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衍森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掩面,深深呼吸,心里懊恼,嘴上却不肯输一分,他和她都是要强到死都不肯让一步的人,硬碰硬,两败俱伤。
这摊子乌龙该怎么收拾?她对昨日上午之事耿耿于怀,若是她知道晚上还糊里糊涂地被他从头爱到了尾,估计不被气死也要寻短见了。
他低咒着,也不知道该骂谁,掀开被子凝望着床单上已经干掉的血迹,半天,叹口气,一把拽起,铁青着脸来到落地窗前,打开窗户迅速往下一扔,一气呵成。
楼下偏院。
两只老母鸡瞅着倾泻而下直盖在鸡笼之上的中间一点红的床单,受惊,咯咯咯叫了起来……
此时,厨房里正忙得脱不开身的吴嫂低低骂道,“叫叫叫!我大字不识却很识趣,知道不能当电灯泡坏了楼上的好事,果然是听不懂人话的玩意儿,当初就不该买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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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气氛诡异。
吴嫂像打了鸡血似的,哼着小曲儿来回一趟趟端菜。清妩瞅着满桌的堪比满汉全席还要丰盛的佳肴,很是不解,“吴嫂,吃个早饭而已,这么多菜,又是补汤又是燕窝的,有人要来作客吗?”
“做什么客!这全是为你和少爷准备的,女人家身子虚,得抓紧补补,男人嘛,越补越健康不是!”吴嫂嗔怪,一脸的如沐春风,还似有似无的冲凌衍森看了看。
凌衍森手一抖,放下报纸,深邃的轮廓看起来有些蜇人,浓眉深蹙,似乎在纠结着什么,他低头敛目,手握拳堵在唇面上,咳嗽两声,并不言语。
吴嫂看他那样,笑得更欢了,老脸上的褶子都开了花似的。
清妩闷头用餐,她思索片刻,终究没忍住,“那个,吴嫂啊,我记得我下午在酒吧来着,昨儿晚上……昨晚怎么回来的?我的意思是有人把我送回来吗,还是……我一个人回来的?”
“少奶奶,你昨晚儿晚上喝醉了你不记得了吗?少爷他呀……”
刚要说到点子上,手中的碗突然被人敲了敲,吴嫂抬头,是她家少爷乌云密布的脸,阴测测的,腮帮子咬的铁紧,他淡淡地指了指碗,“吴妈,忙了一早上了,吃菜,快吃菜。”
吴嫂瞅着碗里那块堪比门叶子那么厚的肥肉,怨念,“少爷我好歹照顾你二十来年,你竟连我不吃荤这点习性都记不住,我真是忧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