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长缨注视着显恪,对他不可一世地笑了笑,其中带着仇视:“显恪,你记着,是你决心要与我为敌!”又看向盈侯,“我要让盈国永远记住,也永远后悔今晚的决定!”说完,大步迈出殿门。
程辉有意想要跟上去,目光落到显恪身上。显恪微微点头:“你要亲自送白侯出盈国。”
文絮抓了抓显恪的衣袖,有些吃力,刚好让他感觉到她在叫他。“今晚,边境四城,粮仓……”她只能断断续续地说出这几个字,紧接着咳声不止。
他低头看着她,眉头挤成川字,为什么她总是不能让他省心呢!把她扶到床前,让她倚靠着窗帷。然后走到盈侯跟前,低眉行礼:“让君父受惊,儿臣有罪。边城防线、粮草转移都已安排妥当,我军可随时迎战。白国尚不知我军举动。”
原来他不在建康是去了茶陵。明明是连夜赶回复命,却丝毫不见风尘和疲惫,依旧俊冷的眉宇,雍雅的举止。难怪他没有理会她的话。
“这么说他们明晚还会依照计划攻城。”盈侯没有再去问他如何排兵布阵、胜算如何。指了指身边的文絮道,“今晚的事情不要再提起,你早些带她回去吧。”
今晚亲耳听到的东西,让他开始完全信任显恪。但是,有些事情他不想声张,说明他还是可以做到对苏仙音的谅解。
显恪隐隐能猜到他的用意,对着远去背影淡淡应了声:“是。”
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床上那件白梅长款棉衣被他拾起,极具耐心地仔细帮她穿好,只露出白纱裙角。
她觉得脑袋没有刚才那么昏沉,慢慢站起来,步子还没有迈出去就已经被他拦腰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