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端。”童雪冰冷地吐出两个字。
我也发现了。
不仅是因为这群人诡异的行为,还有他们黑袍后面绣上的倒十字架。
该隐教会的成员。
童雪紧握着手中的紫金弯刀,脸上像是结了一层薄霜。看她那模样,我真担心她直接杀了进去。
“你要控制你自己啊,”我一把拉住她的手,“搞不好会中毒而死的。”
南方湿热山林多瘴气,我家处西南四川大山里,对这种东西再清楚不过。
我很清楚,瘴气一般始于春末,敛于秋末。像这种冬季还这么嚣张的瘴气,那肯定属于非常厉害的一类。
加上这里的特殊情况,搞不好就是血族猛兽的尸体腐烂形成的特殊瘴气,决不能轻易冒进。
“难道就在这里干看着?”童雪不能淡定。
“他们为什么能进去?”我反问她。
童雪愣神了,茫然地看着我。
“破瘴。”我简单说了两个字,纵马前往左边的山林搜寻。
我就不信了,这群人还能提前想到这里有瘴气,准备好防毒面具?
既然没有,那他们肯定是在附近发现了可以破瘴的中药。
果然,走不多时我便发觉一丛灰棕色的植物。我立即叫来童雪,让她和我一起挖出这些动物的根部。
“这是什么?”童雪疑惑开口。
“茅苍术,”我简单解释,“它的根茎叫苍术,是一种可以破除瘴气的中药。”
她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忍不住开口道:“你这都知道,老中医出生的吧?”
“是啊,专治月经不调等女性疾病。”我不怀好意地看向她,“还有什么丰胸之类的东西,我也是略懂一二。”
“不需要。”许是某种错觉,童雪说这话的时候有点骄傲自豪。
我看向她高耸巍峨的雪峰,心说还真他娘的不需要。
我们作为大自然的破坏者,迅速挖出一片带着泥土的苍术。
苍术是一种奇异的中药,常规煎服可以治一些其他病状,这个我倒是记不太清。而要破除瘴气,却只能使用烧熏的方式。
我们生火将苍术烧了,散发出苦涩的中药味,将浑身熏了个遍。不仅是人,连马也没有放过。
尤其是口鼻部分,缭绕着一股苦涩的淡淡余味,挥之不去。
“带上,效果不会太持久。”我和童雪带上苍术,再次翻身上马,驰骋着追向前方的异教徒。
以两匹野马原本的脾气,肯定是不愿意和我们冒这种险的。它们对气味很敏感,深知这片瘴气的危险。
但在我们对它的救命之恩后,愣是硬生生冲了进去。
和我预想的一样,瘴气并未对我们产生很明显的影响。在苍术的余味下,我们如一把见到,深深扎入淡淡的黑色雾气中。
异教徒要抬棺,而且还是步行。纵使我们晚来许多,在马蹄的清脆响声中,还是追赶了上来。
清越的马蹄声响,让这群诡异的异教徒转过头来,默默地注视着我们。
他们的瞳孔出奇的一致,呈诡异的死灰色,空洞无神。
我看得眉头一皱,心说这群人真的是妖怪?
这群人之中,有白肤人,也有黄肤人。他们头戴着黑色的兜帽,胸前挂着纯黑色的倒十字架,仿佛在演一出好莱坞大片。
童雪冷笑一声,从深邃的沟壑中掏出一枚圣银十字架。
“呱——”
几只黑色乌鸦突然从林中飞出,叫声聒噪而不安。
“教廷的人。”一个黄肤异教徒开口,声音嘶哑而沧桑。
“你们先走。”他向那四个抬棺者开口,四人毫不犹豫地抬棺便走。
随后,这群畜生统一地从衣兜中掏出一把黑色手枪,瞄准着我们。
我人都看傻了,不带这样开挂的吧?
私人飞机了不起,就可以随便带枪械咯?
“砰砰砰——”
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全部打向我和童雪。
这么近的距离,着实很难躲避。
我立即举剑格挡,子弹打在剑鞘上,发出“当当”的清越响声,在上面留下变形的凹痕。
纵使护住了要害,我和童雪还是中了几颗子弹。
所幸有防弹衣的保护,手枪的威力又不够大,没能给我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我和童雪立即翻身下马,冲进人群中挥砍着手中武器。
简直如狼入羊群,这群异教徒看起来诡异,但却毫无还手之力。
不仅如此,他们的身形枯槁,简直手无缚鸡之力。
一连几个异教徒死于刀下,只留下那个会说中文的黄肤系异端。
我将白梅落雪刀搁在他颈边,威胁道:“说,你们来这里干什么?那口棺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你想知道?”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