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穆淳挥挥手,“你妹妹这两日就要回门,容我想想。”
再说湖奺。湖奺那日抽身的快,林穆淳前脚踏进,她便发觉,揭了瓦便从房顶上闪了,却没离开城,湖奺给自己葫芦里灌满了酒,又舀了一勺,低头“刺啦”嘬了一口,抬头朝酒窖口子看了看,“祝老婆子忒小气,孙儿娶媳妇儿,都舍不得把这里的好酒抬上去。”
湖奺又拆了一壶,捧起来闻了闻,“也好,全招待给我。”湖奺嘿嘿笑了一声,抽出手绢,往嘴上抹了抹,又塞回袖子里,抬起头自言自语,“小心心,我帮你把人给掳去,到时可要好好谢我。”
林老爷子正喝着茶,今日早早便打发了人去祝家打听,估摸着时辰让林穆淳在门口迎一迎,下人急吼吼的跑来报了情形,确是林穆心不知所踪,林老爷子摔了茶杯,“去祝家!”
管家从远处跑过来,“老爷,姑爷来了!”
且不说两人如何焦急,被掳的人此时确是半点知觉没有的,待林穆心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此时离城已有一百公里,林穆心醒来的地方是一家客栈,湖奺正坐在桌边凳子上瞅着她笑,林穆心伸手下意识的向腰上摸去,湖奺却甩出一把匕首来丢在桌上,“你是在找这个?”
林穆心一手心的汗,却强作镇定,“姑娘是何人,为何掳我。”
湖奺笑了笑,“哦,我正打算去救文姑娘,想着你或许也有着心思,便顺手带了你出来。”
林穆心虽不信她后面的话,但听闻文水心出事,心下一紧,“你没骗我?”
湖奺道,“信不信由你,你跟着便好,我原想待你听说了文姑娘出事的事后,再带你出来,不过祝家的老婆子警觉的很,连酒窖都要安人巡视。”
林穆心不做声,盯着她看,脑子里却已经转想了一圈,思及自己被掳的情形,料想自己决计无法从她手里逃了,此地显然离城远了,若真个求救,不说有没有人搭理,便是真碰着侠士,能不能敌还不好说,况且,林穆心确实担心文水心了,虽知着女子多半没好意,叫她现在离去也是不舍得的。
湖奺见她不出声也不搭理她,将桌上的匕首收了,站起身来,“若是听话,大约至多一个月,便可见着你的心上人,若是胡闹,我可是不喜。”
湖奺说完便拉开门,“哦,我就在你隔壁。”
林穆心待她关上房门,便起了身,在桌边坐下,扶着额头思索了片刻,想着如今也没甚法子,便跟着她罢,思及文水心,林穆心心头又是一阵烦闷,心中祈祷她平安无事。
文水心脑袋依旧昏沉,半醒之间隐约听闻女子交谈的声音,心下一动,便止住将醒的动作,慢慢凝神细听,却有发觉那俩女子没了声响,正待打算,边听耳际传来温和的声音,“醒了嚒。”
文水心眉头微微皱了皱眉,睫毛闪动了两下,慢慢睁开眼睛。入眼的女子面容温润,嘴角含着笑意,文水心略微觉得眼熟,“你是谁。”
那女子伸出手探向文水心额头,道,“烧倒是退得快,饿了吧。”
那女子起身,大约是去取桌上的清粥,走到桌边时,回头向文水心微微一笑,“我俩见过,妹子难道记不起了。”
那容颜清和如兰,看在眼里如美景不胜收,文水心仔细思索了片刻,直到那女子端着碗在她身旁坐下,将一勺子粥吹冷了些喂向她唇边,文水心才恍然想起,“原来你是个姑娘。”
那女子轻笑出声,将勺子往她嘴边推了推,示意她吃下,文水心也没思考她是否存着歹意,便一口吞下,咀嚼完了,还笑道,“隔这么久了,你还是将我掳了来。”文水心用袖子抹了抹嘴唇,冷然道,“你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