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玉听到她不动神色的就把自己和莫凌霄给损了个便，不觉怒从中来。

“小小年纪，怎会如此伶牙俐齿？！没有教养的东西，二哥今天就代父亲好好教育教育你！”说完，莫玉便后退一步摆出架势。

见状，莫夕颜却动也不动，只是平静的说道道：

“大哥，既然来了何必躲在暗处，妹妹还没向你请安呢。”

莫凌啸不声不语地从莫玉后面的阴影中走出，目露寒光，一定是听到了刚才莫夕颜对他的评价。

莫夕颜早就知道莫凌啸在那，平常有莫玉的地方，必定有莫凌啸。刚才上拱桥之前，莫夕颜就察觉到莫凌啸就在不远的地方，刚才跟莫玉说话，言语上有些冲突，他自然就忍不住走了出来。

莫玉见大哥出现，眼中的怒火更胜，“大哥，刚才她说你……”

“我都听到了。”莫凌啸一字一顿，他倒想看看自己这位四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自己这些“家人”的。

“四妹，没想到你刚来九宫阁不久，就学得如此伶牙俐齿，只是不知你真本事又学到了多少。不如，就让大哥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进步。莫玉，不如就由你来做四妹的对手，替她磨砺磨砺。”莫凌啸冷冷的说道。

莫玉闻言气焰更胜，摩拳擦掌就准备进行一场私斗。见状，莫夕颜微微一笑：

“大哥教训的是。不过，说起要跟二哥私斗，我倒是想起了一个故事，不知大哥是否听过富家女与穷苦人家丫头之间的故事？”

“哦？！”莫凌啸挑了挑眉毛，挥手示意让莫玉停下，“今天我倒是没什么事情。不妨说说那是个怎样的故事？”

莫夕颜，我倒真想看看，你今天又有什么花样拿出来……

莫夕颜见莫凌啸来了兴致，走到拱桥边，将双手搭在横木上，开口说道：

“有一个穷人家的姑娘，因为家贫，买不起火烛，晚上就到富人家小姐那里去借光纺线。日子一久，富人家的小姐就不高兴了，想赶她走。”

“贫家姑娘对富家小姐说：‘我家里穷，没钱点灯，所以我常常厚着脸皮，早早赶来，为小姐打扫房间，铺好坐席，目的就是想借点小姐的余光纺线。小姐的余光照在四壁，不如把它恩赐给我，这对你没有丝毫的坏处，反而有好处，小姐为什么赶我走呢？！”

莫凌啸静静地听她说完，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莫玉，这时候莫夕颜讲借光有道的故事，难道是为了讲给莫玉听的？

莫夕颜说完，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莫凌啸，只见站在他身后的莫玉早已脸色铁青。

贫家女与富家小姐的故事，不正是莫玉同莫凌啸之间的状态么？！莫凌啸根本就不需要莫玉为自己做些什么，相反莫玉也没有故事中贫家女的作用，他的存在只是给莫凌啸增加一个有点身份的跟班而已，莫夕颜知道，对于这个跟班，莫凌啸并不需要。

“大哥，故事说完了，你有什么感触呢？！”似是无意中一提，莫夕颜却把难题抛给莫凌啸，莫凌啸怔了一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知道自己这个四妹思虑极深，也不正面回答她的为题，只是反问：“妹妹以为如何？！”

莫夕颜冷笑一声，“大哥莫非是觉得可惜了？在夕颜看来，与其束手束脚，不如放开些，这样做起事来更加轻省。”

莫凌啸听完，虽然脸上依旧是一副不然的表情，却不由自主的略略点了点头。自己原本与莫芳菲一母同胞，这些年来竟与莫玉交好，本来是怕他因为身份低而受到父亲的冷落，加之他一直支持自己，自己也不忍心将他推在一边。

莫夕颜今日一提，他忽然想到莫玉跟着自己不但没有好处，反而还是自己的累赘。支持自己的大有人在，哪里缺少一个莫玉呢？！何况，他还是父亲与通房生的庶子！

莫夕颜说到这，莫玉脸色大变，“你……莫夕颜，你说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

莫夕颜躬身行礼，“妹妹这些话是说给大哥解闷的。二哥不必放在心上，妹妹还有事，就不在此打扰二位哥哥了。”

说完莫夕颜转身从莫玉身边离去，莫玉使劲攥着拳头，却不敢将她怎样。方才她口中明明就是暗喻自己同莫凌啸的关系，这般在自己面前挑明，莫夕颜真是棋高一招。

“大哥，你别听莫夕颜胡说，我们从小就在一起了，今天她三言两语要挑拨咱们之间的关系，大哥千万不能信她！”

莫凌啸摆摆手，神情慵懒，“二弟，大哥今天累了，改日再叙！”说完，莫凌啸一甩袖子，匆匆离去。

莫玉目瞪口呆。良久后，才一掌狠狠的拍在桥栏上，护木瞬间被莫玉一掌拍的布满了蜘蛛网状的裂纹：

“莫夕颜这个死丫头，牙尖嘴利！诡计多端！阴险狡诈！只要我莫玉还活着，总有一天会让这小丫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莫玉愤怒的吼声回荡在水面上，散出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