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靳宛又望向敖千,认真地道:“大个子,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所以你千万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像方才的三人,莫名的对我有敌意,很可能就是因为我救了你,你千万别接近他们。”
敖千听得心神一动。
他默默地注视着靳宛,在她眼睛里看到了对自己的关心,不禁低声问:“你不怕?”
“怕什么?”靳宛一时间没能反应。
敖千沉沉解释:“若他们真是我的仇人,你不怕会受到牵连吗?”
只见靳宛微微愣住,似乎不明白为何他会这样问。
但她仍是耐心地说明:“你的仇人便是我的仇人,何谈牵连?只要爷爷的安全能够保证,敌人来一个咱们就杀一个,来两个就杀一双。凭你的武功跟我的身手,未必就斗不过对方。”
听了这话,敖千的目光愈渐深邃。
此时靳宛后知后觉,抬头疑惑地望着他。
“大个子,你别告诉我你害怕了,那样我会瞧不起你的。”
亏她还觉得这家伙会飞很厉害,难不成是中看不中用吗?
“你想多了。”敖千一瞬间被她拉回到现实,便敲了记她的额头轻笑:“虽然你有此觉悟是好事,不过作为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丫头,你乖乖被我保护就行了。”
靳宛抬手捂着被他敲的地方,嘟起嘴抱怨:“还不是你自己问的问题奇奇怪怪。再说了,你对过去的事情一无所知,敌人来了还不一定能知道呢。”
敖千但笑不语。
是夜。
如意客栈内,二楼正东角落里的一间客房。
烛火摇曳,温润公子一手执杯一手执扇,神情悠闲。
烛光下,一名随从被罚跪在地,正对着窗口头颅低垂,不敢妄动。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异样的风声响动。
这风声古怪而迅疾,温润公子几乎是立刻抬眸望向窗子,地上的随从也身体轻颤。
蓦然,房中响起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
“左笙,回去后自行领罚,乙等。”名唤“左笙”的随从猛地转身,对着椅子上突然冒出的青年重重磕头,热泪一涌激昂道:“太子殿下,左笙就知道您还活着!一年前未能护得殿下周全,让殿下受苦,左笙实在是罪该万死,乙刑又算得什么!
”
与左笙的激动不同,居于上位的敖千神色淡淡,“连受罚的原因都不知道,左笙,你令本宫很失望。”
“你又不是不知道左笙一根筋,除了忠心,他全身上下就没旁的优点。”温润公子摇着玉扇笑,转而对左笙道:“他罚你是因你白日对那少女怒目而视,这份不敬可比你没保护好他严重多了。”闻言,左笙急忙解释:“殿下息怒,左笙以为你受到慢待,一时心切才对那位姑娘失敬,并非有意冒犯!回来后多亏二皇子提醒,左笙才知殿下是有意隐瞒身份。为此,二皇子让我跪在这里候着,说是殿下
一来见了,兴许会消些气……”
“哎呀呀,左笙,你这一见到主子就把我卖了,叫我以后还如何救你?”温润公子失笑。敖千斜睨他,“你是如何找到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