巧,慕远辰本来就打算在今天跟她求婚?
这次你要想清楚哦?一旦我答应了,再想反悔门都没有,而且,婚姻对男人来说是一种束缚,你务必要再三斟酌。
慕远辰性感的薄chún轻启:婚姻是一座城,城里只住两个人,两人不相爱,那便是束缚,若是两人相爱,那便是幸福。
那好吧,我答应你,但是婚礼要等到我毕业再举行哦
沈佳曼笑着把手伸过去,让他替她戴上了戒子,从这一刻起,他便套牢了她的一生。
我也是这么想的。
慕远辰揽她入怀,宠溺地说:二年后,你就会有第二个身份,慕远辰的妻子。
到时候我们还在这个教堂举行婚礼好不好?我喜欢这里。
好,只要你喜欢,怎样都可以。
深情的相拥,某年某月的某一天,馥劳教堂,成了沈佳曼最期待的梦想。
——
转眼之间,学校正式开学了,日子突然就变得忙碌起来。
沈佳曼每天奔波与学校和紫藤园两边,说是奔波,其实只是来来回回而已,慕远辰专程替她安排了一个司机,上山下山极为方便。
难得周末没课,她搬了个桌子在园子里,最近迷上了书法,尤其是东晋书法家王羲之的字,令她膜拜三分,青睐有加。
于妈见她准备了一堆笔墨宣纸,好奇的走过去问:小姐,你这是要干吗?
练字。她一本正经的回答。
小姐的字写的已经很漂亮,怎么还要练?
她叹口气:这个你就不懂了,平时写的那个字跟我现在要写的字那是不一样的,现在要写的不叫字,文雅一点说,叫书法。
哦于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对了,帮我砚墨吧。
好的,怎么砚?
就这样
沈佳曼示范给她看,待她学会了,便摊开白纸,手执毛笔,用心的写了起来。
一笔一画的描绘了半天,举起白纸:怎么样于妈?好看吗?
于妈摇摇头:这个我不懂呢,看着跟古董店里的字画差不多。
她扑哧一笑:不是差不多,是差的多了,我这字要是挂进古董店,那不消半天,人家店就关门了。
写的不好没关系,潜心修炼才是王道。
不知写了多久,脚边扔了一张又一张报废的白纸,墨水滴的满桌都是,于妈看着场景挺惨不忍睹,便留她一个人继续写,忙别的去了。
这一写就写了大半天,写的她都不知几时几点了。
哟,真是好雅兴,写起书法来了。
身后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她一跳,猛一回头,瞧见是慕远辰,赶紧伸手捂他的眼睛:不要看,不要看,我写的不好。
迟了,我看了半天了。
什么?!她松开手,窘迫的瞪着他:你咋这样呢,你这叫偷窥知道不?
光天化日之下,你摆个桌子在路中央,我要就这么走过去,你又该说了——慕远辰学她的声音:你这是我无视我哪,还是无视我的字哪?
弯腰捡起一张被她蹂躏的白纸,蹙眉叹息:啧啧,这字
这字怎么了?
她懊恼的质问,瞧他那表情,有那么差劲嘛!
真是不敢恭维。
切,你不敢恭维,有人敢恭维。她一把夺过去:于妈说我这字跟古董店里卖的差不多呢。
那你赶紧让于妈收起来,赶明儿全拿去卖了。
慕远辰戏谑的调侃,恼的她丢下一句:我懒得理你。背过身,继续挥笔疾书。
真是憋屈啊,想她沈佳曼好歹还是苏黎世大学的高材生,竟然被慕远辰取笑字写的难看,士可杀不可辱啊!
不对啊,你认为我写的不好,莫非你写的很bàng?
她突然灵机一动,好奇的反问。
慕远辰笑笑:很bàng不敢当,但是和你的比起来,应该是略胜一筹。
好啊,那你来写。
她把毛笔递到他手中,抽掉她写了一半的白纸,闪开身把位置让出来。
你喜欢谁的字?
我喜欢谁的,你就会写谁的?口气还真够狂妄的呀。
恩。
王羲之。
什么体?
隶体。
好。
慕远辰毛笔轻沾墨水,大笔一挥,刷刷几行字就出来了,沈佳曼看得目瞪口呆,终于明白什么叫龙飞凤舞了。
某一天你我暮年,静坐庭前,赏花落,笑谈浮生流年。今夕隔世百年一眼,相携而过,才知姹紫嫣红早已看遍。
她默念,由衷赞叹:写得真好。
有没有一点相像?跟王羲之。
像,像极了,简直就是他的真迹。
笨蛋。他用手戳她额头:王羲之真迹无存,传世者均为临摹本。
沈佳曼不好意思的挠头:可是临摹也临摹的很好啊,我现在对你钦佩的五体投地她开始撒娇:慕远辰,你教我好不好?
学这个干吗?
提升能力呀,古时候不都要求女子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吗?你看你的字写的这么好,我的字却写的这么不好,我俩多不般配呀。
没关系,在我眼里,你已经是才貌双全,不需要再往上提升了。
她不依不饶:别啊,就算不是为了才貌双全,也可以修身养性啊,你想想看,你平时公司的事务多,不能及时的陪我,如果我可以靠练字打发时间,那岂不是蛮好的?
慕远辰有些动摇,她乘胜追击:教我嘛,教我嘛
真的想学?
恩!
那好吧,教你。
他勾勾手,沈佳曼站过去,他从身后将她圈住,俯在她耳边叮嘱:想要写好字,首先要做到静心,静神,静气,现在开始,闭上眼睛,跟着我的感觉走。
沈佳曼闭上眼,慕远辰握住她的手,开始一笔一画的教她写字,她不去想写的是什么字,只是用心的感受着它的力度。
好了。
握着她的手松开,她也随即睁开眼,却在下一秒,心咯噔一声,整个人怔住了。
伊人曼曼,此生最爱。
最先吸引她眼球的,不是纸上漂亮的草体,而是这简简单单的八个字。
她转过身,仰望着慕远辰,一时间,感动到无言。
为什么要写这个?
心里想的是这个,于是便写了这个。
谢谢。
一句谢谢,发自肺腑,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她懂,他也懂。
i d一nt need a perfect reti一nship, i jt need 一ne h一 一nt give up 一n 我不需要多么完美的爱情,我只需要有一个人永远不会放弃我。
i a the an 我就是那个人。
那一天的阳光特别的温暖,她靠在慕远辰的肩头,感受着刻骨铭心的幸福,即使多年以后忆起那个午后,依旧觉得,那是她一生中经历过,最美好的时光。
——
再次遇见林川,沈佳曼几乎已经认不出他来,然而,他却是记得她的。
苏黎世大学的林荫道上,张美丽正在眉飞色舞的说着八卦,身后突然传来:沈小姐。
两人同时回头,张美丽疑惑的问:这谁啊?
沈佳曼思忖数秒,立马想起来:林川?
感谢你还记得我。
他走上前,晒然一笑,两个酒窝深深浅浅。
这么巧,你怎么会在这里?
别忘了,我可是你师哥。
哦,对。她窘迫的耸耸肩:那你来母校是有事情呢?还是单纯的跑来怀念怀念?
当然是有事情。林川与她们边走边聊:我可不是那种喜欢怀旧的人。
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好朋友张美丽,你们是老乡哦。
张美丽瞪大眼:什么老乡?
他也是北京人。沈佳曼指了指林川。
哇,真的啊?丫显得很激动,一把抱住林川: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
沈佳曼噗嗤一笑,拍拍张美丽的肩膀:姑娘啊,你吓到人家啦。
林川也很意外:没想到能在母校遇到同乡,真是有缘呢。
可不是,这么有缘,咱们一起吃饭吧?
好啊,我请客。林川自告奋勇。
三个人找了家中餐厅,坐下来,侃侃而谈。
师兄,你是北京哪儿的?
点好了菜,张美丽拿着筷子敲打桌面,随意问。
我是西城区的,你呢?
我丰台的,貌似离的还挺远。
沈小姐呢?林川把视线移向左侧。
哦,我是上海人,跟你们离的更远。
那你俩现在还没毕业吗?
张美丽抢着回答:硕士已经毕业了,博士正在进行中。
林川笑笑:不错,挺有抱负。
有什么抱负啊,要不是因为想了想,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因为什么?
没什么。
林川也不多问,指着前方的柜台说:要不要喝点什么?
除了酒,我喝啥都行。沈佳曼最先表态。
张小姐呢?
哎哟,别张小姐,沈小姐的,听着怪别扭的,遇见就是有缘,叫我们名字就行了。
张美丽性格爽快,自是不喜欢与人先生小姐的叫着。
好。
服务员开始上菜,林川说:再给我们加几瓶啤酒和饮料。
我肯定是喝啤酒的,这年头不会喝酒的女人是嫁不出去的。
沈佳曼眼一瞪:胡说什么,这年头喜欢喝酒的女人才嫁不出去呢,谁愿意娶个酒鬼回家。
喝酒不一定要喝醉,喝酒是一种品位,对不对?林川?
张美丽挑眉问,林川但笑不语。
我想要和你白头到老,珍惜着爱的每分每秒,直到那一天你我都会变老,星星伴着白发依然闪耀
沈佳曼的手机响了,她忙站起来,低声说一句:我去接个电话。
盯着她的背影,张美丽暧昧的笑笑:男人来电话了,瞧那羞涩的样。
什么男人?
她男朋友呗。
林川颇为吃惊:她有男朋友了?
是啊,怎么?你对她有想法啊?丫邪恶的笑笑,俯耳过去:别说我没提醒你,人家男朋友老优秀了。
不是,我就随便问问。
林川的表情看似平静,眼神却闪过一丝复杂。
找了处僻静的地儿,沈佳曼接通电话:喂?
曼曼,等会我去接你一起吃午饭。
吃午饭?她有些为难:可是我正在吃耶。
这么早?
恩,我跟美丽遇到了一位师兄,他请客,不来不太好。
什么师兄?
沈佳曼倒也不瞒他:就是上次相亲的时候认识的。
那端突然沉默,片刻后,慕远辰语重心长的说:你把我的话都忘记了是吧?
什么话?
果然是忘记了。
上次我大姐bī你去相亲,事后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沈佳曼努力的想,努力的想,终于:我想起来了。
说来听听。
不要跟陌生男人接触,尤其自称校友和同乡。
还有呢?
坏人的脸上不会写坏人两个字。
还有呢?
防人之心不可无。
很好。
慕远辰甚是满意:把这些话都牢牢记住,我不反对你交异性朋友,但是,最好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好的,知道啦。
挂了电话,沈佳曼回到餐厅位置上,却见张美丽正冲服务员发火:老早就让你们把酒和饮料送过来,结果竟然让我们等这么久,你们这是什么效率和服务啊?
对不起,对不起,刚才一忙给忘记了。
服务员不住的点头道歉。
忘记了?把你们经理叫过来,随随便便就把客人的吩咐给忘记了,这餐厅以后谁还敢来啊!
好了,别为了这点小事为难人家了。林川绅士的出面打圆场。
就是,送过来不就行了。沈佳曼忙附和。
哟哟哟,你俩什么意思,一唱一和,胳膊肘往外拐啊你们。
是你太苛刻了好不好,瞧那小姑娘,被你凶的眼泪差点都出来了。
张美丽鼓起腮帮:我们北京人脾气就是大,她遇到我算她倒霉。
切,北京人脾气大,那人家林川咋没脾气呢?
林川笑笑:美丽的意思,北京姑娘的脾气大,北京爷们没脾气。
三人说说笑笑,一顿饭吃的甚是愉快。
下午二点,慕远辰开会的时候,接到江珊的电话,他只是瞄了眼,便毫不犹豫的挂断了。
然而她却不死心,他不接电话,她便发短信,短信的内容只有寥寥数字,却足以令慕远辰陷入沉思。
最终还是驱车去了江宅,江珊早已经等候多时,见到他,不无惊喜,却也不意外。
请坐。
替他冲了杯爱喝的咖啡,她怅然若失的问:知道你有多久没来过我家了吗?
慕远辰低垂的睫毛动了动,淡淡回答:我们的婚约已经解除了,再到这里来,多有不便。
呵,婚约没解除的时候,也不见得你来过几回。
他不想跟她谈论这个问题,便切入正题:你说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说,是什么事?
关于你父母的死因。
慕远辰猛得抬眸:我父母的死因,你怎么会知道?
前天我去看我妈了,夜里,她做了恶梦,惊恐的大喊大叫,无意识的,竟然说出了凶手的名字。
气氛蓦然僵硬:不可能。
你爱信不信,反正我一个弱女子,从来没想过替父母报仇,若你不想知道,我便将这个秘密深埋心底,再不会跟任何人说起。
凶手是谁?
江珊扑哧一笑:我还以为你真不想知道呢。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想知道,那就娶我。
跟我谈条件?
不可以吗?
慕远辰冷哼一声,坦言道:别说我不清楚你的话有几分真,就算是百分之百的真,你也别指望我会任你予取予求。
是因为沈佳曼,所以才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是的。他毫不掩饰的承认。
江珊失望的摇头:倘若伯父伯母地下有灵,知道你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连他们的死因都不想知道了,那他们在九泉之下,该有多寒心
这是慕家的事。
那你相信我吗?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能给我什么值得我相信的理由吗?
就凭你曾经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追查的机会,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最好别后悔,因为机会,仅有一次。
江珊说完,指了指二楼:我去洗个澡,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慕远辰根本不用去想,不是因为他不在乎父母的死因,而是因为,他若想知道,可以通过别的渠道,而非建立在伤害沈佳曼的基础上。
起身,正准备离开,脑子突然传来一阵晕眩,砰一声又倒了回去。
他的身体开始变得灼 热,呼吸急促,血液里流窜着原 始的欲 望,而且这种欲 望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几乎要将他爆破而亡。
模糊的视线移向桌边的咖啡,顿时,他什么都明白了。
你
什么都不要说。江珊伸手捂住他的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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