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乡坐在床上,侧着身子替小顾擦拭嘴角流下的口水,闻声回过头去,“拆开看看。”
文水心解开缠布,通体乌黑油亮的剑落在眼中,文水心露出些神采,剑身剑柄浑然一体,没有任何雕纹,质朴却掩不住风华,她轻轻抚摸剑身,“真漂亮。”
剑有三尺长,拿在手中颇有些分量,她在空中比划了下,仿佛能听见击磬声,愈加喜欢。
“喜欢就好。”
“给我的?”
“总要有一把称手的剑,方才能不辱你的剑法。”
文水心对它爱不释手,“它叫什么名字。”
“现在没有名字。”
“以后就叫\'墨涤\'。”
慕南乡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模样,微微愣神,她一身白衣,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玉雕般的人手中握着一把同样漆黑的剑,好似仙境中走出来的仙人。慕南乡眼神微闪,收回了目光,心想,这个孩子越来越夺目了。
二人穿戴梳洗好后,又喂饱了小顾,便下了楼,买好了两日的干粮,正准备出客栈,听到身后有人下楼,文水心感受到一道视线盯着背后,便回头看去,却是那个小尼姑,小尼姑见她回头,与她目光碰着,面上愣了下,扭开头。
她有些奇怪,听见慕南乡召唤,也不及想,随着她走出客栈。
“我还未来得及问你,你从哪儿得来剑?”两人骑马走的并不急。
“说来话长,十三年前我曾同文姨在尚阳乔家庄偶然见过此剑,我因好奇,曾十分留意过这把剑,对它身形记得很清楚,昨日再见着,便有些怀疑。”
“所以你昨夜造访了这把剑的主人,我想想,该是那个背剑的青年?”
“这剑已是无主之物,只是我当时就有些奇怪,这青年内息奇怪,当年我同你娘曾打算用三枚砜荇丹换取那把剑,虽没换成,但文姨自言与乔家主有些渊源,仍旧送他一枚丹药,砜荇丹可平添人十年功力,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服用,这药霸道的很,能涨十年功力便能要你二十年寿命。”
“这可是弊大于利。”
“不错,我进客栈时瞧见这剑,便知他与乔家有些关联,乔家不复存在,我本意只是为了夺剑,那日无意中发觉他服用了砜荇丹,恰巧瞧见夺宝之事,一直有些怀疑,那老尼姑或许不过是个幌子。”
“既然有老尼姑做掩护,他又何必冒险服用那种药!”
“我也很奇怪,况且乔家被屠门,为何要拼命护着这剑,那或许,还有比这把剑更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
慕南乡笑了笑,“我不过都是猜测,墨涤已在你手中,那人若真有别的目的,断然不会暴露他的身份,暂时也就没人知道他们一心要夺的宝物竟是一把剑,而且这把剑还落在了你手中,多思无益。”
“有意思,连要争夺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拼个你死我活。”
“人性贪婪,当时传出乔家有重宝消息的人是何目的,倒是值得在意。”她瞧了眼文水心,见她兴致缺缺,便不再多言。
她昨日将琉璃锦鲤交与那人,也是存了心思,她自然知道这块琉璃原是祝夫人送于文水心之物,当日带回文水心时,便取走这件东西,文水心一直以为弄丢了。
慕南乡此举不过是想断了林穆心的念想,却不知林穆心早已将一双锦鲤都交给了文水心,昨日一番所为,为日后引发了一系列的事端,也成为她与文水心之间一道无法弥补的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