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殇,凌婳月坐起身,快速穿上自己的衣服,她的动作动静不小,可床上的慕容止仍旧未醒,看来他还在昏迷中。
对了,秦殇也坠入了小溪中,过了一夜,他竟然也找到了这里。
一直没听到屋里有人回应,秦殇径自推开房门,在看到房中那衣衫将将穿戴好的凌婳月时,愣了一下。
“你们怎么在这里?”
凌婳月理理发丝,“我们昨晚找到这里,不行么?”
秦殇望望床上的慕容止,再看看她还未整理妥当的衣衫,眼中露出几分不屑,“看来你们都没事”。
凌婳月自然看到了他的不屑,却没有同他解释的必要,“你不也没死”。
“郡主原来一直忍辱负重,朕果然还是看走了眼,看错了郡主,看错了将军府”。
“自保而已,都是被你逼的”,凌婳月直直对上他一双冷冽的眼眸,将全身光华展露无疑。
四目相对,一个危险邪狞,一个冷然愤恨。
终究,还是秦殇妥协了,“前尘往事,也要等我们出去之后再说,如今之计,还是保命要紧,咱们三人落入这四面悬崖的深谷之中,他们若要来救,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
凌婳月转身照顾慕容止,“只要皇上别暗箭伤人,和平共处一段时间,我自然没有意见”。
小手抚上慕容止的额头,烧已经褪去,脸色也趋于正常,只是仍旧有些苍白。
“他怎么了?”
“不劳你费心!”
“看样子是受了内伤,朕…我倒是懂些医术,要不要让我给他看看”。
凌婳月猛地想起来,秦殇果真是懂医术的,小时候遭尽暗算,若不是他的医术一次次让他辨识毒物,自救,他早就死在了皇宫尔虞我诈之中,化成了一堆黄土。
只是,凌婳月却有几分犹豫,他真的会有这么好心?
“你放心,多一个人更多一分生机的道理,我明白”。
凌婳月终于让开,秦殇上前,执起慕容止的手,为他把脉,“他真的只是你的男宠么?甘愿随着你跳下悬崖,这份情谊,不只是男宠这么简单吧”。
“你管的太多了”
“他对你情深意重,你也对他有情,对吗?”
“天底下不是所有人都同你一般,无情”。
秦殇目光一滞,不再言语,专心的把脉,过了一会儿,才放下慕容止的手,缓缓说道,“果然受了内伤,只是这内伤,似乎不止是新伤,旧伤该有几日的时间了”。
“他有没有生命危险?”凌婳月着急的问。
“该是发烧过,索性退烧及时,没有烧坏身子,不过发烧并不一定是坏事,它将他体内的一部分瘀火散出,倒是让他保住了性命”。
凌婳月松了一口气,秦殇继续说道:“不过需要静养,不能再受任何波折”。
“他什么时候会醒?”
“说不准”,眼眸一转,“你果然是在乎他的”。
“关你何事?”
秦殇站起身,“这附近我都看过了,有野兽的足迹,你没有武功,别自己出去”。
“那你去哪?”看着秦殇要离去的脚步,凌婳月突然开口问道,问完之后才发现,似乎有些不对。
“我出去找些药草,希望能对他管用”,说完,秦殇便推门离去。
凌婳月坐在窗边,心疼的看着慕容止,一只手抚上他苍白的脸颊,双眼之中带着愧疚,“容止…容止,你真是傻”。
毫不犹豫的跟着她从悬崖跳下,用自己的身躯为她挡了撞击,而自己却弄成了这个样子,还有,他的旧伤,是怎么来的?
洁白素手轻柔的划过他的面颊,俊雅的面容,让她怀念起永远带着一抹笑容,云淡风轻笑看世间的样子,突然觉得,她似乎欠了他好多,好多。
“容止,你快些醒来,我一个人好怕”,趴在床上,她将头偎进他的怀中,贪婪的嗅着属于他的桃花香,“容止,容止,容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