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路过一家混沌店,便走了进去,“这里可有姓林的官员。”
掌勺的老板一边将锅里十来个混沌舀进盛了佐料的碗里,一手接过客人递来的一个铜子,“姑娘是外地人吧。”
文水心点点头,从钱袋里摸出一个铜钱也递了过去,“来一碗。”
店家呵呵笑着接过,“好嘞,姑娘找个位置坐下来,待我忙了这一锅,再同姑娘道去。”
文水心说了声好,便转身去寻了个空着的长椅坐下,包裹俱在湖奺那里,文水心此时身上只留了一条长鞭,曲卷着别在腰间,钱袋里的钱两也是两人吃饭住店找零的碎钱,湖奺向来丢了银子便抬脚走人,找下来的零钱便统统由她收着。
店家端了碗热气腾腾的混沌走了过来,从筷桶里抽了一副筷子架在碗上,“姑娘,你要的混沌。”
店家张望一番,见没其他人来吃混沌,便索性在一边拖了张凳子来,“姑娘方才打听姓林的的老爷?”
文水心吹开勺子里的热气,吃下一颗薄皮的混沌,味道也算鲜美,许是饿了,“嗯!”
那店家也是个多话的男子,“不知姑娘是投亲还是...”
文水心见他始终说不到正题,便也不再搭理他,低头专心的吃着碗中的混沌。
那男子有些尴尬,将挂在项上的巾布抓在手里搓了搓,“姓林的人家多的是,这姓林的官员倒也有两户,只不知姑娘要寻得是哪家。”
文水心抬起头,问道,“哪两家。”虽同林穆心相识了许多年,却除了那个曾经向自己示好的林家大公子之外,对于林家的人再没多的了解。“林穆心的名字可曾听过。”
那店家听罢做了个恍然大悟的神情,一拍手,道,“原来是寻河洛县的林老爷,”店家习惯性的抹了抹桌上残留下的污渍又道,“林老爷家后日便要有喜事,想来姑娘也是应邀前来,姑娘顺着这条大路走,一路上略作打听,直往河洛县里去便可。”
此时,小铺子又上来了些客人,店家便去招呼。
混沌吃多了便有些腻了,文水心取出帕子将唇擦拭干净,便起身离开。
河洛县在阳州城中也只是了不大不小的一块地,从文水心离开到县内通共也就一天的脚程,文水心若晓得租辆马车代步,恐怕当日便可到达。
文水心想起往日林穆心的兄长说非自己不娶的话,有些好笑,莫怪书上总是说些负情的男子多,林穆椁不也是如此。
文水心向来随着湖奺出行,自己也未计算时辰,等到天黑了大半,方想起该寻个客栈,奈何抬头望去,置身于野外,哪里有半点炊烟。
叹息一声,便去寻了棵粗壮的树干,席地而坐,将身边几根断枝拨在一处,找个两块便面平滑的石头,折腾了半晌,总算将树枝点着了,也亏得这几根树枝干燥,若是新鲜的树枝,在这湿润的林子里,恐怕点着了也只能换的几缕青烟。
夜深寒重,文水心向来穿的单薄,包裹里的衣服倒是有几件厚实的,却不在身边,迷迷糊糊的即将入睡的时候,耳边传来几声诡异的声音,文水心睁开眼睛,定下神来细细的听过去,有些吃惊,数米之外,几对绿光闪动着光芒,让从小住在林子里的文水心立即意识到,遇上了狼群。
腰间的长鞭已经被解下,握在手心里,一手从烧的正旺的火堆中抽出一根稍粗的燃着的树枝,借着明火望去,文水心倒吸了一口凉气,此时也并非寒冬,竟有如此多得狼群聚在一处,想来,在狼群的眼中,文水心已然被当做是一顿丰盛的晚餐。
一只狼扑过来,文水心甩出长鞭狠狠抽向狼身,将狼颈缠住,向左侧一挥,那只狼撞在树干之上,哀嚎一声,在地上抽搐,这一手倒是将狼群震慑了一下,但在下一刻,三只狼嚎叫一声,齐齐向她扑过去,紧接着,除了首狼之外,所有狼开始行动。
文水心踩着步子,将手中的鞭子发挥的淋漓尽致,另一只手上的火树枝击打在狼身上,让一些狼只有些胆怯,激战了半刻钟,地上便躺下七八只不能动弹的狼的尸首。
文水心此时方才后悔,白日里该多吃些混沌,若是只道晚餐还无处着落,若是知道之后会有一场激战。
狼群有了些顾忌,将文水心围在圈子里,环绕着,浪眼紧紧盯着圈子里被火光照耀的妖冶的女人,血从握着鞭子的手的指缝中溢出来滴在火堆中,将火焰燃烧的更加艳丽。
第二次的进攻,地上又多出几条尸首,只是这一次文水心也没有讨得什么便宜,腰腹上触目心惊的几道血痕,右手臂上一条长长的划痕,将整个手臂暴露出来。
这一次,首狼当先冲了出来,剩余的十数条狼紧跟着扑将过来,文水心紧紧绷着弦,脑袋有些眩晕,柴火已经被鞭风和狼群的践踏熄灭,漆黑的夜幕里,血腥味四散蔓延开来,充斥着压抑的气息。
文水心想,湖奺这个坏女人的酒葫芦里的气味都比这股子腥臭味要好闻的多。
远处好像有人的气息呢,文水心手中的鞭子已经无了章法,只是瞧见不远处火光里模模糊糊的脸,有些兴奋,鞭子被人捉住,跟着便被带进了一个人的怀中,火光有些刺眼,愈发让她迷茫,好像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听到一个声音,“咦,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