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水心下意识的低下头,不能回去,嬷嬷肯定会生气,一生气定然又将自己困在茅舍里,出来不就是为了寻穆穆的吗,没寻到之前绝对不回去,她暗自下了决心。
然,她却着实会错了意思,慕南乡怎么再舍得放她回那林中,此番出来,牵扯甚广,四大名楼定然皆有行动,若要太平一些时日,只有将其带入苜蓿楼暂避风波,再寻他法保她安平。
“丫头跟我走,姐姐带你去找那姑娘,欢喜?”湖奺抿下最后一口酒,将葫芦重新别在腰间,但见她满面绯红,眼波流水,浅笑吟吟,微低下身子凑在她耳畔,轻声道,“出来本就不易,甘心再回去否?”说着长袖挥洒,青烟缭绕。
慕南乡大惊,挥出掌风,将迷烟大散,再定神望去,哪里还有文水心和那女人的身影,纤长的手指握成拳,面上寒光乍现,几名黑衣人已闻见声响,围拢过来。
但听慕南乡阴狠的声音,“追!杀!”这女人身份不明,身着异服,既存与中原江湖,若不早些除去,必成大患,何况竟然将文水心当着自己的面掳走,这等羞辱,必要还之。
文水心软鞭将湖奺手腕缠住,湖奺满脸笑意,也不挣扎,任她牵引着,“丫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文水心握住鞭子一头走在前面,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实在是饿得慌,对于后面那个女人的话充耳不闻。
湖奺听到她肚子发出的咕咕叫声,哈哈一笑,“丫头,走,先去吃好吃的!”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偏着头看向她,“饿了!”
“嗯嗯!”湖奺忍住笑连连点头,“实在是饿了,你陪我去找些吃得来!”
文水心心里头想,没有食物吃身上就没有力气,没有力气哪里能走路,不走路又怎么能去找穆穆。
她低头思考了一番,虽然这个人很坏,刚才还非礼自己,穆穆说了,嘴唇只有她才可以亲…
文水心收了鞭子,在小河边蹲下来,将袖子漂在水中,湖奺惊奇的看着她,却见她沾湿了袖子,在嘴唇上仔细的擦拭。
湖奺摸了摸手腕,暗道,这个没三两肉的小家伙,下手倒是挺狠,不自觉的扬起嘴角看着她低头认真的模样,黄昏的光线斜照在她背上,白色的中衣有些破损,露出侧腰上一块白皙的肌肤,湖奺也不禁赞叹一声,肤若凝脂大抵如此,只怕还不如,映衬着光芒,竟如沉淬了百年的白玉一般细腻不见一点瑕疵。
湖奺收回神思,摇头自嘲的笑了笑,不过是见着一点肌肤而已,何至于如此想象,文水心擦拭了好久,嘴唇红肿异常,见得丝丝磨损的血丝。
湖奺微微皱起眉头走到她身旁将她拉起来,面对面,湖奺眼光落在那两片红肿的唇上,眼波流转,方才只不过是蜻蜓点水般的拂过,便这般不要命的擦,若是这样…
文水心在她怀里挣扎开来,瘦弱的身子却是强硬的很,拳头被她捉住,便拿脚踢,湖奺哼了一声这才放开诱人的唇。
她挑开,举起衣袖就是猛擦。
湖奺舔了舔唇,唇齿留香,情不自禁的荡漾,只是在看到那个小家伙没命的折磨自己喜爱的东西时,心疼,上前一步拂了她的穴道,将她打横抱起,提气一跃,向前方掠去。
她动着腮帮子,有些急的吃着碗里的菜,却只知道吃碗里的,若是湖奺不往她碗里添菜便池白米饭,湖奺新奇的瞧着她,这丫头真是怪异的厉害。
文水心同何姑一起的日子,何姑除了在她练武的时候严厉一些,往常虽是冷着脸,却是服侍的周到,即便是穿衣添菜也是顾得周全,文水心自然觉得理所当然。
湖奺叫来店小二,扔了两锭碎银子,“来两坛子酒!”
“好嘞!”店小二下去不一会抬着两坛三斤重的酒水上来,“客官,您慢用!”
文水心皱起眉头,端着饭碗往旁边挪了挪,湖奺不声不响往她身边靠了靠,她再移,湖奺再靠。
“砰!”湖奺按住翘起的长椅一边,文水心险险的避过跌落在地的惨剧。
湖奺吃吃的笑起来,伸手把她拉到长椅中间,夹了些獐子肉在她碗里,“夜里还寒,吃些肉,抗些寒。”
文水心夹住塞进嘴巴里,慢慢的嚼了嚼再吞咽下去,继续吃碗里剩下的米饭。
湖奺看着她的模样,心里微动,有些东西蔓延开来,是柔情亦或是疼惜,湖奺自嘲的摇摇头,送进口中一大口酒,酒滴在嘴角脖颈间徜徉,酒楼里的灯火照在上面,闪着耀眼的光芒,她抬起头看着她的纤长的脖子有些发呆。
一坛子酒水下去,只不过微醺,伸手要去取剩下的一坛,却感觉到一股力道阻止,开合着泛着水光的眼眸去瞧那人,呵呵一笑,“你想喝?”
文水心摇摇头,顺势将坛子夺过来,推到一边,“你喝多了就会不清醒,你不清醒就不能带我去找她!”
湖奺轻哼了一声,半伏在桌上,“那个人到底是谁,对你很重要?”
她看着她微红的脸颊,湖水一样眼睛,仿佛被她牵引一般,这个人是妖怪,文水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