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匣子看了一眼,又默默推还给我。
说这是奶奶留给我的嫁妆,让我好好收着。
说我已经拿了一万元给他了,他不能再收我的嫁妆。
几番推脱,我也不好再勉强于他,只得收了回来。
问他下面打算如何,屋里没有收入,阿玛和奶奶如果还这么继续抽着福寿膏,他怕是也支撑不了几日的。
沉默很久,毓薏才告诉我,阿玛的身子,恐怕已是撑不了多久了。
每日里,阿玛都会咳出血来。
身子骨也早就已经彻底不行了,能不能熬过今年夏天都还是一回事儿。所以,也就打算由着他去了。
在我的印象中,阿玛是严厉的,但是在几个孩子中,他对我算是最好的了。
往往他到外面得了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也总是记得先拿到我这儿来。会先让我先挑捡一番,我选剩下的,才是大阿哥二阿哥和大格格她们。
我从没有挨过他的责打,但是也没有在他怀里撒过娇。
他谨遵着老祖宗的规矩,做什么事情都是中规中矩的。
比起那个挺会钻研交际的大伯父来说,他严谨了不知道多少。
也许是爵位在身上的那份责任吧,他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就没有多少的快乐。
遇上这么个混乱的世道,这么多的人都指望着他,他的压力想必也是不小的。
那最后一根弦绷断了,他也就抽上了福寿膏。
成日活在自己虚幻的世界中,再不愿面对世俗的纷扰。
罢了,罢了!由着他去吧!他都已经成了这副模样,最后的日子里,就让他活在这虚虚幻幻的梦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