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絮着实一惊,从床上坐起侧头看着三年没有踏进椒鸾殿的父亲。时间过去很久,又像是在眼前一样,只是觉得陌生又想念。
挨着床头坐下,絮絮叨叨和她说了很多,都是关于她小时候和她的母妃。三年了,他第一次这么坦然地去回忆曾经有李少妃的日子,回忆文絮儿时的乖巧懂事。最后他问,这样做都是为了唐国,她是不是恨他?
褫夺封号、把她幽闭在椒鸾殿是为了国泰民安吗?想想都觉得凄凉。
她没有摇头更没有点头,而是爬下床抄起纸笔写道:君父为什么判定外公是郕王杀害的?难得君父会主动来到椒鸾殿,难得他们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封印多年的疑问一定要说出来。
唐候跟过去看,不假思索回答:“因为你外公代郕称王的主张得到孤的支持。”
既然找不到邓司徒作案证据,那么就洗清郕王,让他重新调查。她摇摇头,又写道:“郕王怎容诸侯国有异心?兴兵何不伐唐?”
唐候沉吟:“话虽如此,但无从查起。”
她装哑三年,能活到现在说明唐后早就对她放松了警惕。如果现在把真相完全说出来,唐候依旧不能全然接受,而且她也提供不了线索和证据。只能一点点讲给他听,引导他去判断。
“外公遇害当晚也是祭月节,宫中宴席没散宫门却早早下钥。”
唐候有些激动,抓着她写字的手问:“你母妃不是葬身火海了吗?怎么知道宫门下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