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了路?”,左侧又有人打断,“你那脚下生风的模样像是认错了路吗?我在天上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莫要睁着眼睛说瞎话。”,此刻指责之人,正是先前在玉虚上空巡夜的白止,他说自己看到了,自然便是真相。
织梦的脸色愈发的苍白,她嗓子里带着颤音,口不择言道:“白止师兄怕是看错了吧,织梦身上有伤,正常走路已是难事,又怎会如你说的那般行动迅速?你看见的,,”,她忖了忖,思考着应该如何再圆一个谎,脑中蓦地灵光一闪,她便脱口而出道:“你看到的,应当是踏古姐姐把,她与我长的相像,身体却不似我的柔弱,端的是一副好身手,你方才看到的一定是她。”
站在庭院门口的踏古听她这句话终于不乐意了,她冷冷的笑了笑,委实没好气道:“都这个时候了,你却还要往我身上推?”,她嗤之以鼻,“看来你这是坏我坏习惯了,坏的都有些走火入魔了。”
织梦听她这样一说,却是忍不住柔弱的笑了笑,她原想借着踏古的强势,来说几句什么的话显出自己的脆弱无助。却不意此时此刻的佚慈,终于开口说了第二句话,“你身体不舒服,让我来把一把脉吧,白日里没叫我动手,这一次总算可以了吧。”
织梦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停滞了,她结巴道:“我,我不用...”
佚慈缓缓从房中走了出来,语气疑惑,“为何不用?生病就需医治”。”,他忽然顿了话,眯起眼眸似笑非笑,“还是说,你怕我号出什么端倪来?”
织梦干笑,“没什么端倪..”,她此刻心里已经凉成一片,成困兽之态。
佚慈此刻才收敛了笑意,目光里映着冷色的银辉,他语气平稳道:“怎会没有端倪?你这样做,不正是心虚,怕我察觉出你身体里此时汹涌异常的精气吗?”
此言一出,织梦心里方还残留的一丝侥幸的壁垒瞬间就坍塌了,她勉勉强强抬起头来强迫自己直视佚慈的双眼,疑惑中却又饱含笃定,“你都知道了?!”,她又将四处包围着她的人一一扫了一眼,冷道:“所以你们特意在这里侯着等我束手就擒?!”
秦昊不由觉得逗趣,他抽出了腰间那把削铁如泥的方策,煞有介事的拿袖子擦了擦,边擦边道:“我们四个人都已经这样站在这里了,你却才发觉出什么,你的脑子委实是不够用。”
被秦昊话里的嘲笑激出了怒火,织梦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虚假,一时间,她的面容竟有些狰狞。
她转过身,恶狠狠的等着佚慈,开门见山道:“你们怎么确定,这次的事情是我干的?!”
佚慈没发话,秦昊便又心直口快的抢过去,他讽刺道:“姑娘是贵人多忘事吧?当真只有这一次吗?”
佚慈眸色暗了暗,这才开口,“青丘沉桃村是一次,观玉镇又是一次。我们不认识你时,还算不出你究竟有多少次。”
织梦别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左侧站着的白止,似乎终于有些不耐烦,“姑娘,你需知自己脚下踩得是哪块地界,玉虚派向来以斩妖除魔为己任,你一直说谎不知悔改,恐会死的更快。”
织梦笑了笑,委实觉得可笑,“你们玉虚当真如此厉害,却还会被个堂堂的魔界扰的这般不安生?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要当着我这个小女子的面说什么大话了,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便是。”
她蓦地抬起手抚唇一笑,既妩媚,又极尽嘲讽,“修仙之人的精气就是比寻常人的好,几个门派都被我尝了鲜,整个人的状态都变得极好,还有多谢你玉虚给了我个这样的机会...”
秦昊不由怒火攻心,他执起方策便直奔织梦而去,咬牙切齿道:“师兄不必与她废话,待我们灭了这妖孽,看她还得意的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织梦周遭陡然闪起四道兵器的锋芒,原是佚慈,白止,踏古,秦昊,四个人一齐执兵器迎上。
织梦四下环视了一番,见见所有人都向自己冲来,她不由一阵冷笑。双手陡然一番,两道袖子瞬间延长,散发着暗红色诡异的光芒,直奔着四面横扫而去。
虽是柔软的袖子,却带着凌厉的气势,她一双袖子时而似似云霞,时而似软剑,众人还未及近身,便被她周旋住。
本来有着皓洁明月的夜空,此刻却忽然间乌云密布,欲沉下来的云层里似有红色电光叱咤而响,哄扰着众人的耳膜。
佚慈心中不由一惊,他未曾料到,一直柔弱不已的织梦身上竟藏着撼动云雷的通天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