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嘴,又不好意思吐出来,只能干瞪着眼,一脸痛苦的到处找水。
见状,珈蓝立刻跑开倒了一杯凉白水,递给项菲仪。
喝了一整杯水,项菲仪才终于缓和过来。因为这一阵激动,脸已经红透。
“小姐,这粥刚从炉子里端下来,还是极烫的。您得先缓一缓,让它散散热气才好吃。若是实在饿得慌,要不然……珈蓝帮您吹一吹吧。”说罢,就走到项菲仪跟前要拿她的碗。
项菲仪急忙伸手护住面前的粥,抬起头勾出一个笑脸:“没关系,珈蓝。我自己来就好。”她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实在麻烦了珈蓝许多。
然而珈蓝似乎是误会了,舔了舔唇,有些尴尬:“若是小姐觉得……让珈蓝吹不干净的话……珈蓝可以打一盆凉水过来,把粥碗放在盆子里去去热。”
项菲仪这才发现珈蓝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一愣,放下勺子很认真的去看珈蓝的脸:“我不是这个意思,珈蓝。我只是觉得太麻烦你了,不好让你总做这么多事情。有些事情需要你来帮忙,但若是什么事情都非要等着你一个人来做,我自己都要觉得自己没有用处了。”
“小姐,您千万不要这样认为。珈蓝做这些事情都是应该的,珈蓝也心甘情愿。若是小姐实在觉得困扰,以后珈蓝多注意一些就是,不让小姐觉得别扭。”
珈蓝确实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即便项菲仪从来不曾说出口,她却能感觉到她的不自在。甚至于主动后退一步,不让人感觉自己侵入了她的领地。
项菲仪脸红,又因为被说中了事实,也不欲再辩解。唯有尴尬的笑一声:“珈蓝,实在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只要小姐觉得安心,便是对珈蓝最大的鼓励。”
项菲仪浅浅勾起嘴角,不接话。舀了一小勺粥,自己默默的吹,默默的送进嘴里。倒是没有之前那样烫了,于是照着这方法,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起粥来。
珈蓝看项菲仪喝的自在,也勾起嘴角笑。转身继续去做之前放下的活儿。
擦干净了屏风,又把搁置做装饰的瓶瓶罐罐擦了一遍,端端正正的摆好。事情听起来倒是简单,做起来却很需要花些时间,琐碎的不行。也亏得珈蓝是做惯了事情,项菲仪刚吃完那滚烫的肉沫粥,整个小厅堂也收拾好了。
从项菲仪跟前把空碗拿开,先拿手上的抹布擦了擦桌子,珈蓝总算满意的点点头,扬起个明媚的笑脸:“小姐,没什么事情的话,珈蓝就先下去了。”
项菲仪点头应和:“去吧,一大清早就让你做这许多事情,麻烦你了。”
“不麻烦。小姐您忙。珈蓝告退。”
项菲仪坐在原处看那姑娘端着空碗离开,笑意浓浓。
这丫头实在是懂事的紧,做事情又利索,比芷云还要能干。真要去考虑的话,项菲仪还是非常满意的,觉得这姑娘给自己做丫鬟着实是屈才。想来,她是那样聪慧的女子,不论是给谁做丫鬟,都定然能讨人喜欢吧。
一边想着,一边也不知是惋惜还是庆幸的摇了摇头。随着脑袋的摇摆,视线也随之移开了方向。
那是一只花瓶,有大半个人的身子一般高,腰身细长,瓶颈只是略略往里收了一些。瓷质的瓶子摆在离屏风靠的挺近的一个角落里,瓶里面插了几支细竹,很有一些韵味。
那只瓶子从项菲仪住进来的时候,便存在了。只是一直空置在角落里,并不太一人瞩目。项菲仪也懒得去管,眼不见为净,只当做不知晓。
其实也不能全怪项菲仪,一个花瓶里能装些什么呢,无非是些花花草草的东西。项菲仪偏又不是会去摘花折枝的人,自然就当做看不到了。
只是等珈蓝来了之后,那瓶子里竟然总是插着些东西,或许是生着叶的树枝,或许是茎脉很长的花枝,虽然不至于香气四溢,却终归是给屋里添了一抹生气,有了那么一簇灵动的韵味。
项菲仪为何会一眼注意到那只花瓶呢?按理说,她也不是第一次瞧见珈蓝往里面插竹枝了,自然不应该这样惊讶。即便那竹叶色泽浓郁,又是刚折的新鲜事物,也不至于轻而易举的就吸引了项菲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