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点头,伸出手来搭在了玄晟的胳膊上,任何准备都没有做。
再看玄晟的面色,已由铁青转成苍白,只是却感觉不到他的呼吸,许久才见他的胸部有些起伏。
怎么,他也是喘不过气吗。
陈草木仔细把脉,而他的脉搏也已经微弱了。
“太后请到一旁。”陈草木说道,也不知做皇帝是要操多少心,竟然将身子伤成这样。
脏器衰老,因过劳而昏厥该是几十岁的老人家才会生的病,这种病症从前他在民间做游医的时候见过不少。
酷暑里,田间耕作的老农会突然昏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狠狠的敲他胸前。
恩肃听言便起身,稍稍一动眼中的泪便掉到了玄晟的脸上。
陈草木的心中颤动,将玄晟拉起,胳膊拖着他的颈部,深吸了一口气,抬起胳膊便向他胸口切去!
“哼。”一声闷叫,这才喘足了气。
殿中人听了这一声都打起了精神,恩肃抚着胸口舒畅的笑了笑。
见他有了反应陈草木也松了口气,将他安放好,再把脉他的脉象便强了许多。
心力交瘁又不知休息,果然做皇帝也是蛮累的。
接着恩肃又守到了玄晟身边,轻声叫着:“皇上?”
“皇上身子疲累,现在还醒不了。”陈草木提醒道。
总归没事就好,恩肃将眼泪忍了回去说道:“陈太医救治皇上有功,待皇上醒来必要重重赏赐,这几日太医便留在乾清宫陪侍吧。”
听了吩咐,陈草木便跪下,“臣遵命,只是……”
“嗯?”等着他的下话。
“处方上,微臣还要与各位大人商议,皇上身子内虚需要调养。”故意说道。
毕竟是才到太医院,才不到几月的时间几乎占尽了所有的好事,他唯恐会得罪旁人,所以才刻意要人与他一起。
恩肃向地上跪着的太医扫了一眼,这些老家伙是越发不中用了,自有后人来,留着他们何用。
张廷玉能在太医院做到首席,在宫中也有不少关系,他当然知道陈草木受太后器重,身为太医院之首,自然不服。
“微臣无用,便不扰圣驾了。”叩拜说道。
这太医院的都是他的人,尤其是这些老资格的太医,自然对张廷玉马首是瞻,他们视玄晟为主子,可不是恩肃。
“臣等无能,愿领罚不扰圣驾。”一齐叩拜道。
恩肃一声冷笑,这些人还真有自知之明呢,这是与她叫板吗。
“拖出去,一人八十大板。”下令道。
陈草木低着头没再多话,恐怕这次是真的得罪了太医院众人了,他难掩才华,从进宫初始便盖过了所有人的风头。
而现在这些人为了与他赌这口气,连太后都不放在眼里,他还怎么敢说话。
看着侍卫将那几位太医拖出了殿中,殿外的众人已被李江劝散了,这下恩肃便开始惩治起他们来。
几十条长凳摆在乾清宫大殿之前,远远看去,就只是十几个太医服摊在上面,三寸厚的板子参差不齐的下落抬起,不时便是皮开肉绽,哀嚎不绝。
雨后空气更凉一些,慕容漪左等右等也没能让进去看一眼,便也随着人走了。
而走过了乾清宫,却见慕容瑾在宫墙边上立着,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走来。
这是有话要说,现在慕容漪也想知道他这父亲为何要她生下这个孩子,她是街头乞丐,难道真被当成了宰相家的人?
此处偏僻,又是雨后,便没有多少人往这地方来。
梁翠扶着她走了过去,她小腹又是一阵痛,便也没顾着便到了他面前。
“见过父亲大人。”欠身道。
而那人却不闻不问,“这里又没有旁人,不必如此。”
好吧,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也不便装蒜了。
慕容漪直起了身子,淡淡道:“宰相大人对我的事都了如指掌,不知今日在此等我是有什么交代。”
这果然不是他那二女儿,看来慕容柔真的是忤逆了他。
罢了,如今被蒙在鼓里的就只有他自己,不是自家的女儿,而如今也送进了宫中,现今又有了孩子,这孩子若是生下来,何必在意血统。
只要这位兰妃娘娘姓慕容就够了,只要宫中有一个姓慕容的妃嫔所出的皇子便够了。
“你比起我那二女儿,可是强多了。”他微微一笑,而慕容漪看着他的表情心里发寒。
原来这封建极重种族的时空,竟然也有不在意血脉的人存在,这样的人在这王朝当中可是凤毛麟角。
“多谢宰相大人抬爱。”应道。
现今她并不太在意被人压制,因为从一开始便是最微不足道的那个,而慕容瑾该算是她的上司。
“你自己宫里的人要看好,别犯在身边人手里。”故意拉长声调说。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慕容漪没接话,等着他继续说。
却听了梁翠开口:“回娘娘,是依良,奴婢派人抓到了她与瑶美人暗自见面,人已经拿下了,押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