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远辰冷冷的睨着面前的女人,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把将她推开。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江珊摔倒在地上,冰凉的地板刺痛了她的心,她突然嘤嘤的哭了: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最清楚了不是吗?
她爬起来,重又蹲到他面前,眼里挂着晶莹的泪水:我就知道,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你都不可能再回到我身边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用这么卑劣的手段?
我用这样的手段不是想bī你娶我,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那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想做一回你的女人。她泪眼婆娑的望着他:就是这么简单。
慕远辰受药物控制,根本没办法起身离开,他全身青筋bào起,却还强忍着不让她如愿。
江珊吻他的chún,他的额头,他的鼻翼,每吻一处心就被撕裂一次,慕远辰用意识告诉她,即使是忍到死,也不会碰她一分一毫。
终于,她放弃了,倒在他怀里昏迷不醒。
慕远辰的手机落在了车里,他踉跄着站起来,一步步往客厅座机的方向移动,拨出一组号码,吃力的说一句:来江宅。
十五分钟后,高宇杰十万火急的赶来了,一闯进客厅,赫然被眼前的一慕震慑住了。
慕总,这是?
快去医院。
到了医院,江珊被送进急救室,慕远辰解了药出来时,她却还没出来。
怎么这么久?
微微蹙眉询问,高宇杰摇头:我也不知道。
砰一声,他一拳砸在墙壁上:这个江珊,我到底要拿她怎么办才好!
你就对她绝情一点,你甭管她死活,看她还怎么闹腾。
若不是看在她父母的份上,我自是不再管她。
那你也不能管一辈子啊?她这xiōng闷的毛病一直见好,啥时才是个头。
总会有办法医好的。
急救室的门打开,医生走出来,两人疾步上前。
情况怎样了?
已经稳定,但是切记以后不可再让她乱服药。
乱服药?慕远辰甚是不解:她乱服什么药了?
应该是一些抗xiōng闷的药。
高宇杰立马chā话:她就是有xiōng闷的毛病啊,那些药都是专业医师开的。
从我们检查的结果来看,病人xiōng腔没有任何问题,她很健康。
气氛蓦然僵硬,慕远辰表情复杂到极致。
你是不是搞错了?你说里面躺着的那位小姐没有问题?
高宇杰无法置信的问。
是的。医生点头:若你们不相信我们的检查结果,可以换一家医院重新检查。
可她以前确实有过xiōng闷的病史,而且去多个国家医治过。
那只能说明一种可能。
慕远辰已经冷静许多:什么可能?
病人之前有这个症状,可后来在药物的治疗下已经痊愈,而病人怕复发,所以就一直没有停药。
不可能,她
好,我明白了。
慕远辰点头示意,阻止了高宇杰继续追问下去。
慕总,你怎么不让我问清楚,这医生根本就不了解情况,江珊她明明一直存在犯病的现象,怎么可能是因为怕复发,才一直不停药呢。
你就没有想过她是故意的?
高宇杰蓦然怔住,半响才憋出一句:你的意思,江珊每次在你面前犯病,都是装出来的?
这个问题,待会问她最清楚。
站在病房门前,慕远辰回想着过去几年发生的事,内心充斥着一种愤怒。
推门入内,江珊已经醒了,见到他,眼神有一丝闪烁。
我有多久没带你去复查了?他平静的问。
快一年了。她低声回答。
好,我让高宇杰盯机票,明天带你去美国复查。
不用
江珊慌忙阻止,见他眼神有异,心虚的解释:我最近身体不太好,等过几天好了再说。
那就不去美国了,让彼德先生过来给你复查也可以。
辰,你不恨我了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关心我?
我关心你无关爱情,只因为你是我的责任。慕远辰拿出高宇杰的手机,准备给彼德打电话。
不要打了。
江珊伸手阻止他:我感觉最近好多了。
你是感觉最近好多了,还是早就感觉好多了?他反问,眸光一沉,寒气凌人。
我
谎言是不可能一直骗下去的,总有一天会不攻自破。
慕远辰愤怒的捏住的她的下巴:为了守住一份没有爱的婚约,你竟然一次次在我面前装出病未好的样子,看着我把那些药塞进你嘴里,你是不是觉得离幸福很近了?
江珊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却未解释一句。
慕远辰松开手,若释重负的冷笑一声:很好,你消磨光了我对你所有的同情和愧疚,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毅然决然的出了医院的大门,高宇杰已经把他的车从江宅开过来,上了车,他才想起,没给沈佳曼打电话。
忙找出手机,一看未接来电,竟有二十几通,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她打来的。
懊恼的拍了下额头,他满怀歉意的赶紧回拨过去。
电话响了很长时间无人接通,他一边开车一边继续打,直到车子开到山顶,电话也没人接。
火急火燎的奔进紫藤园,一眼撇见秋千上摇晃着的人儿,顿时,悬着的心落下了。
曼曼。
他疾步走过去,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吓死我了,你手机丢了吗?
没有。
那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沈佳曼仰起下巴,眨着晶亮的眼睛说:为什么我给你打电话你可以不接?你给我打电话我就必须要在第一时间接呢?
他怔了怔,愧疚的说:对不起,今晚出了些事,我脑子太乱给忘记了。
忘记了
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竟然随随便便就把她给忘记了。
心里蓦然觉得很难过,她跳下秋千,头也不回的进了屋。
慕远辰知道她生气了,跟在她后面小心翼翼的解释:是江珊突然晕倒,我把她送到医院,出来的时候才想起手机落在了车里,你要实在气不过,就打我骂我吧,只要你能消气,怎么折磨我都行。
他没有把晕倒之前的事说出来,是不想再增添她的烦恼。
你不知道我会等你吗?
沈佳曼回头质问,她不是要他时时刻刻的陪在身边,她只是希望他晚归时候,可以打个电话告知她,这样,她就不用像个傻瓜一样等到大半夜。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这么自责。
慕远辰心疼的从身后抱住她:都是我不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原谅我好吗?
她默不作声,他说:那要不我面壁思过去好了?
江珊又犯病了吗?
沈佳曼转过身,问的很无奈。
恩。
那这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我们一定要生活在她的yīn影里吗?
不会了。慕远辰笃定的望着她:已经到头了。
什么意思?
你坐下来,我慢慢跟你说。
他把江珊装病的细节一五一十的和盘拖出,沈佳曼听完,眉头却还是拧在一起。
就算她的病好了,可是她父母的死毕竟和你们家脱不了关系,你真的不会再觉得有愧于她吗?
慕远辰点头:你放心,我知道你怕什么,我跟你保证,绝对不会让江珊成为你的困扰。
真的?
真的!
好,最好是这样,不然你死定了!
慕远辰见她笑了,心情顿时明朗:那我们去吃宵夜吧,我有点饿。
这么晚还下山啊?
不然吃什么,于妈已经睡了。
沈佳曼拍拍他的肩膀:于妈睡了,还有我呀,别忘了,我家可是开小吃店的。
你的意思你要为我下厨?
当然了。
那你弄什么给我吃?
你想吃什么?
他想了想,果断说:就水饺吧。
水饺啊
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是没什么问题,就是有些麻烦,又要剁馅,又要和面,还要手工包,估计捣腾好了,天也亮了,你也饿死了。
没关系,我可以等。
你就这么想吃水饺?
恩
沈佳曼翻翻白眼:那好吧。谁让她没事找事,出去吃多省事。
进了厨房,她系上围裙,把面粉倒进盆里,开始熟练的和面。
要不要我帮忙?
慕远辰走进来,脸上挂着愉悦的笑。
不用了,你负责吃就可以了。
那你准备给我弄什么馅?
人肉芹菜。
啊?他惊恐的睁大眼,随即暧昧的凑近:是你的肉么?是你的我就吃,我早就想把你吃掉了。
说着,他就开始动手动脚,咬她的耳朵,咬她的脖子,咬得她咯咯直笑:好啦,不要闹了,再闹我就不弄给你吃了。
那我先去洗澡了。
去吧去吧。
包水饺真不是个省心的活儿,尽管她动作已经很麻利,擀好了皮儿,剁好了馅,还是费了好大的劲。
慕远辰洗了澡下楼,清清爽爽的站到她面前:还没好啊?
天都没亮呢,急什么?
他挑眉:你该不是真要弄到天亮吧?
你以为啊,你来弄试试。
他抚额叹息:好吧,我表示只会吃。
坐到她身边,看着她灵巧的手指三下两下就能捏出漂亮的饺边,他饶有兴趣的问:你这技术不错啊,是你爸教你的?
不是,我爸才不会教我呢,他自己跟水饺打了一辈子的交道,怎么也不希望我再子承祖业,省吃俭用供我上大学,供我出国留学,就是希望我将来可以比他有出息。
那你是自己偷学的?
沈佳曼没好气的嗔他一眼:我刚都说了,我爸跟水饺打了一辈子的交道,假如你从小就生长在一个饺子世家,那么不用人教,你也不用偷学,光看着就无师自通了。
慕远辰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
他单手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那刚才我要不说想吃水饺,你准备弄什么给我吃?
弄面疙瘩呗。
面疙瘩?面疙瘩是什么东西?
就是面粉里洒一点水,搅成浆糊状,然后扔进锅里,就可以吃了。
这么简单?
是啊,比包水饺省事多了。
什么味儿?
没味儿,就是吃面粉,面粉能吃出啥味儿。
吃面粉
慕远辰两眼冒金星,很想死一死。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水饺出了锅,闻着扑鼻的香气,慕远辰庆幸自己有远见,幸亏他坚持要吃水饺,不然就落个吃面粉的下场了。
好吃吗?
沈佳曼紧张的问,这可是她第一次为了一个男人全心全意的下厨。
好吃。慕远辰重重点头,明确表示: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好吃就多吃点。
恩!
水饺吃了一半,他突然抬头说:对了,我后天要去出趟差。
去哪里?
俄罗斯。
后天?她诧异的挑眉:一定要后天吗?
恩,怎么了?
黯然的摇头:没怎么,那要去多久呢?
差不多一周吧。
这么久啊真心觉得失望了,后天可是她的生日呀。
可是倘若他不记得这个重要的日子,她也不会去主动跟他提,以前跟徐子耀处男女朋友的时候,他也不会记得这个日子,所以,她其实已经习惯了。
这次是要去谈一个重要的项目,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尽早回来。
恩,没关系,你去吧。
她苦涩的笑笑,二十五岁的生日,看来注定又是她一个人过。
隔天下午上完课,她站在校门口等司机过来接她,一辆车停到她面前,车里探出一张陌生的面孔:你是沈佳曼小姐吧?
她怔了怔,点头:是的,有什么事吗?
我家主人想请你去家里坐坐,不知你是否方便?
你家主人是谁?
慕少爷的二叔,慕振雄先生。
沈佳曼心一颤,诺诺的问:慕先生找我有何事?
这个我不太清楚,你去了便知。
她稍有犹豫,却还是上了车,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车子开了十来分钟,停在一幢豪华的别墅门前,门两边站着侍卫,气场相当的强大。
沈小姐,请进。
司机引领着她走进富丽堂皇的客厅,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的目光炯炯有神,指间夹着jīng致的雪茄,翘着二郎腿,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奇怪,上次慕家的大家长不是都去过紫藤园吗?为什么对这个二叔,她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沈佳曼疑惑的想。
姑娘,请坐。
慕振雄起身,亲切的指了指沙发。
她当即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兴许是见识过慕远辰大伯的厉害,她便很自然的把他二叔也归为同类,可是听他如此亲和的叫她姑娘,她便有些困惑了
慕先生,不知您为何要找我?
别叫我慕先生,叫我二叔就好。他微笑着打量她:姑娘看起来确实不错,难怪我侄子为了你不惜跟我们翻脸。
沈佳曼的心蓦然一凉,还以为这个二叔比大伯明白事理一点,看来,其实也不过尔尔。
只要是阻止和反对她和慕远辰在一起的,都是坏人。
如果您是想要说一些讽刺我的话,那么就不必了,我是不会留在这里任人羞辱的。
哈哈。
慕振雄大笑,掐灭雪茄说:姑娘误会了,我叫你来不是为了羞辱你,纯粹只是认识一下,之前我大哥去找你的事,我已经听我女儿说了,那天我不在苏黎世,所以只能从她们的嘴里了解事情的经过,听闻你把我大哥气得吹胡子瞪眼,我对你佩服的同时也颇为好奇,要知道,整个家族里,除了远辰,还从来没人敢顶撞他呢。
沈佳曼平心静气的纠正:我不是顶撞他,我只是觉得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他不尊重我,我也没必要尊重他。
好,有个性。我就欣赏有骨气的人,冲着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无条件支持你和远辰的交往。
狐疑的打量对面的男人,她不敢完全相信他说的话,毕竟,他看起来如此深不可测。
谢谢您,那我可以回去了吗?
好,有空常来玩,把这里当自己家就好。
慕振雄大喊一声:小杨,送沈小姐回去。
沈佳曼出了别墅,有些浑浑噩噩的,她有点不敢相信,慕家竟然会有人支持她和慕远辰,想到之前冲上山的那一大群索命鬼,这个二叔似乎也太与众不同了一点
回了紫藤园,没多大会,慕远辰也回来了。
他刚进了园子,她便迎上去,抓着他的胳膊说:我跟你说件很严重的事。
什么事?
我今天被你们家的某个人请过去了。
他眸光一沉:谁?
慕振雄。
我二叔?
恩!
他笑笑:是他呀。
怎么?你二叔是好人?
他看起来像坏人吗?
不像,就是不像我才觉得严重啊。
为什么?
你想啊,你们家的长辈个个凶神恶煞,唯独这个二叔亲切又好说话,这会不会太不正常了?俗话说的好,笑里藏刀,笑里藏刀,越是笑着的人,越是防不胜防哪。
慕远辰扑哧一笑,摸摸她的头:不错,把我金玉良言都记清楚了。
他停顿一下:我们确实不可以随便轻信别人,但是我二叔是个例外,他是看着我长大的,是我人生的导师,也是像父亲一样存在的人。
你跟他关系很好哦?
恩,在我四个叔父里面,就数和他的关系最好。
可是他之前不是也反对你和江珊解除婚约的吗?
反对归反对,我不配合,他也拿我没辙。
沈佳曼耸耸肩:那好吧,你说他是好人那我就暂且相信他是好人吧,其实抛开他是你二叔的关系,我对他的第一印象还是蛮好的,最起码,他没有架子,没有跟我说:别想用一元钱买十元钱东西这样羞辱人的话。
慕远辰捏捏她的鼻子:你呀,别一bàng子打死一船人,其实除了我大伯,慕家还是有不少明白事理的人。
你们慕家有没有明事理的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物以类聚。
她扮个鬼脸,转身跑回了屋。
晚上帮慕远辰收拾行李,沈佳曼的一颗心哪,说不出的难受,好几次她想提醒他,明天就是她的生日,可是话一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耽误了他的大事。
生日每年都可以过,可机会,往往却只有一次。
怎么闷闷不乐的?
慕远辰洗了澡出来,见她愁眉苦脸,关切的问。
你要出差,我难道还很高兴呀?
他抱住她: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算了吧,你是去谈公事,又不是去旅行,我跟着像什么话。
公事完了,可以顺便旅行呀。
那也不要,我可不想玩物丧志。
——
慕远辰真的走了,一清早就走了,他说,是最早的航班。
沈佳曼学校没课,她便无聊的待在紫藤园,中午天气突变,先是一阵狂风,接着便下起了bào雨。
张美丽打电话过来:亲爱的,生日快乐!
她笑笑:谢谢。
今天一定过的很开心吧?
开心什么?
有慕远辰陪你过生日不开心吗?
他出差了
啊!你生日他还出差?
他不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啊!!他竟然连你生日都不知道?!
丫义愤填膺了,这叫啥爱人?太他妈不称职了。
哎哟,没什么啦,他工作忙嘛,我能理解的。沈佳曼替慕远辰说话。
行了行了,说你男人你就心疼,那这样吧,你下午下山来,我帮你庆祝。
她撇了眼窗外磅礴的大雨,百无聊赖地说:再看吧,雨要是停了就去,要是不停就算了。
挂了电话,她对着手机嘟嚷:也不知道你到了没有?怎么连个电话都不打给我呢。
一整个下午,雨一直下,没有停的迹象,反而越下越大。
自然,她便也没下山。
晚上,吃了晚饭她早早上楼,坐在小窗前,心里很落寞,为什么慕远辰都不给她打电话呢?明明说好,到了就给她电话的。
为什么,每一次都让她失望
她把手机扔到一边,强忍着给他打过去的冲动,张爱玲说过:男人彻底了解一个女人之后,是不会爱她的。所以,她不要让他以为,她离了他不行。
我现在过得很好,不为什么苦恼,日子像悠游的水草,也不怕回忆惊扰
扔在一边的手机突然铃声奏响,沈佳曼的惊喜只有一秒,下一秒,她便黯然了,因为,这铃声不是慕远辰的。
捡起手机,一看来电竟是家里的号码,顿时jīng神一振,迅速按下接听。
喂?诺诺开口,不确定打电话来的是母亲还是父亲。
曼曼,是我。
妈——
她哽咽着喊一声,这是来苏黎世一个月里,第一次听到母亲的声音。
今天是你生日,妈就是想跟你说一声:生日快乐。
谢谢,妈,谢谢。她的眼圈红了:你和爸,身体好吗?
我们很好,你前几次打电话回来,你爸一听是你的声音便挂了,他脾气倔,到现在还不能释怀,但是也没再闹腾着要去找你,所以你再给他些时间,总有那么一天,他是会原谅你的。
恩,好,我明白!
徐子耀有没有打过电话给你?他好像对你不死心,一直往家里跑。
打了,但是我没接。
恩,断了就断了吧,我现在也看清楚了,他妈那德性,你真嫁过去,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她又去咱家闹了吗?
沈母叹口气:你刚走的时候来闹过两回,见我们不搭理她,便也不再来了。
沈佳曼咬着chún,努力不让自己流眼泪,即使母亲不说,她也知道,徐子耀的妈一定把话说的很难听
好了,我是趁着你爸出去买烟打的电话,他该回来了,我先挂了啊。
恩好的妈,你和爸多保重!
秦玉蓝握着话机的手紧了紧,终是忍不住问了句:他对你好吗?
他对我很好。沈佳曼的心咯噔一声,轻声回答。
那就好,照顾好自己。
熟悉的嘟声回荡在耳畔,不是错觉,母亲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哭了
于是,沈佳曼也哭了。
妈,我没有骗你,他对我真的很好,只是偶尔,会想不起我。
咚咚,房门被敲响,她擦干眼泪,喊一声:进来。
小姐,外面有个人来送花,要你亲自签收。
送花?
她显得极为诧异,谁会在这下着bào雨的暗夜里送花给她?
难道是张美丽?她只能这样想。
疑惑的下了楼,于妈替她撑把伞,径直朝大门的方向走过去。
你好,这里是一百朵红玫瑰,请验收。
一百朵她怔了怔:是谁送的?
这个我不清楚,我只是负责送花的伙计。
那没有卡片什么的吗?
没有。
沈佳曼疑惑的睨向他车厢里一朵朵沾着雨水的红玫瑰,脑子有些懵懵的。
好吧,麻烦你给我拿进来。
不需要清点一下吗?
不用了。
送花伙计把一百朵红玫瑰分三次抱进了客厅,于妈一头雾水的猜测:小姐,这会不会是少爷送的?
应该不会吧,他压根就不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啊,今天是你生日啊?
于妈一脸惊诧,自责的说:我都不知道,要是早知道,晚上给你煮碗长寿面呢,真是对不起
沈佳曼晒然一笑:没关系的啦,我又不像你家少爷,过个生日还要惊动全城。
想起慕远辰生日的排场,那叫一个隆重啊。
可是这花?
我去楼上打个电话问问。
她转身跑上了楼,第一个要打的,便是慕远辰。
一百朵红玫瑰,寓意应该是百分之百的爱吧,她实在想不通,除了他,还有谁会这么直白的示爱。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通话中?
她改拨张美丽:美丽,你送花给我了吗?
送花?你做梦呢吧你?我又不是你男人,你送花给你算哪门子的事?
哦,我知道了,拜拜。
挂了电话,再想继续打,却发现,已经没有可打之人了。
继续打慕远辰的手机,还是在通话中,不禁有些郁闷:跟谁通话啊,聊这么久。
郁闷,郁闷,很郁闷。
讨厌,讨厌,很讨厌。
咚咚,于妈又来敲门了:小姐,花里有张纸条,你快下来看。
啊?哦,好的,我马上来。
她打起jīng神,刚一奔出房间,啪一声,整幢别墅陷入了黑暗中。
停电了?
脑子嗡一声,胆怯的缩到了墙角边,其实,她很胆小。
二十五岁了,却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怕黑。
于妈于妈停电了
扯着嗓子大声的喊,一想到她们这是在山上,没有左邻右舍,慕远辰又不在,整个人便陷入了恐慌中。
没有人回应她,于妈不见了?
她猛得蹲下身,不敢再喊了,空间太大,喊起来的时候回音也特别大,即使是她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都令人毛骨悚然。
正吓得大气不敢出,快要哭出来时,一阵轻柔的音乐声传进了她耳中,很轻很轻,很柔很柔,生日快乐歌
缓缓抬眸,顺着音乐的声源,她梦幻似的看到了一支支燃烧的蜡烛,像小小的萤火虫,在黑暗中,尽情的跳跃着。
胆怯的心理瞬间被好奇淹没,她木然的借助着微弱的烛光下了楼,亦步亦趋的走向蜡烛放置的地方,印入眼帘的,是一块大大的蛋糕,上面写着:祝我心爱的女人,生日快乐。
时间仿佛静止,沈佳曼的内心充斥着巨大的惊喜。
她正要转身,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身后将她紧紧圈住,然后,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happy birthday
慕远辰
握住他的手,她恍若梦中,这一切都来得太不真实,是因为她太渴望,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幻觉吗?
啪一声,灯亮了,偌大的客厅又恢复了先前的灯火辉煌。
慕远辰饶个弯,站到她面前,她这才发现,他的衣服全湿了,黑亮的头发上挂着晶莹的水珠。
对不起,回来晚了。
他俯下身,在她粉嫩的chún上轻琢了琢,他的chún很凉,可是他的吻很热。
你不是出差了吗?
沈佳曼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不解的轻声问。
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我怎么可以不陪在你的身边?
他捧起她的脸:一h, dear i ant y一u t一 kn一 that beg ith y一u, its as g一一d as it ts 亲爱的,世上没有比跟你在一起更幸福的了。
i a t一一 happy t一 stand fat! 我要幸福的昏倒了!
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踮起脚尖吻他,用她所有的热情,热烈的吻着。
缠绵的深吻过后,两人依依不舍的松开,蜡烛已经燃尽,生日快乐歌却还断续的唱着。
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佳曼抱着慕远辰的胳膊,兴奋的询问。
其实我早就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我完全可以帮你办一个隆重的生日宴会,可我知道,那不是你想要的。
那我想要的是什么?
你想要的,是一个蛋糕,一首生日快乐歌,一个陪在你身边,真心爱你的人。
她的眼圈红了,窝心的感动。
干吗要骗我出差呀?
我没有骗你,出差的时间被我延迟了一天,知道我今天干什么去了吗?
她遥头:不知道。
去给你准备了一份别出心裁的礼物。
什么礼物呀?
他拉着她的手,走到门外,指着园子说:礼物被我埋在了地下,你每天对着地面喊一声:我要礼物,三个月后,礼物就会从地底冒出来。
沈佳曼怔了怔,嗔笑着拍他:骗人,我才不信呢。
不信你就试试。
她睨着他湿漉漉的衣服:莫非你冒着大雨给我埋礼物了?
恩。
那到底是什么喔?她开始央求:说嘛,说嘛。
暂且保密,你就按我说的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慕远辰莫测的扬了扬chún角,转身进了屋。
嗳,你要不告诉我,我明天带着于妈掘地三尺,我就不信找不出来。
那你就去掘吧,没到时间,掘了也没用。
怎么可以这样啊?生日礼物要当天送到寿星的手里才有意义啊,过期了谁还稀罕
好了,别打破沙锅问到底了,让我给你一点惊喜?一k?
看来他铁了心不告诉她,沈佳曼不甘心的点头:那好吧,不问就不问。
来,许愿吧。
蜡烛都灭了
重新再chā,我买的多。
他把先前的旧蜡烛拨掉,重新chā了二十五支新蜡烛:开始。
沈佳曼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认真的许愿,烛光下,她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闪的慕远辰心里泛起一圈圈涟 漪
用力一吹,心愿已许。
许的什么?
永远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