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三个字,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恨意,明明心里是极不情愿的,可是白妃却依然不得不按照着碧落刚才的姿势朝着项菲仪再次行了一礼。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相较于之前,白妃这次的行礼确实是要恭敬完整了许多,但是项菲仪同样的也知道,那一字一句的千岁,嘴上是这么说,可是那心里头,只怕是恨不得她立马就死翘翘,但是她可不介意。
虽然她并不希望在这深宫冷院,加上她现在又没权没势的时候竖立了夜舞媚一个敌人不够,还要再竖立一个敌人,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特别是这后宫之中几乎所有的妃子,贵人们都到场的情况下,有时候,杀一儆百这样的效果,该要做的,还是必须得稍微的牺牲一下,做一下的。
“不愧是太后身边以前的大宫女,只要稍微给示范一下,指点一下,白妃就能做到如此标准,本宫甚是欣慰啊。”她点点头,那脸上流露出来的表情是对白妃的表现和碧落的“教导”不甚的满意,可是那话里头,是所有人都能听得出来的讽刺和嘲笑。
她是在夸奖白妃,但是白痴都知道这样的夸奖比起明面的侮辱还要侮辱人,就算碧落是太后身边的人,归根究底,怎么说她也依旧只是一个奴婢,而她,白妃,怎么的都是皇上的女人,怎么的都是一个主子,一个主子的礼仪举止还不如一个奴才?还要一个奴才来教,这样说出去,可不是一般的丢人,可是她却该死的还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不能反抗着跟项菲仪说半个不字。
“其他几位可还有什么礼仪方面不懂的?皇上可是快要回来了,若是到时候有什么仪态方面若得皇上不高兴了,本宫可是不会管了。”她转过身子,直面的面对着站在她面前的一群妃子们,语气清脆却是带着一股无声的严厉。
那些刚刚亲眼见证了这一幕,又有着项丞相站在大臣堆里一双眼睛看着,那些个妃子们一个个的本来就是势利眼,现在见着项菲仪完全不如以前那样可以任由着她们好欺负,谁又还敢再在这个当口去自讨侮辱?自然当下没有一个人敢吭声,更加没有一个人再敢跟项菲仪呛声。
看着眼前的场景,项菲仪心里是满意的,杀一儆百的这个法子,果然还是有效的,当下微微颌首,道:“既然都不说话,那便是没有了,既是没有,那就好好的呆在午门等着吧,皇上,怕是就快要回宫了。”
事实证明,项菲仪的话说得完全没错,在她刚说完皇上就快要回宫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午门便被人打开,当赫连炫的龙辇出现在午门门口时,在午门内早已等候多时的众人们当下便跪成了一团,纷纷朝拜。
而项国明自从被赫连炫独自一人遣回宫,为其准备“接风宴”就一直提着的那一颗心,在看到赫连炫总算是完好无损的出现了的时候,才算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赫连炫回皇宫,相比于其他妃子的各种高兴,项菲仪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她知道,赫连炫的回宫,不仅意味着她项菲仪潇洒自由的日子到头,更加意味着,往后的日子又将和以前那样“精彩”。
皇上回宫,大摆宴席为其接风洗尘是避不可免的,不过让项菲仪怎么想也没有想到,怎么猜也没有猜到的是,原本他们都以为回自个儿国家去了的南楚国皇帝南楚天和其国师竟然再一次的来到了凤啸国皇室。
皇帝甚至美其名曰,为其送行?
一个多月的郊游时间,难道真的可以让两国之间的帝王产生感情,从你想挖我墙角,我想夺你国土的关系一跃而成变惺惺相惜的好兄弟?这怎么可能?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以来,多亏了黑帝的照顾,哦,当然,也得多谢项丞相的尽职守护,要是没有项丞相严密的保护,朕只怕是不能如此毫发无伤。”同是在麟德殿上,这一次南楚天说话的语气,明显的相较于上一次,要悦耳上许多。
“呵呵,南楚帝可是说笑了,这一路上朕可以没有照顾过你什么,倒是朕的项爱卿,这一个月以来,为了保护咱俩这两个皇上的安危,可是累得够呛,说到谢,朕倒是该和南楚帝一起,该好好谢谢项爱卿才是。”话音才刚落下,赫连炫便端起了酒杯,朝着项国明所坐的方向抬手,那举动似乎是有意要敬项国明一杯的样子。
“不错不错,哈哈,黑帝说得没错,咱们这两个帝王这一路可是多亏了项丞相,项丞相,这杯酒,朕和黑帝一同敬你。”听着赫连炫的话,南楚天眼里温润的笑意微微滞带,随即是绽放着的是更加深不可测的笑容,在赫连炫举杯的那一刻,也是一同将酒杯朝着项国明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