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强是最重感情的人,加今天的酒喝得多了点,表现得就有些失态,拉着路一鸣的手拍了又拍,千叮咛万嘱咐,说以后要是到路过大兴镇,一定要给他打电话,让他尽尽地主之谊。
路一鸣见许文强走路也是摇摇晃晃,就有些不放心,一直把他送到党校门口才离开,借着酒劲,他直接打车去了火车站,买了一张通往池州的火车票,了车以后,发现这趟列车人很多,路一鸣没有找到座位,就在火车站了三个多小时,赶到池州的时候,已经是晚七点多钟。
路一鸣在车站的时候先给许文强去了电话,告知自己已经到池州了。过了不到十分钟,司机沈睿东就开着老爷车赶过来,路一鸣上了车,沉沉睡去。
……………………………………………………………………………………
……
昏昏沉沉中,电话铃声响了。
路一鸣握着手机,听着张德柱在那边说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听完电话后,肃声道:“这事我已经知道,你做的很好,我马上就回去,给朱雪峰说声,让他保护好现场,尽可能的搜集证据,一切等我回去再说。”
沈睿东从后视镜瞧着路一鸣阴冷的神情,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不由好奇着问道:“陈镇长,出什么事了吗?”
“文东,加快速度,我现在必须马上回六安镇,镇里出大事了!”路一鸣冷静着说了一声,随后他又问了一句:“苏丹宏是什么时候调去六安镇的?”
电话里,张德柱提起了一个人名叫苏丹宏,六安镇副镇长,对于这个人路一鸣根本不认识,连面都没见过。
沈睿东一脚油门,提升了车速,车内有些颠簸,他汇报道:“这个人是陈镇长去学习班之后调来的,我有点看不惯他,几次找我出车,我都没去。”
沈睿东就是那个脾气,看谁不惯就彪劲,也就路一鸣能降服他。
路一鸣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尽管事情很急,但路一鸣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应该保持绝对冷静的头脑,稍有不慎便会全盘皆输。
路一鸣深吸口气,沉着冷静的拨打了两个号码,第一个打给的便是六安镇的镇委书记张德柱。
“叶书记,请马上赶到六安中学,那里发生了突发事件,急需处理,张德柱在那里等着。具体发生了什么,你到了就知道。我只有一个请求,请叶书记务必保证现场的完整和真实!”
路一鸣的第二个号码打给的是派出所所长梁正群。
“梁所长,六安中学的危房改造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故?”路一鸣刚从党校回来,人还没到六安镇事故现场,很多事情都搞不清楚,他问完之后,电话那头的梁正群也是吓了一跳,当即汇报道:“陈镇长,我正打算给你打电话呢!我这几天被调去县公安局了。不过,这个事我多少了解一些。”
“六安中学危房改造发生了坍塌事故,那笔专款被人贪污和挪用,我也是刚得到消息,就在今天下午四点多钟,教室倒塌了。现在具体有没有学生伤亡,我还不清楚。”
121
梁正群是路一鸣的人,被调走很明显是要架空自己。
拨完这两个号码,路一鸣紧绷的心弦才稍微放松一下。他现在整颗心都被愤怒充斥着,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怒火冲天。张德柱啊张德柱,当初你将我调走去南陵市参加这个学习班,我忍了!只要你能够真正的将危房改造这事做好,我无所谓。但你竟然敢这么搞,拿那些贫困学生的性命开玩笑,当做儿戏,就别挂我拼着鱼死网破都要将你拉下马。
那些都是孩子,都有着大好的青春年华,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们!
这段时间路一鸣不在六安镇,新上任的副镇长苏丹宏接到县委拨款六十万改造乡镇中学拨款,由他负责对六安中学进行教学楼改造。
当然,他是镇委书记张德柱的人,为了政绩,张德柱从镇财政支出三百万,算在一起总共三百六十万,打算重建六安中学,若是他们按部就班的把重建工作落实好也就罢了。
却不料发生坍塌事件,此事绝对有猫腻。
沈睿东边开车边听着路一鸣打电话,眉头微皱着问道:“陈镇长,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苏丹宏那个混蛋贪污了。”
沈睿东身为司机,从来不参与工作上的事,今天他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苏丹宏大吃大喝,挥霍公款,沈睿东都看在眼里,他是个直性子,不吐不快。
路一鸣点燃根香烟,狠狠地抽了一口,让那股浓烈的烟雾在体内走了一遭后,重重的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