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去拜托萧二小姐调配些醒酒汤,要求味道不能难喝,太医是没这个本事的,但萧二小姐未必不能,你去找她要,她不会不给,椒房殿也不能总是白养着她。”薛清漪对春华姑姑说道,眼里透出一丝狠戾。
薛清漪进偏殿去安抚薛天傲,而春华姑姑赶紧跑去别院去找萧宛瑶。
听了春华姑姑的叙述之后,萧宛瑶朝她摆摆手,笑道:“姑姑是找错人了吧!宛瑶确实是略通歧黄之术,但是‘术业有专攻’,醒酒药什么的,宛瑶实在没办法啊!”
如今春华姑姑和她说话已经没有往日那么客气,她高声说道:“皇后娘娘说了,萧二小姐一定可以做到,就是愿不愿意罢了,萧二小姐您看着办吧!”
萧宛瑶冷笑,敢情薛清漪今天是借着由子派春华姑姑来这里耍赖来了,那自己怎么遂了薛清漪的心意呢?
“那春华姑姑进屋里稍等,我让甘草帮我准备准备,稍后就为姑姑您端来醒酒药,您稍安勿躁。”萧宛瑶一改之前的态度,轻易的答应了她。
春华姑姑为此颇为得意,坐在那儿等着萧宛瑶回来。
萧宛瑶去了小厨房,低声对甘草道:“你去烧一碗水端给春华,让她带回去给薛天傲喝,但是她问你这是什么,你要说你不知道。”
甘草虽然疑惑,但是也眨了眨眼,说道:“奴婢全听小姐的。”
萧宛瑶满意的笑了笑,不慌不忙的回里屋吃点心去了。
过了许久甘草才端着一只青瓷碗,甘草将它呈到春华面前,恭恭敬敬说道:“春华姑姑,醒酒药来了,赶快给薛公子送去吧!”
春华姑姑看着青瓷碗中清澈见底的液体,对此深表怀疑:“这是什么?不会是水吧!?”
甘草道:“这是醒酒药,是二小姐说的,其他的甘草都不知道了,姑姑快去吧!”
春华姑姑虽然有疑惑,但是既然是萧宛瑶说的,那么久和自己没有关系了,反正自己跑来一趟只是为了取药,其他的事情也不需要她负责,如果出了问题反倒更好,皇后娘娘正愁着没有理由好好教训她一下呢!
“行,你们的东西你们负责就好,我这只负责拿过去。”春华姑姑说完以后就让随行的宫女把“药”端好,离开了别院。
“二小姐,春华姑姑她们已经走了,您是不是可以告诉奴婢了,为什么要拿一碗水来糊弄她们?”甘草回到里屋说道。
“说什么‘糊弄’?”萧宛瑶合上医书,抬眼看着甘草,道:“薛天傲那种酒缸里泡大的纨绔子弟能因为喝了点酒头疼?不是他装出来糊弄薛清漪的,就是薛清漪找的由子来陷害我的,再说了,水本来就是解酒的良药,我可没糊弄。”
甘草现在明白了一半儿,其余的只有萧宛瑶说了她才可以明白。
“只是给薛公子送醒酒药罢了,皇后娘娘如何利用这个陷害二小姐?”甘草不明白的就是这一点。
“这个么……”萧宛瑶带着一丝丝苦涩的笑容,“我和薛天傲曾经的婚约应该是圣上心里最不舒服的地方吧!?虽然他嘴上不提,但是这个男人的心胸却没有那么宽阔……如果让他知道了我给薛天傲送醒酒药,怕是消息传到圣上的耳朵里时,怎么都会变上些味道,圣上听了自然会不高兴。”
甘草又问:“可是皇后娘娘是薛公子的亲姐姐,她这么做不就也害了自己的弟弟么?为了排挤二小姐,皇后娘娘这样做,会不会牺牲的代价太大了?”
萧宛瑶摇头:“她不用牺牲自己的弟弟,因为药是我主动给的,薛天傲不知情,他并不知道我‘挂心于他’,圣上只会恼我不肯为妃的原因是心里有别的男人,但是对薛天傲这个‘无辜’的人,最多只是赶他回家,一段时间不想见他罢了,虽然他父亲和我父亲都是丞相,但是这个丞相的‘含金量’可是不同的。”
甘草听到这里就已经全都明白了,她以前一直以为,皇后娘娘要害二小姐都是凶神恶煞、轰轰烈烈的,没想到却都是一些小事,这些事情可能一眼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但一不小心就会引来不少麻烦,她的这种陷害,就如同春天的小雨一般,落在人的身上让你没有太明显的感觉,但是一不小心就会引火上身。
甘草第一次知道,原来害人可以于无形之中,皇后娘娘的手段看似无害,实际上更让人无法设防。
“这宫中人心难测,虽然我并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生活在这后宫中的人有多少个是‘君子’呢?”萧宛瑶这话说给甘草,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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