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葵看了看门,发现是从里面闩着的,夫人是怎么进来的?惊颤颤唤了一声:“夫人?”
朱氏的目光凌厉地瞥了过去。落葵肩膀一抖,往被子里缩了缩。
“你——还活着?”朱氏的语调微微诧异。又看向青印,道:“这也是你搞的鬼吗?”
青印拚命摇头:“夫人说什么呀?我哪有搞什么鬼?……”
“你前几日不是说落葵头疼吗?”
“是,是啊……”
“若是头疼,此刻早不该还活在世上!”
青印颤声道:“夫人说笑了,她着了风而已,怎么会死呢……”
“你还狡辩!”朱氏的眼中腾地浮起一层绿气,森森然格外恐怖。“那么你在用什么给羽涅洗澡呢?”
“水,热水啊。”她一边含糊应付着,目光扫向两边,希望能找机会逃掉。却没有看到半点生路——之前为了防备朱氏,门窗都关的严严的。这时心中懊悔不迭——朱氏身为异类,哪是门窗能防的住的?关上有什么用?只能断了自己的生路。
“水中分明有药!我早该察觉羽涅的变化过于缓慢……你,到底是什么人!”朱氏的音调尖利刺耳,宛若换了一个人。
青印知道辩解无用,这时只能把羽涅紧紧藏在怀里,拚着一死的勇气,大声说:“我不知道你是鬼是妖,反正你只是与老爷有仇,冲着他一人去好了,求你放过小孩子!”
朱氏微微讶异,满身杀气暂时敛起,道:“你年纪不大,胆子倒不小。我是鬼是妖,你不怕吗?”
青印看着她道:“我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所遇到的事,比这些日子林府中的事还要凄惨,所见到的人,比您还要可怕。我也有仇人,终有一天也会将他碎尸万段。可是何苦要伤害那么多无关的人?”
被一个小女孩当面质问,这让朱氏颇为恼火,想要不理她,一招取了她的性命,又觉得不甘。怒道:“无关的人?我告诉你,连日来林府中死掉的人,没有一个枉死者!他们背叛旧主,落井下石。小姐不是死在林梓枫一个人的手中,她是被那些人集体谋杀的。我可有说错?”
青印辞穷。此时此刻也顾不得别人,只想保全怀中的小孩。争辩道:“那羽涅呢?他一个婴孩,可是不曾做过什么吧?”
朱氏呵呵冷笑:“他不曾做过什么。可是他是林梓枫跟朱砂的孽种。是他投错了胎。生为畜生的子女,怎么能做为人活着?不过,我可没有打算杀他。我只是想让他——脱胎换骨。”
这“脱胎换骨”让她咬牙切齿地说出来,青印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显然不是好事。不甘地再求道:“我知道你虽然是妖,可是心地不是很坏的,在酒家时你从大厨手中将我救下,我一直感激在心。虽是有仇必报,那也得论个罪有应得吧?羽涅无罪,放过他吧!”
朱氏眼神一厉:“休要废话。他生为林梓枫之子,就是罪孽。来,把他还我——”
向着青印伸出两手。青印惊恐地把羽涅往怀中一藏,只见朱氏伸到眼前的葱白玉指,突然生出漆黑的尖甲,面容也瞬间凶厉。
这时的朱氏已不再掩饰原形,落葵蓦然看到了她的尖甲和大尾,吓得尖声大叫了起来:“妖怪,妖怪!”
朱氏的目光顿时横了过去,身形微动,转瞬之间逼近到了床前。落葵整个人缩到了被子里去哆嗦成一团。
朱氏柔声说:“落葵姑娘,你不认得我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落葵小妞,你的小命留是不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