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祛祛火,每日看这些,肝火不旺都难。”陆子诺又喝下一大口,已经不觉得太苦了。
“这两年气候有些异常,今年比去年加个更字,不仅江南、岭南大水不断,剑南又有地震,这才刚入冬,江南道又出大雪,比之去年更胜。”柳振阳叹了口气,心中担忧的却不能说出来,毕竟,这种天灾往往会与天子关联在一起。
陆子诺亦是沉默下来,去岁的雪灾,淮安所受不重,但今年的大水却是极其惨烈的,让她真切体会到“水患无情”。
回到自己的案前,陆子诺打开柳振阳的字条,不禁拍案叫绝,连忙去了御史中丞那里。
从御史中丞那里出来,陆子诺的脸色凝重了不少,踏着夜色星光,她的脚步也沉重。
快到自己的小院时,听到悠远的笛声,陆子诺加快了脚步,寻着笛声进了中庭,果见莫洵正坐在回廊处吹奏。
见她回来,莫洵便收了笛子:“怎么今日这么晚?”
陆子诺也不说话,只是递上一页纸。
“你是说,”莫洵接过她这张纸,仔细端详起来:“难民中有不少女孩儿被骗,签了卖身契,有的卖入妓院,有的就消失了?这怎么可能呢?”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陆子诺微微皱眉:“你记不记得,我一开始被分到大理寺的时候,看了许多卷宗?其中就有宫女刺杀失败后失踪一案,当时我就好奇,这些宫女从小没入掖庭为奴,怎么可能会武功呢,在宫里又是怎么练功的。可现下这些流民的女儿失踪,我却想通了。你说,会不会是听风楼暗中买了这些女孩,加以训练,然后再送入宫中呢?”
“极有可能,”莫洵点点头,对陆子诺的推断表示赞同:“我应问一问藏剑山庄的人,看他们对此事怎么看。你在这里等我。”说罢,就要往外走,被陆子诺拽住。
“我们分头行动,我突然想起一个人。”陆子诺看着莫洵担忧的眼神,不由一笑:“没事儿的,这是在京城,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莫洵摇头:“你在家里等着,我知道你想起了谁,但现在不能去,尤其是不能一个人去。”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陆子诺撅起嘴,往屋里走,刚一进前厅,就见思雨正臭着脸站在中间,忍不住心中叫苦,却又堆起笑脸:“思雨来了啊。”
“是!听说你又三天不肯吃药了?嗯?”
怎么听着都像三天不挨打,要上房揭瓦了,陆子诺忍不住笑了:“是没有药了啊。”
“哼!”思雨懒得理她,甩下一碗汤药:“给你拿来了,喝吧。”
陆子诺苦着脸喝了一口,立即喜笑颜开:“这个还有点酸酸的,好喝多了。”
“切!”思雨不屑地说:“换了药方,你总可以老实地喝了吧?”
“是,是,天天喝哈。”
“对了,淮安那里来了个下毒高手,说是认识你?”思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