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慕南乡不动了,文水心诧异地望向她,“莫不是真咬着舌头了吧。”慕南乡整个人都不大好了,文水心坐到她对面,伸手捏她下巴,被她躲过,她皱起脸说,“阿姐,我都看到嘴角边的血沫子了,你这是有多不当心啊。”
慕南乡叹了口气,说话有些不利索,“那小尼姑有些意思。”
文水心翻了个白眼,“是有意思,不搭个台子就罢了,尽做拆台的事儿。”
慕南乡“扑哧”一声笑起来,“你做的太明显,那师太都瞧不过去,实在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亏得有个呆尼姑,否则,你就等着唱独角戏吧。”
文水心同小顾大眼瞪小眼,“苦命的小顾,天天跟着刀光剑影。”她打了个哈欠,“我得先睡了,阿姐后半夜叫醒我。”
慕南乡喝水过了过嘴里腥味,“不打紧,今晚出不了事。”
“是啦,咱们给她们地儿睡,投桃报李,她顺便给咱守夜吧。唔,困极了,阿姐收拾完了也赶紧上来休息。”
慕南乡收拾利落了,便吹了灯,脱了衣服摸上床。文水心面朝外睡在里侧,小顾睡在中间,慕南乡侧身身子躺在外侧。
南乡伸手替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两人目光不经意的对上,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夜里更显得柔和,文水心把她的手臂拉过去,压在脑袋下,“阿姐,我睡了。”说完便阖上了眼睛,过了一会,额头上传来微凉的触感,慕南乡的声音响在耳边,“做个好梦。”文水心想,就怕黄风怪又跑进我梦里吓唬人。
慕南乡见她睡熟,便悄悄下了床,换上夜行衣,蒙上面,从窗口翻上了屋顶。两个尼姑的房间在她隔壁,她在经过老尼姑屋顶的时候故意在瓦片上落下一脚,又飞快离开。
老尼姑坐在床边忽然睁开眼睛,那小尼姑竟也从睡梦里醒转过来,揉着眼睛看向老尼姑,老尼姑向她摇摇头,“这是让我们不要去碍了她的事。”
方才那道声乍然响起,又凭空消失,前后让人难以察觉,可见轻功极好,那声响故意让人发觉,也可视作警告。
慕南乡停在一间房顶上,翻到窗边,窗内灯火未熄,她手中多出一根银针,银针透过窗纸向里面人影飞去。
里面发出一道声音,“谁?”
慕南乡转身就走,里面的人开了窗户便紧随其后。向外奔跑了三里停下身形,便听身后有人落地声。
“你引我到此处,是何意思。”此人正是客栈中那名青年,他双手抱着那把重剑,立在她身后一丈之处。
他方才一惊之下出了房间,奔走数米后,察觉不对,原本想立刻掉头,却见那人又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顿时心中一凛,慌忙后退半步,那人竟又迅速逼近,伸手就要去抢他手中的剑,他忙出招去拿他手腕,不想,那人竟又折回手,掉头又向外奔去。他暗想,这人功夫不输自己,刚才几回合好似并非于己不利,瞧他架势,像是要将自己引到别处一般,若不随他去,恐怕他要继续纠缠,索性前去看个究竟,便追他一路至此。
慕南乡转回身去瞧他,“让我瞧瞧你的剑。”
那人眯起眼睛,周身布满戒备,抱剑的手慢慢打开,一手握紧剑放在胸前,“那也不难,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最后一字尚未落音,慕南乡已打开手掌向他胸前抓去,青年剑客踏出左脚侧身回避,一手伸出抓向她肩头。慕南乡右肩下沉,乘势抓向他手腕,那人挥剑迅速向她脑袋平扫过来,南乡弓身从他腋下钻了过去,在地上顺势一滚。
回头看去那青年维持着举剑的姿势立在原处。慕南乡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到他背后。
即便是冬季,仍然感觉得到后背湿了大片,在他腋下,手腕,腰间三处穴上分别被三根银针封住,他又惊又怒,惊的是不过分秒间便被他制住,甚至连他何时出手下的银针都没有任何印象,怒的是他感觉到右侧脖根处隐隐作痛,方才在客栈附近于他交手时,便觉那处有一瞬间的轻微刺痛,后跟着他奔跑数里,刚才出手运力便察觉不对劲,后劲受阻,对一个使重剑的剑客来说,后继无力是致命的!原来先前便中了招。
慕南乡取走他的剑,瞧见他狠厉的神情,笑了笑,“你倒是对自己狠得下心,需知这种平白增长内力的虎狼之药,后害极大,我瞧你是个重义的人,替你泄了药力,不必谢我。”慕南乡在他身上扫过,四枚金针落在她指尖。
那青年被她那句“不必谢我”给堵住,怒目而视,却情知此时根本不是她对手,闷声说道,“少侠请将剑还我。”
意料之中,那人摇摇头,只见她从剑套中取出那把剑,他忍不住凝神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