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人心难测……也许二小姐说的是对的……”甘草自小就在萧府做丫头,也见惯了老爷的各房小妾斗来斗去,虽然说最后都被柳如云用手段压得死死的,但以小见大,宫中那么多妃嫔,得宠失宠的后面还牵扯着无数家族的利益,那样的争斗应该更疯狂、更激烈吧!?
甘草看着萧宛瑶,第一次觉得生在大户人家那么可悲,她以前总以为,只有穷人无法掌控命运,原来有权有势的人也一样,生活的在风光也要被命运牵着鼻子走,比如萧宛瑶面对圣上一道圣旨便不得不悔婚然后进宫;比如萧宛柔是家中嫡女又能如何?在唐思齐眼里也不过是用来拉拢官员的工具。
她们这些“高人一等”的人,也一样被命运驱使着,甚至显得更无可奈何。
春华姑姑带着宫女端了“药”来到偏殿,此时薛天傲正半倚着软塌的扶手,脸色苍白的不像话,而薛清漪坐在一旁和他讲话,他却不耐烦的敷衍着,一句也听不进去。
“皇后娘娘,萧二小姐配好的醒酒药送来了……”春华姑姑话没说完就发现自己失言了,薛清漪狠狠剜了她一眼,叫她不要在这时候提到萧宛瑶。
薛天傲没什么反应,猜着他应该没用心听,所以也就放心下来。
“清河,你把药喝了,就可以好受些。”薛清漪看着碗中的液体怪怪的,还未来得及仔细研究,就被薛天傲一把夺了过去。
“清河!你等……”薛清漪话没说完,薛天傲就已经扬起头喝了起来,喝了大半才停下来,朝着薛清漪笑得诡异。
“姐姐想找那丫头的麻烦,结果被那丫头耍了!”薛天傲也不怕连累了萧宛瑶,笑嘻嘻的把碗递给薛清漪。
薛清漪接过来闻了闻,没有味道;随后又喝了一口,和清水无异!
“那个萧宛瑶敢耍本宫!她哪里有解酒药!?这碗里的分明是水!本宫要找她理论去!春华,你快去叫她……”薛清漪心中郁闷,没想到萧宛瑶连应付都懒得应付,表达不满的方式竟然这么直接!再不管,还真是反了她了!
“姐姐等一下。”薛天傲说道同时又叫住了春华姑姑,随后问道:“姐姐应该是提什么难为她的要求了吧!?那丫头的脾气我知道,要她和你硬碰硬,她才不干呢!”
薛清漪皱着眉:“但这也太敷衍了吧!?她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本宫!?”薛清漪都想摔了手里的碗,要不是为了做证据找萧宛瑶理论,她一定不会这么忍着!
“姐姐还没说,你究竟让她配什么解酒药了?”薛天傲看薛清漪只顾一个人在那儿生气,便忍不住再问了一遍。
“我要她配的解酒药,一要解酒有效,二要没有难闻的味道,不然你这小祖宗能喝么?”薛清漪说完还不忘嗔他一句。
薛天傲如释重负,顿时笑得乐开了花:“姐姐可知道,温水就是最好的解酒药,而且没味道?你我刚才都以为被那丫头耍了,没想到她是完完全全按照姐姐的要求去做的。”
薛清漪顿时语塞,勉勉强强又找出个理由:“那……那水能算药么?本宫可是要她配药的……”
薛天傲露出整齐的牙齿灿烂一笑:“姐姐这话就外行了,在医者眼中,只要可以治病,它都算药。白萝卜是我们平日里吃的蔬菜,但用它煮水可以解毒,你说它是药么?再说了,我喝了一晚上的酒,醒来多喝些水就好了,解酒药的味道那么恶心,我喝了只会更难受。”薛天傲又拿过碗将剩下的水喝完,随后说道:“这会儿就好多了,所以还是白水更对我的胃口,姐姐不用再找那丫头的麻烦了,人家这次完全是依着您的意做的事,你再去可就是无理取闹了,到时候伤了人家的心,她以后未必就听你的了。”
“但是……”薛清漪不甘心,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薛天傲却一改之前头痛的样子,满是精神的从塌上跳起来,对薛清漪说道:“不和你说话了,后天就是围猎,我要同圣上讲,把我也带去。”
薛天傲说完就离开了偏殿,目标是去宣室殿找唐思齐。
围猎是魏国皇室一年之中的大事情,一般一年举办一次或两次,魏皇室在京郊有固定的围场,将京郊北的青山拦截了一段作为皇家围场,每年年后的第三个月开始,就是围猎之期。
萧宛瑶对于围猎还是有所耳闻的,但是前一世从未去过,一来是唐思齐去围场的时候甚少会带嫔妃,二来是萧宛瑶前一世身有残疾,不管是骑马还是打猎,都是不方便的。
前一世还会心有向往,总是幻想可以每年与唐思齐骑马打猎、黄昏时在夕阳里并辔而行,总觉得这才是最浪漫的,虽然这些无法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