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有皇后娘娘陪伴皇上身侧,只怕臣妾是多余。”这话便是故意说给赵慧茹听的,在面子上也要过得去。
既然有这话赵慧茹也无法计较了,本在一旁默默的逗着大皇子玩,听这话抬起了头,何不做足了大气,既是玄晟喜欢,她又何必阻拦,笑道:“既是皇上要妹妹陪着,那妹妹便答应了,皇上愿意哪里是放肆。”
听言慕容漪一欠身,“多谢皇后。”便随玄晟坐下了。
旁人见了自然是眼睛冒火,瑶美人与琪美人临位坐着,今日宴会也是为了琪美人有孕之喜,皇上偏着慕容漪也就罢了,也没冷落着皇后,可对琪美人却是只字不提。
借着这个,瑶美人眼神一沉,抓起桌上的酒壶斟了杯酒向琪美人敬道:“恭贺妹妹有孕之喜,姐姐先干为敬。”仰头喝了下去。
见琪美人才要端起酒杯忙阻了,“诶,妹妹有孕在身可不能饮酒。”将她手中的酒杯夺了过来,“还是姐姐代饮吧。”又饮了一杯脸上便泛起了红晕。
借着酒劲儿道:“今日皇上也是为了妹妹庆贺,怎不见皇上问妹妹一句呢。”
说者有心,听者也入了心,玄晟待她却是不如从前了,也想不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她自己不愿想,旁人提起来心中又难过,强迫面上隐藏心事,但奈何没那么深的心思,脸上仍有流露。
“皇上,不是在陪伴西宜公主吗,我这孩子还没出世,自然的了,自然。”语调越来越低。
这样无心机的女子,最容易为人利用,瑶美人看不得她的孩子生下来,不过也不愿去害一个无辜的人,无心机就不会害人吗,这嫉妒心哪个女子没有,再纯真善良的女子都有。
“皇上不理会妹妹,妹妹也要时常去理理皇上啊,可少见皇上往锦云宫去了。”故意说道。
琪美人只听着没有应话,越是听旁人说她便越是难过,心中本无主意,经人这么一提便也蠢蠢欲动了,宫中的女子就没有不争宠的,她也不会例外。
“妹妹可知那锦云宫从前是谁的住所?”
听言摇摇头。
“就是现今宿在芳漪宫的那位乔主子,皇上对她的喜欢可是不浅,只怕将来妹妹的寝宫要归还原主。”
她的不怀好意琪美人哪听得出来,经她这么一说可是怕了,自小便是父亲的掌中宝,她不求也是她的,可在这皇宫当中不比西域家中,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摇摇欲坠,可能风一吹便散了。
“皇上,他不会的吧……”话虽是说出了口,可语气却开始迟疑,心中也开始动摇。
话到此处瑶美人也不多言了,便自顾自喝起酒来。
不过半晌,殿中人皆醉醺醺的了。
而玄仪与慕容柔安定坐着,不时给对方夹些小菜。
“看兰妃娘娘已与皇上和好如初,我也就安心了。”玄仪往高台上看,见玄晟对她亲厚,心中的愧疚之感也少了些。
可慕容柔分明记得前些日子见她还是病怏怏的,似乎并无转机,怎才这几日便翻了身呢,倒是小看了她,本以为今后就是飘落宫中孤苦一生,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莫名的笑了笑。
“我还真是佩服我的眼光,她果然不错。”
却不知她这话是何意,玄仪知道她一直对小怜的死耿耿于怀,可不想她再动什么心思,“这是她自己的造化,只要在宫中过的下去就是,毕竟人家与咱家无什么关系,一切都是皇上对她的厚爱。”
话虽如此说,但若不是给了她机会,她也不会有今日,现成的人不用岂不是白费了,这些日子慕容瑾被朝中人打压,赵毅竟找到门上来叫嚣羞辱,叫她心中不满。
好在宫中还有一个能说上话的人,这妹妹也不是白认的。
“父亲屡屡受挫,我心中也是担忧,更不能置之不理。”应了句。
一听这话玄仪便懂了她的意思,劝道:“阿柔,朝堂之事后宫不得干涉,你若是叫兰妃娘娘开这个口,岂不是拉她下水,你可知皇兄的脾气,若是惹恼了再生变数。”
慕容柔眼波平静,朝着高台上看了眼,她家为这男人做了诸多事情,可不是为了最终得个两手空空的下场,沉了沉气。
“皇上会对咱家留多少情。”看向玄仪,昔年之痛她永生不忘,更何况还搭上了亲妹妹的性命。
玄仪知她心中的痛,握住她的手道:“过去的就过去吧,皇兄也没有对那些朝臣的所为有丝毫动容,何苦早早生事。”
“今日没有不见得明日没有,防患于未然总没错。”轻声应道,“我妹妹因何而死我心知肚明,我有错,也是他错在先,绝不能叫慕容家任何一人再受牵连。”语气坚定道。
高台之上,慕容漪陪着玄晟喝了两口酒,脸上便就红扑扑的了,微微有些醉意,和着这亮红色衣裳更显气色,抬起手来扇了扇,轻声道:“臣妾有些晕醉,想出去走走。”
“朕随你去。”玄晟温柔笑着。
摇摇头,“不必,臣妾自己就是了,片刻便回。”抬抬手芬儿便扶了她起来往外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