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王氏给气的,等傅恒前脚一出门,便使了婆子把还在床上补觉的青梅给拉了出来,掼在地上wū七八糟地骂了,“小(浪)蹄子!你家主子是差遣你来伺候男主子的,不是来做那媚态勾人的!你生的什么心,才多大的爷儿,也敢这样使劲儿地折腾!前些天儿见着你来便觉着不好,一股子狐狸味儿,原是在这里等着!来人,给我好生打了这祸害,长了记xing才好!”
一时便有不少生得孔武有力的婆子涌上前来,捉住了青梅要挣扎的双手双脚,耳刮子扇得噼啪作响,将好端端的一个人打得死去活来的。要不是傅宁慧从宫中沐休回来撞见,还不知道这青梅有没有命在。
王氏不愿在女儿面前打杀了下人,因此叫住了手。可怜那青梅,昨晚上也是才迎的春风,傅恒又是个生手,打心眼里也并不真正看中她,自管自己尽兴就好,因此被折腾得浑身骨头架子都跟拆过一遍一般,今早才赖着没起。谁想就这样在屋中躺着,祸事也能从天上掉下来。忽地屋里就冲进来一群面目凶恶的,不由分说就将她从床上扯了下来,又是打又是骂的,等被打得嘴里都出了血,才明白了自己被打的缘故。又羞又气又痛,若不是被婆子们给围得严严实实的,她早往墙上撞死了。
傅宁慧这会儿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拿眼瞧了下倒在地上的青梅,鼻青脸肿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心想能让她哥哥这样荒唐的,总归是有几分颜色的罢。她只看了一眼便回头朝王氏说道,“按理说哥哥屋里的事情也lún不到我一个做妹妹的来说,只是这人好歹是徐家送来的,娘就算是要处置,也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传出去可不好听哩,要是徐家听着此事又生了什么想法,与两家jiāo情也无益处。”
王氏狠狠地瞪了一眼青梅,啐道,“既如此,先暂且饶了你,且看你下回罢。”
又严令了家中下人一应闭了嘴,不准将此事透露出去。傅恒这一趟出门为着访友,半月后才回,见房里的换了樱桃来,也并不讲究,连问一声青梅哪儿去了都不曾。
樱桃看着便觉得心冷,难得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样貌,说话也是楞得和气,原来心里也一般冷硬,倒暗暗可怜起日日记挂着傅恒的青梅来。这样的男子,便托了真心与他,他还待嫌脏,拂袖扔到泥地里的罢。
有着青梅的前车之鉴,樱桃自然不敢再由着傅恒的xing子来,勉强试过一次,便推说身上困乏。傅恒也不是那等强求之人,本就觉得樱桃沉闷无趣,因此赶了人自己翻身睡去,次日见过王氏和傅家大老爷,便又出门访友去了。
王氏见他刚回来便又要走,心里十分不舍,却也知道秋闱在即,傅恒这样用心才是好的。
分割线~~~~~男主现在还是个(失)身的渣渣,求不抛弃
第一卷 身在异乡为异客 222
这年中秋过后不久,便传来了傅恒乡试独中解元的喜讯,一时之间傅家宾客盈门,挤满了上门来恭贺的人。贺兰氏在看到放榜的第二日,便遣人送了贺礼上门,王氏倒是客气,让亲近的婆子好生招待了才送了人出门。
傅恒秋闱中举的消息很快也传进了宫中,大公主等人都忙着祝贺傅宁慧,都羡慕她有这样一个出息的大哥哥。
杨瑾希说道,“也不知道我二哥哥有没有这样的才气中了乡试,家中现在都还没有音信来,只怕今年又没上罢。”
左家的两个姑娘纷纷安慰她,今年不成,总归下一次还是可以一试的,中间毕竟还有三年的时间,好好寻个先生跟着进补功课。
说来杨家二哥也是个奇葩,生在杨阁老门下,一家老小不说出了多少个举人罢,便是状元都有过的。但到他头上,便是屡试屡不中。上一次还是跟着徐明柏同场考的,徐明樟中了举,杨家二哥落了弟。这次又是陪着傅恒考了,只怕还是陪跑的命罢。
杨瑾希愁道,“家里人其实也并没有一定要我二哥哥考出个什么来,只是他自己心里过不去,必定要考中了举人才行。若是这次又落了弟,还不知道在家里喝酒喝成个什么样子呢。”
一时也说得众人唏嘘起来。徐明薇和徐明兰相看一眼,也不好提自家人的事了。徐明枫和徐明樟今天也都参加了秋闱的考试,只不过四房对着徐明枫是抱了极大的希望了,贺兰氏和徐天罡却只是让徐明樟去过过场,为下一次乡试做个准备罢了。
倒是大公主无牵无挂的,跟着众人说过一阵,便拱着傅宁慧要她请客吃酒。
傅宁慧被她缠得没法子了,娇声笑道,“在座的还数你手头最阔绰,倒缠起我来了,罢罢罢,请客便请客罢,只不过这喜事不该我一个人出了银子,七妹妹也是要出一份子的。”
徐明薇忽地被她点到,一时愣住了没反应过来。其他几人也是一脸奇怪,怎地傅家的喜事还要徐明薇出份子钱哩?
徐明兰却是脸上明显一白,转向徐明薇时眼神很不自然,显然心里已经有些明了了。
其实凉氏早在前年就给她找好了婆家,男方苏州知府的小儿子。徐明兰日后嫁过去不用当家做主,丈夫又是婆家最受宠的yòu子,凉氏也算是用心替她相看了的。虽然明知道自己前路已定,与傅家无缘,但尚懵懂时那一眼撞入心扉的惊艳,随着时月消逝渐渐沉淀,已经成了落在心底的一道疤,碰一碰都觉得疼。她早就想过有朝一日,她会看着他娶妻生子,然而这么多年过去,转眼傅恒都已经十八了,傅家仍旧一点声响都没有。徐明兰心里抱了侥幸,或许他在等着什么人也说不定,或许她与苏州知府小儿子的婚事会中途告吹了也说不定……但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傅恒的确是在等着一个人,只不过那个人从来都不是她罢了。
“原来七妹妹已经定下了,怎地连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