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嫌弃地看一眼徐越:“有什么可禀告的,她知道的还不如我知道的多。不过,既然你来了,你就负责照顾大少爷吧,若是有什么不妥,拿你是问!”
徐越低低答一句:“是。”
王远容却在旁边温温柔柔地说:“舅母,表哥难得回来一次还受了伤,远容实在放心不下,求舅母允准远容亲自照料。”
孟氏叹一口气:“我知道你心疼你表哥,只是家中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长平公主的亲事已经没有指望了,但是也无妨,我本身就是喜欢你的,你迟早是要嫁给你表哥做正妻的,正妻要有正妻的样子,就不要做这种事了。懂吗?”
王远容眼泪盈盈欲滴,默默点了一点头。
徐越听到这话,心里却开始打鼓了,既然长平公主的婚事已经彻底黄了,那么自己存在的意义好像已经没了,她是农家的孩子,孟氏是不可能真的想把她纳进林启渊的房里的,就算是真的,作为一个妾纳进去,又遇到王远容这样的女人,自己的日子还不知道要怎么过。
这样想着,腹中忽然发作起来,徐越脸上难看,孟氏看了看,以为她对于留下照看林启渊不愿意,便又说了句:“你爹娘这些日子在府里,过的如何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你好生照顾着大少爷,等大少爷好了,我自会安排。”
徐越笑了笑,答道:“多谢老太太。”
孟氏和王远容被丫头婆子们搀着离开了,临走时王远容还悄悄看了看徐越,那眼神温柔又冰冷。
徐越留下却根本就做不了什么,林启渊房里好几个做事情爽快的丫鬟。徐越喝了之前王远容设计要她喝的茶,她跑了十几趟厕所,脚上好不容易好些了的扭伤一下子又疼得厉害了些。
林启渊醒来的时候,是半夜,徐越让屋子里的丫鬟都去睡了,她一个人守着,眼睛上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因为无聊,便一直盯着林启渊的脸看,看着看着他竟然睁开了眼睛。
“你终于醒了,睡了好久好久。”徐越带着欣喜,脸上微微笑着。
林启渊看着自己面前的人儿,忽然觉得好似做梦一般,胸口还是撕裂一样的疼,他忽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你怎地变白了?脸上的东西洗掉了?”
原来被他看出来了,徐越一笑,不好意思地说:“老太太说长平公主与您的婚事已经不成了,所以我就用不着再扮丑来恶心你了。”
林启渊笑了一笑,脸上却汗珠不停地滚下来:“扶我起来坐一坐。”
徐越看着他的模样,上前扶他坐了起来,喂他喝了些水,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很痛?”
林启渊没有答话,看着房中的摆设忽然想起来几日前在营帐里时他其实也曾痛醒过,醒来的时候看到徐越小小的身姿趴在自己的身上。
自己的手就握在她的手里,他痛得忍不住发颤的时候,触到她的手心,软软细细的触感,那是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温柔。
她脸上的东西洗掉了之后真是好看了很多,林启渊看着她忙前忙后地倒水倒药,屋子里蜡烛只点了一盏,并不是很亮,更显得她温柔似水,林启渊心中十分受用,淡淡开口:“母亲有没有说起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