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菲仪的眸间闪过一丝愠色,本是让青芽下去,任温融自作自灭,又闪过醒来时,温融那双眸子,终是软了下来。
“让他回去休息,如果再不起来,就让他滚回府去。”
青芽嘴角溢出一抹灿烂笑容,声音也欢乐许多,应道:“是,奴婢知道了,这就去告诉温公子。”
项菲仪冷哼两声,躲到柔软的床上时,忍不住自省起来,这心软真是一种万万要不得的东西,可偶尔心软一次,感觉倒也没有想象中的不舒服。
唉……
又开了一个不好的前例。
温融最终起来了,因为他真的害怕项菲仪将自己赶回去。他如果真想回去,早就可以回府,何需等到项菲仪赶他走呢。
只是项菲仪仍是不肯见他,这让温融心底忐忑不已。
回到休息的厢房,季颜已经睡着了,温融却是睁着双眼,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就这样过了一夜。
第五日,温融难得晚起,因为他着凉,实在是起不来了。
这连着四日未睡好觉,又跪了一整天,晚上又没有好好休息,这铁打的身份也撑不住,更何况温融素来心事重,更是伤及脾肺,一时感染上了风寒,还不让季颜告诉主子,不想让她担心。
季颜这次忍不住了,盯着温融,说:“我们两个自幼便是朋友,相识到如今,我今天有些话倒是不吐不快。”
“你说。”温融看出季颜似是有些恼怒,虽不明,仍是忍着身子的不适,问道。
“你上次就不让我告诉主子你回府打听的事情,我知道你是不想让主子担心。好,我听你的,但你这种隐隐藏藏却更让主子不高兴。你仍是没记住,这一次,又让我不去告诉主子,这屋里来来去去多少人,你每日又去问安,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不在?你不让我说,主子会如何去想?”
季颜一番说来,已带些怒气,又气又恼的眼神看着温融,要他说,主子心里跟明镜似的,有些事情还不如直截了当的说,如此遮掩反而显得多心了。
这话倒是让季颜说对了,很多事情就是无端猜忌出来的。
温融虽然知道项菲仪可能是为那件事情生气,但足足拖了三天才解释。这解释被打断,又以为项菲仪是不信任自己,之后自罚自己,更是弄得项菲仪是又生气又无奈。
到如今卧床不起,已经让项菲仪相信了一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季颜请安时,特意告之温融病了,让自己来通告项菲仪,项菲仪看了他一眼,半晌没说话,害得季颜还以为被她看穿,项菲仪却是转过身,吩咐紫环请府里的大夫过来给他看病。
季颜欣喜,就知道主子心胸宽阔,大气能容,私底下便让容融好好养病,莫要多心了。
而项菲仪的心思已经被晋天皇帝五十大寿给吸引住了,听说各地的藩王都会京都道贺,此时外面不知道有多热闹。
用过早膳后,项菲仪便带着季颜跟紫环出府觅美男去了。
这皇帝大寿就是不一样,到处张灯结彩,搞得跟过年一样喜庆,街上的人也络绎不绝,人来人往,说不出的热闹繁华。
虽然项菲仪听闻皇帝老儿沉迷酒色,不理政事。但晋天王朝的根基还是在这,倒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看到败落光景。
这皇帝生日,倒让整个晋城有了一种繁华盛世的场景,让项菲仪这个现代人大饱眼福之余,也瞧见不少美男子。
“啧啧,这个不错,紫环,去问问,肯不肯跟我回府吃香的,喝辣的。”
紫环听着小姐的惊世之语,震了半天,奈何项菲仪已经嫌她速度太慢,亲自过去问候美男了。
这效果嘛,从拔腿就跑的男子就可以看到了。
项菲仪倒也不恼,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十分无奈的说道:“这条件放在以后,也不算低了,天朝的男儿要求还挺高的?还是喜欢用抢的?”
一边说着,项菲仪还一边做着考虑状。
余下一片男子皆是吐血,纷纷作鸟兽散。
满大街的人只剩下女子走来走去,但凡项菲仪靠近,平民男子皆是跑得差不多了,让项菲仪嫌得无聊得厉害,只好领着季颜跟紫环去了悦来客栈。
悦来客栈在这个时候,本是人满为患。
但无奈项菲仪名声大过响亮,总有人看到她就溜走,生生的空出许多位置。做掌柜的无奈之下,只得迎这位得罪不起的主上二楼雅座去了。
“既然掌柜如此盛请,那就听掌柜安排吧。”项菲仪作为难状,跟着内心悲愤不已的掌柜上楼去了。
楼上坐着的人身份都不差,而且悦来客栈当数晋城最好的客栈,往来的显赫数不胜数,加上皇上寿辰将至,各方显赫时常能在悦来客栈见着。
项菲仪刚上楼,未遮掩的丑颜一露在众人眼前,嫌弃声不断。
“掌柜,你是从哪里带来的人?速速让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