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林穆椁急急忙忙回来瞧见的便是虚弱不堪的人儿,夜深又没个大夫出诊,于是同玉香慌慌张张的拿了棉布止血药,那葫芦酒让文水心生生疼的晕了过去,因此,对于他二人的手忙脚乱的作为,已经毫无知觉,那两人一番忙活下来,已经是满身汗,再看文水心,却仍旧是紧闭着眼睛,口中呓语,也听不大清楚说了些什么。
林穆椁二人料想她知晓了此事,是以借酒消愁,看她这般光景,只有叹了口抑郁之气,因碍着男女之妨,自以为文水心无大碍,便吩咐了玉香好生照料,侍候在旁,玉香忙点头应了,林穆椁不舍得离开之后,玉香替她抹了额头上的汗水,玉香瞧她渐渐安静下来,也料想再无大事,便坐在隔间的凳子上,逐渐睡了过去。
第二日早,就在林穆心睹物思人的时候,文水心只怕也在煎熬中如是思念。
玉香醒来瞧见榻上的人儿睡得安稳,又用巾子给她清洗了脸面,不经意触碰到她肌肤,顿时惊住,触手滚烫,显然烧的不清,玉香既是自责又是心疼,开了房门急忙支使了门外的小丫鬟向林穆椁告知。
林穆椁也是一夜难眠,这会子听得丫鬟的叫唤,也弄不清楚到底何事,便快步赶了过来,这下子,林宅里便忙活起来,玉香拉住了要去亲自请大夫的林穆椁,自己领了命去,巧的是,刚出门,便撞着一个青衫女子。
“抱歉。”玉香道了声便要走,那人却拉住她,含笑道,“姑娘可是这林宅的人,不知慌张成这般是为何。”
玉香哪里顾得上同她说话,但那人扯得紧,挣脱不得,只得几道,“府上有人生了急病,你莫再拦着我。”
然,那人闻听此言非但不松手反而手上一使力将她扯近身,笑道,“巧了,小女子正懂得些岐黄之术,我同你进去。”
玉香疑惑之余,又想,县城里最近的医馆近些日子停了业,要去下一家,这来回也要半个时辰,不若先将这女子请进去,于是便招呼了门口护卫,吩咐了几句,让他领着青衫女子前去别院,自己依旧去医馆请大夫。
再说这青衫女子,同那护卫进了林宅,随口问了那护卫几句,“你家府上可是新来了客人。”
那护卫瞧女子生的俊俏非常,殷勤道,“正是呢,大公子前几日带了个受伤的女子回来,正住在别院。”
那青衫女子闻言加紧了步伐,口中仍旧问道,“伤得可是严重。”
那护卫倒是实在不知内院的情况,挠挠头。
不多时,便到了别院中,也不待通传,青衫女子便推了门进去,林穆椁不知晓此女何人,那护卫忙回禀道,“玉香姑娘请来的大夫。”
林穆椁见她身上无药箱,打量去,也非医者气度,正疑惑,那青衫女子已经移到了榻前。
青衫女子看向文水心,若说昨晚,文水心脸上还透着点酒后的红晕,今日再见,冷汗如瀑,面上被体内热火烧的红得极不自然。
青衫女子面上冷凝,塞了一粒药丸子在文水心口中,口中甚是熟稔道,“文姑娘。”
林穆椁不明所以,答道,“姑娘认识她。”
青衫女子转头淡笑道,“屋里不宜拥挤,你等且退出外屋。”
林穆椁虽有疑惑,但还是依言唤退了下人,自己也退出里屋。
也只那么半刻时间,屋内毫无声响,林穆椁便越发觉得怪异,有因着担心文水心,私自迈进了里屋,这一瞧,不禁大惊失色,屋子里哪里还有半点人影。
若说昨日文水心失踪,还有些缘由,但今日却是被人“劫持”,这林宅里住的好歹也是一县父母官,竟在眼皮子底下将人掳走,林穆椁一跺脚,急忙向正堂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