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侍卫长喝了声,挺着身子下了马,撩开前方士兵就走上前去。
在看到那笑意浅浅的女子的时候,他的脸顿时就青了,跟吞了只苍蝇一样。他转过头来,瞪着身后那赶上来的娄阳,道:“埋伏?有诈?”
娄阳愣了下,直直上前,看到娄锦正端坐在一把木椅子上,饶有兴致地望着他笑,这笑与一年多前早有不同,虽还是笑着,却隐隐透着一抹嘲讽和自得。
娄阳知道,他被人愚弄了。
这城早就人去楼空,娄锦抿唇一笑,对着娄阳和侍卫长黄达福了下身子,她纤细的脖颈因着她高抬着头而纤长,虽然她正行礼,可姿态却丝毫没有放低。
“阿锦给娄伯伯,黄伯伯请安。”
请安?黄达一阵冷笑,这娄锦怕早就和三皇子勾结,如今放了人走,竟然如此大胆,在这嘲讽他们?
这一个十三岁的女子,如此肆无忌惮,是谁给的胆子?
如此一想,他更为恼怒,回过头来更是恼恨地瞪向娄阳,有些话在这么多士兵欠他不便多讲,可他确实看不起娄阳,即便是养女,那也有十几年的情分,他不好好利用,竟然还让这女子这般与他对着干。
真是失败地紧啊。
娄阳盯着娄锦,这一刻真恨不得掐死这丫头,她究竟因何处处与他不和,想起万宝儿临死前的那句话,心头陡然一阵剧跳,又见众人都盯着他看,恼羞成怒之下,自是奔上前,提起一脚就要踹娄锦。
娄锦看着他的动作,杏眼微微眯了起来。他自是最喜欢踹人的,但他从不踹他人,倒是对她毫不吝啬。躲闪开来,她状若往后一倒,倒在了雪地上,为了让自己神态更为狼狈点,她就势在地面滚了一番,凌乱着发慢慢站了起来。
“娄大人还真是得意至极,在皇上面前开了脸就这般不顾及皇亲国戚了?”
她眯着笑,把垂落在肩膀的头发往后一揽,对上娄阳瞬间变白的脸,她心头自然是开心的。娄阳好不容易娶了娘,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士兵队长到了皇亲国戚的高位。
如今,他不过就是寒门之人,无论多努力,也不会让人高看一眼。
她的话向来一针见血,毫不留情。
娄阳是恼恨的,他瞪着娄锦,尽管想多教训一把,可还是收了腿。今天的一切他好不容易才得来,不能因为娄锦的一句话把他这苦心经营的一切归结为恃宠而骄。
黄达看着娄锦,道:“三皇子呢?”
“不知道黄达大人问这话所为何意?小女子听地京中称三皇子被乱民劫持,倒觉得怪了,我一早奉旨布施粮柴,三皇子与我一道,顺利完成任务。”
不可能!
侍卫长听得确切消息,三皇子确实被那些乱民劫持,这消息绝不会有错,听太子说是因为粮柴被掉包才会如此。
那些乱民若能这般开窍,何必要等到这个时候。
他看向娄锦,一个小姑娘,她为何会在此,难道是……他心头一跳,顿时对着众人道:“快,快追,这丫头在行缓兵之计。”
娄锦坐直了身子,这黄达的反应还真是快。她站起来,对着娄阳道:“娄伯伯,锦儿就快有弟弟了,到时候锦儿要送上喜帖给娄伯伯,记得要来哦。”
娄阳的眼眯了起来,紧抿的唇边腮帮子股了起来,白净的脸上毫无表情,只他那双微红的眼出卖了他。
努力压制住心头的无明怒火,他转头对黄达道:“娄锦定是勾结了那帮乱民,绑了三皇子,这女子居心叵测。”
早听闻三皇子与娄锦关系匪浅,若是能抓到娄锦定能逼得他就范。他心中一定,对着两个心腹使了个眼色。
娄锦紧盯着娄阳,手紧紧握成拳,如此,便是fù_nǚ了?人家邱铁山为了邱雪冒险顶替万征战,如此,是fù_nǚ。
她与娄阳?呵,不过是一个笑话。
他怕是早下了杀心,娄锦斜睨了娄阳一眼,就看向黄达。
“我不知道太子的手下竟然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好赖不分,武断专权,对一个弱女子戴上莫须有的罪名,既然你们说我劫持了三皇子,这当真是无视皇权,置皇上于无物,我要求在皇上面前接受审判。”
什么?
黄达仰头大笑,不知道该说她天真还是说她傻,落入他的手,哪里还有她见到皇上的时候?定是私下与三皇子交易,一来试探这娄锦是不是三皇子的弱点,二自然是在太子面前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