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比打架打输了更悲催的事吗?
有!比如说——打架打到一半,对方跑去跟情人卿卿我我了!
魔域之主僵硬地站在半空中,还维持着举起天魔伞的动作。当他低下头,看到光明正大亲在一起的两个人时,脸色几乎黑成了煤炭。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妖皇似乎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强大的力量顿时碾压而下,方圆百里地动山摇。
谢清桥将圣心青莲的叶子喂给陆洲,微微抬头,眉目间似凝了终年不化的冰雪,冷厉无匹,那无尽血海随着他的心意翻滚冲散。
“我当然没有忘!”
话音未落,刹那间无数房梁倒塌,无数惨叫响起。
凝雾城中的人群四处逃窜,稍慢一步的,眨眼就被血海吞噬了。
服下青莲叶,陆洲表面的伤口尽皆恢复,看着总算没有那么吓人了,但他的眼皮变得十分沉重,因着心神放松,极致的困倦便禁不住地袭来。
“睡吧,洲洲,”谢清桥又喂了他一株灵药,手掌在他眉心轻轻一拂,“醒来就好了。”
陆洲握着他的手,很是担心的模样,意识却不受控制地昏睡了过去。
谢清桥小心翼翼地将陆洲放心,升起结界护住他,而后收敛了所有的情绪,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抬头看了看撑开天魔伞的魔域之主。
天魔伞护得住一方净土,却护不住整座魔域。
在谢清桥的手段下,碧波成血海,吞噬侵蚀万物,一般的元婴期都挡不住。
他这一路过来,弄出血河来可不是弄着玩的。
天雷城中,得知陆洲被魔域掳走的那一刻,他就按捺不住心中暴虐的杀意与戾气,想荡平整个西洲魔域了。
魔域之主冷哼一声,掷出不断变大的黑伞,屈手掐了个诀,瞬间出现一层无形的光罩挡住了下落的血海,而天魔伞飞速旋转着冲谢清桥镇压而去。
正如魔域之主先前所言,魔域是他的地盘,又怎会一点手段都没有?
天魔伞乃魔域镇域之宝,放眼九州也没几件宝物比得上,而应珩能动用的只是其三分之一的力量。毕竟,镇域之宝之所以是镇域之宝,是因为它镇压着一方气运与根基,如同一棵参天大树扎根某处,一旦连根拔起,首当其冲的就是它所庇佑的人们。
不过,就算是三分之一的力量,也足够横扫九州了。
“妖皇,你的确很强,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为了陆洲便孤身犯险!”魔域之主带着些讽刺道:“你是太自负,还是太痴心?”
谢清桥道:“废话真多!”
他抬手,一指点出,璀璨的星光自他指尖升起,撞上了天魔伞。
“十方逆转,落星成阵!”
青天白日,竟有繁星骤然亮起,遥远的海域,悬星殿忽然震动不休。
海弈睁开眼睛,叹息一声:“真是任性。”
“说到底,妖皇陛下还是个孩子呢。”海琦宠溺一笑,随即凉凉道:“有人不长眼地惹陛下生气了,让陛下教训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魔域有天魔伞,海域也有十方逆转落星阵。
星空之下,无处不在,只要谢清桥想,无论何时何地,落星阵便是他的武器。
谁怕谁呢?
魔域之主蓦地脸色大变。
谢清桥道:“我不在乎海域,可你敢赌上整个魔域吗?”
魔域之主在想,选这么个妖皇,妖族都瞎了眼吗?
谢清桥见他手中一顿,轻蔑道:“所以你已经输了。”
“就为了一个陆洲,你闹出这么大动静?”
谢清桥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好叫天下人知道,陆洲是我的人,谁动我就杀谁。”
眼见着两股力量僵持不下,他划开手指,一滴泛金的血珠缓缓滴下,恐怖至极的气息无声漫延。
魔域之主想起有传闻说妖皇身负妖祖血脉……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可催动血脉逼出真血,无疑是大伤元气,他盯着谢清桥,寒声道:“你疯了吗?”
谢清桥轻哼一声,弹指而去。
“咔擦”的声音极为刺耳,星光四溢,金血燃烧,黑伞上骤然出现了一道裂痕。
魔域之主倒退几步,沉下脸,随着他的动作,天魔伞的力量瞬间提升,整个魔域都地动山摇,仿佛有什么破土而出。
但是……没用!
谢清桥又是一点,光罩刹那间碎裂,无尽血海再次漫延大地。
“天魔伞,现!”
魔域之主见他发疯,也拼命了,黑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并且不断扩大,遮天蔽日,掩住群星,同时也隔绝了谢清桥牵引的星辰之力。
一片黑暗,如同末日降临。
“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