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黑甲士兵并未回答,一挥刀就先将那问话之人杀死,才大声说道:“仲家谋反,我等奉太后之命,擒拿反贼,尔等无需多言,速跪地就擒。”
士族谋反都很少祸及全族,之前仲平刺杀太后,都已证据确凿,都不敢有人加以惩治。如今并没有听说仲家族人还有行事不妥之人,怎就被判为“反贼”了?
即刻就有几个仲府中人要上前辩解,但还未等说话,就被几个黑甲士兵砍成肉块。此时,仲家中人才明白如今状况,立即哀嚎逃窜。黑甲士兵随即又将逃窜者当场砍死,那些黑甲士兵各个目光坚定,砍杀数人,仍面不改色,屠杀妇孺也毫不手软。
直至仲府中人不得不趴伏在地,被缚亦不敢有所反抗,才算多得了一会儿性命。黑甲士兵将京城中的仲姓族人尽然擒杀,最后擒仲姓嫡系族人近三百人,旁支族人近千人,尽投于天牢之内待审。因所派禁jūn_rén数众多,马蹄声与被擒的仲姓族人哭喊声震动了整个京城。禁军燃起的火把,能够照亮半个京城。
禁军中一半用去擒拿仲家族人,一半则守在各个路口,如遇违反宵禁,于街上奔走,警告亦不从者,就被当做反贼当场斩杀。
“老,老爷,这是怎么了?”田甫之的夫人仲氏都未穿戴整齐,就慌忙奔到田甫之今日歇息的妾侍院中,慌张问道。
几年前,明律谋反之时,也不过虚张些声势,哪有这么大的哀嚎声,喊杀声?
田甫之眯眼看着外面,沉声说道:“不要慌张,我等士家大族,还没有敢……”
说到这里,田甫之却没有底气,敢说出“还没有人敢对我们抄家灭族的话来。”
之前他也许敢这么说,但如今有个石青瑜,他也不知道石青瑜有没有胆量敢做出这样的事。
田甫之略微一顿,就沉声说道:“我已派人去街上看了,不过片刻就知道什么情况。”
但等了许久,田甫之都没等到回报,反而派出去的人都未回来。田甫之的脸色变得惨白,不再命人上街探问,就只能着人从门逢窥看一下。
此时,田府中人也都被惊醒,姑娘公子们都聚在正厅,各个面色凄惶。他们从未遭过这么大的乱事,平素里就只顾着作画赋诗,此时听到外面的惨叫声、马蹄声、刀剑声,已被吓得双腿打颤。
等那自门缝窥视外面状况的奴仆回来,田甫之立即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奴仆颤声答道:“也看不清楚,只看着外面有许多黑甲禁军的影子,隐约看到几个……几个仲家的公子被绑着。”
“仲家?”仲氏立即站了起来。
她也是仲家中人,也是仲家嫡出,仲平的父亲就是她的堂弟。如今听到仲家出事,她自然按耐不住。
与仲氏相反,田甫之则跌坐在椅子里,摇了摇头,懊恼叹道:“我早该除去……”
话未说完,田甫之又慌忙闭紧了嘴,扫了眼周围,冷声下令:“今夜不许人再出去,往后非我允许,不许再论及此事,违者立即逐出我族。”
仲氏颤声求道:“老爷,那仲……”
田甫之冷冷看向仲氏:“自明日起,夫人好生在庵堂诵经念佛吧。”
仲氏愣在原地,其儿女纷纷跪地。
田甫之一甩衣袖:“求情者,亦被逐出田氏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