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那些各府贵女是要笑死了吧。
也不怪默溟,相叶倾嫣眼下这身份,还像各府发下帖子?
那些小姐不是要在家捧腹大笑死的!
默溟很是怀疑,三日之后到底会不会有人来参宴。
叶倾嫣见默溟笑成这样,怎么会不明白她在想什么,一手打在她的额头上,说道:“快去!”
默溟点着头,笑道:“是是是,属下这就去”。
叶倾嫣看着默溟离开的方向,暗道,这些日子,怕是都不会消停了,可是有许多大臣,准备对自己下手呢!
果不其然。
第二日。
早朝落下帷幕,冥碧麒在太监的搀扶下唯唯诺诺的下去了,每每早朝后,他总是紧张的满身是汗,生怕千悒寒会有哪里不满。
不过也幸好,千悒寒并非日日都来,大多数的时候皆是不见踪影的。
慕容无月倒还好,虽然也位高权重,但总不至于像摄政王那般骇人无情。
萋情宫。
萋情宫内此时十分安静,内务府倒是给叶倾嫣指派了几名宫女,可看着就不是个安生的,只见过她,问了句安,就不知道躲去了哪里,眼下萋情宫内,竟然连一个宫女的踪影也无。
想来,根本就不在萋情宫内了。
叶倾嫣倒是也懒得看着她们,走了更好,省的在这里碍手碍脚。
默溟却是十分惊讶,她从未来过凌祁,虽然早已对这凌祁的后宫略有耳闻,可这般清冷,几乎算得上是空无一人了,着实是让她诧异。
据说,凌祁皇宫中,守卫最为森严的是霆澜殿,而最为疏松的,便是这后宫了!
所以历届的皇后,便是比较凄惨的。
可那些嫔妃却安然无恙,大多是因为她们的家族会派名暗卫,装扮成丫鬟贴身保护,那蕙嫔裴晴便是如此,再者便是,那些女子多数是各府不受宠的庶女,也没几个国色天香,让人欲罢不能的。
倒是这和亲而来的皇后最为危险!
身在他国,孤身一人!
尤其叶倾嫣还这般...
娇艳惊人!
只是虽然后宫就没几个人,可这整个后宫几乎不见人影,可真是让默溟开了眼界。
此时,叶倾嫣正坐在内间,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似乎在等什么人。
果然,未过多久,院子外便传来了脚步声。
叶倾嫣勾唇一笑,暗道这些人当真是准备作死了。
默溟见此也是笑眼弯弯,想着要怎么‘欢迎’他们。
此时,萋情宫外。
刘东德最先走到了萋情宫外,闪烁着流光的眸子看了看大门,“嘿嘿”一笑,带着些鄙陋兴奋的笑声,连肩膀都上下颤了一颤,便眯着眼抬脚就准备进去。
却正在这时听见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不悦的蹙眉回头,暗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也来跟他抢了,可这一看,顿时一怂。
暗道糟糕!
怎么是他!
“朱大人,您...您也是来给皇后问安的?”
来人正是通政使朱有安!
也就是说,他是刘东德的顶头上司。
朱有安此人,人如其名,肥头大耳,一张脸说与锅底一般大小都不为过,此时那张‘派头十足’的脸的,半阖着眸子看都没看刘东德,便说道:“刘大人,皇后的寝宫也是你能来问安的?本官看你是不想要头上这乌纱帽了!”
刘东德暗道该死,这朱有安分明是想先下手,尝一尝惠灵公主首次的美味!
心里恨的不行,面上却恭敬道:“朱大人说的是,您先请,您先请!”
春肖虽重要,可这乌纱帽更重要!
朱有安见此冷哼一声,越过了刘东德,刚要进去,却是听见背后传来一道声音。
“朱大人,刘大人,真是巧啊!”
二人回头,正好看见刑部侍郎张兆向这边走来,倒是一幅笑眯眯的样子,可那眸中流光闪烁,显然是没安好心。
朱有安哪里还敢拿乔,立刻笑道:“张大人,您...你怎么来了”。
张兆含笑道:“惠灵公主长途跋涉来我凌祁和亲,最为二朝元老,本官怎能不前来拜访一番!”
二人暗暗蹙眉,看来今日,他们也只能排在后面了。
只是,想到叶倾嫣那倾国倾城的美貌,他们便也认了,毕竟,自己府上的女子加起来,也不如叶倾嫣这般让人销魂啊。
于是乎,张兆大步走了进去,对着主屋门前喊道:“惠灵公主,本官乃刑部侍郎张大人,你长途跋涉来到凌祁想来是辛苦了,本官特此过来问安!”
其实对于之前的皇后,张兆哪里这般客气过。
那可是一脚踹开房门就扑进去的!
可这次不同!
因为叶倾嫣...
太过貌美!
太过勾他心魂!
所以张兆才决定,要展现出自己‘彬彬有礼’的一面,对叶倾嫣温柔以待!
毕竟日后嘛...
还要长期‘合作’!
只好叶倾嫣乖巧配合,他是愿意纵容她一些的!
在张兆看来,这简直就是给了叶倾嫣天大的脸面了!
可他笑眯眯的对着房门喊完以后,里面竟是一丝回应也没有,他的话就像石沉大海了一般,涟漪都没激起一丝。
刘东德和朱有安二人还在一旁看着呢,他这般像傻子一样的自说自话无人理会,岂非是让他们看了笑话。
尊严和地位受到挑衅,张兆顿时大怒。
可想到叶倾嫣那绝无仅有,天上难找地下难寻的容貌,他还是强压着怒气说道:“惠灵公主,你若是再不开门,本官就只好自己进去了!”
叶倾嫣此时的确在屋内,虽然在内间,倒是将张兆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而心下想着的,是之前那些皇后的下场。
这些皇后,大臣之女也好,和亲公主也罢,多为无辜之人,孤身在皇宫中已经不易了,为何君斩要纵容大臣们,对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下手呢...
实在是太过奇怪了。
而此时,站在外面的张兆见屋内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怒气冲天之余,心中暗道,莫非是这惠灵公主不在房间内?
莫非是去别处了?
他冷着脸一把推开了房门,走进去最先看到的,是一个笑眼弯弯的面容。
一名穿着宫女打扮的女子坐在屋内,正悠哉的...
品茶?!
“惠灵公主呢?”张兆怒道:“本官刚才在门外说的话,莫非你这奴婢没听到!”
不管惠灵公主在不在房间里,可屋内既然有人,却没有理会他,这就足够让张兆怒气冲天的了。
谁知这名‘宫女’缓缓的放下茶杯,含笑道:“公主在里面呢!”
而后,一道内力而出,便看见张兆身后的房门被关上了!
张兆顿时大惊!
而此时,院子里。
朱有安和刘东德见张兆进去后将房门关上了,那想来就是叶倾嫣在里面了,否则,张兆留在里面做什么?
他们缓缓走近那房门想听听里面的动静,可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还未等将耳朵贴近,便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道声音。
“啊!”的一声,震耳欲聋。
是张兆的声音。
朱有安和刘东德互相看看,皆是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震惊和羡慕!
这张大人到底是玩的多...大!才能发出这般撕心裂肺,甚至近乎...
惨叫的声音?!
而后,只听屋内继续传来了“啊!啊!”的叫喊。
一声接一声,几乎震惊了朱有安和刘东德的内心。
二人心有余悸,暗道虽然这惠灵公主容貌盛人,可张大人就至于...
这么兴奋么?!
怎么听着,激烈中还带着些...
痛苦呢?
莫非,是什么新花样?
他二人耳朵贴着房门,震惊的听着屋内的惨叫声,皆是咧着嘴,暗道,听张大人这‘销魂蚀骨’的声音,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痛并快乐着?!
心下羡慕,二人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品尝一下张大人的‘快乐!’
二人没有想到,并未让他们等的太久,就在他二人震惊嫉妒之时,谁知房门竟是突然被打开!
他二人猝不及防的向前扑去,只听‘砰,砰’的两声,都是趴在了地上。
刘东德倒还好说,毕竟后院的姨娘小妾太多,平日里多有...
‘锻炼’!
可朱有安那般体型...
可就真是惨了!
他本就身胖体宽,这一摔,只感觉浑身的肉都在疼,而最为滑稽的是,他起不来了。
刘东德早已经忍着疼痛爬了起来,可朱有安却是疼的直哎呦,像个在潜水游泳的大海龟一样,任他怎样叫喊用力,双手怎样扑腾,可就是爬不起来。
虽然起不来身,却不影响眼睛视物。
只见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正咧嘴看着他们,那笑容邪恶瘆人,颇有些阴森之意。
顿时吓的二人一个激灵。
这也就算了,只是二人被默溟这一吓竟是忘记了疼痛,早已纷纷停止了叫喊,可诡异的是,他们的耳边还是不断的传来惨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二人心下惊悚,只感觉汗毛都竖了起来,寻声望去,他们终于找到了那惨叫声的源头。
正是默溟身后不远处,躺在地上,捂着额头,像杀猪一般惨叫的张兆!
跟方才的声音一模一样,只是眼下,当他们看见张兆,才终于明白了,张大人并非是享受的叫喊,而真的是,痛苦的!
他此时躺在地上,也不知到底是有多疼,竟是捂着额头来回打滚,而那指缝之间...
竟然是缓缓的流出了鲜血!
张兆疼的呲牙咧嘴,面色都有些扭曲,那惨叫声不绝于耳,看的朱有安和刘东德遍体生寒。
这...
这是怎么回事?
这女子不是惠灵公主,她是谁?!
入宫不得带暗卫,朱有安和刘东德都是孤身而来的,眼下这情景,他们着实有些反应不过来。
倒是刘东德最先回神,赶紧过去将朱有安扶了起来,看着还在打滚叫喊的张兆,怒声道:“放肆!你是这萋情宫奴婢?你可知本官是谁,竟敢以下犯上,还不磕头认罪!”
刘东德想的很好,看这宫女如此不懂规矩,想来是叶倾嫣带来的陪嫁丫鬟,不过在怎么说,入了这凌祁皇宫,就是个小小的卑贱宫女,难道还能奈何他们不成?
多半是张兆太过心急,这才着了这宫女的道。
眼下他已经自报家门,自己等人是朝廷命官,且都在四品以上,这宫女难道还不吓的磕头认错么!
可谁知,话音刚落,只见默溟邪笑的眸子一眯。
唇角还是挂着弯弯的笑意,而眨眼间,竟是突然抬起一脚,直接踹在了刘东德的心口上。
这一脚,可并非刚才摔一下那般简单的了。
刘东德直接飞出一米之外,‘砰’的掉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他想叫喊,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感觉心口像被石头压住了一般,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窒息。
而其实,默溟还没用内力。
这下...
屋内的情景是,两个人躺在地上疼的打滚,一个捂着额头,一个捂着心口。
可最惨的,是朱有安。
他已经完完全全的被吓到了!内心是深深的恐惧!
他震惊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刘东德和张兆,又惊恐的看了看默溟,却是在心底骂上了...
刘东德!
他是多希望自己还躺在地上起不来啊!
他是多期盼自己没有起来啊!
都是那该死的刘东德,非要将自己扶起来!
他扶自己干什么!
朱有安那‘宽大’的身体有些瑟瑟发抖,看着默溟不知所以,他一定也不敢动,脸上表情显然是在说,‘我错了,别打我!’
而就在这时,最先进来的张兆,那捂着额头的手拿了下来,却还是呲牙咧嘴的在叫喊着,可也让二人看清了他的额头,到底伤的如何了。
可这一看,二人懵了。
朱有安看这张兆的额头张大了嘴巴,眼里的恐惧更深,却还夹杂着疑惑和不知所以。
只见张兆的额头上,竟是刻着一个字!
一个...
‘老’字!
也不知是用什么刻上去的,是匕首,小刀,还是其他锐利的暗器,总之,那字刻的颇为规范,眼下还在不断的滴下鲜血,看起来极为...
疼痛!
那一个‘老’字刻的颇深,那断开的肉,一笔一画,一撇一捺,和顺着鼻梁滴下的鲜血,看了就让人仿佛感同身受一般,任谁都能想象得到,是该有多疼!
后面躺在地上不能说话的刘东德,也是吓得停止了叫喊,也不打滚了,只震惊的看着张兆,那本是捂住心口的双手,竟是下意识的捂住了额头。
却只见默溟含笑着说道:“二位不必羡慕,来者是客,本‘宫女’...”
一字一句道:“定然同样对待!”
院落里。
萋情宫的院子里空无一人,那些宫女们根本就没将叶倾嫣这个和亲公主放在心上,况且还是个亡国的,自然是早就离开了这里,去别的宫里找相熟的宫女聊天去了。
所以无人知道,偌大的萋情宫内,突然,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了萋情宫的主院!
院子里,大树上三两只的鸟儿都是一惊,被这突然而来的惨叫声,吓的惊慌失措的飞走了。
而后,这惨叫声竟是再次传来,而且...
一声一声,不绝于耳。
风起,叶落。
直到一刻钟后,房间门突然被打开,便是‘砰砰砰’的三声,竟是三个人被扔出了房间,掉在了院子里的地上。
“啊!救命啊!啊!”
“疼死我了!来人啊,救救本官,救命啊!”
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正是从他三人的口中发出来的。
张兆倒还好,额头上的血液都已经凝固了,疼痛也有些麻木了,只是这一摔又是浑身都开始疼了起来。
刘东德和朱有安最是惨,额头上刚被刻下了字不说,又是接二连三的被扔被摔,那一把老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而方才在屋内,当默溟在刘东德的额头上刻下了那字以后,朱有安就整个人都不好了,浑身都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刘东德的额头上,赫然被刻下了一个...
‘yin’字!
而后,在朱有安的额头上,默溟刻上了一个‘贼’字!
朱有安吓得魂飞魄散,不住的挣扎反抗,可换来的,是默溟一掌拍了下来。
整个人都消停了!
眼下,三人额头上的字连起来,正是...
老银贼!
------题外话------
默溟(冷哼):就你们这个德行,还敢觊觎我家少主?找死
小愿(摇着头惋惜):这三人太惨了,日后可是要怎么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