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童雪为了保持轻便,连一丁点食物都没有带。
以我们的生存技能来说,在冬天养活自己不是难事。
如果这都做不到,那就干脆别北上,缩在营地过冬算了。
我和童雪保持着匀速奔跑,既能维持体力,又不至于让速度太慢。
就这样一直跑到第一缕晨光洒落,在这种冻手冻脚的天气,我却已经浑身发热。
由于昨夜没有吃饭,我和童雪已经感到饥饿。
但我们仍是没有停下脚步,脚下踏过松软像毯子的层层落叶,出奇的一致。
我们都明白,这四周太萧寂了。光秃秃的树木,连一片叶子都没有,见不到几分生机。
这种地方,显然是不可能有食物存在的。
过不多时,天空飘洒下片片鹅毛般的雪花。
我在一片常绿林停下了脚步,准备在此处觅食。
这片林地主要的树木是松柏,一种很常见的常青树。它们喜温抗寒,适应性很强,常用来形容坚强不屈的品格。
众所周知,鸟类是不会冬眠的。在营地中我不会考虑找这种杯水车薪的食物,但此时便不一样了。
我的眼力非常惊人,很快便发现了一个鸟窝。
三两步蹿上去,我像只壁虎一样爬上了树梢。因为才刚刚天亮,鸟窝中的鸟雀正在熟睡。
在鸟雀们安宁的睡梦中,我伸手便一把将它们抓住。
这种鸟类名叫大山雀,整个头呈黑色,头两侧各具一大型白斑,属于乡下很常见的一种鸟类。
大山雀被惊醒,在我手掌中不住扑扇着翅膀,却也只是徒劳。
我活生生把这窝大山雀给掐死了,将一只母鸟和三只小鸟的尸体抓了下来。
数量上虽然有四只,但分量着实不够,我一把就能抓住。
“小的也不放过?”童雪平静开口。
“没法放过,”我摇头道,“没了母鸟,它们无法觅食,照样会饿死。”
她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我这么轻易捉住一窝鸟雀只是偶然,接下来就没这么容易了。
当我再次爬上一棵松柏,鸟窝上的母鸟立即被惊动,扑扇着翅膀在天空盘旋。
但它却久久不愿离去,这让我肯定,鸟窝中肯定还有小鸟。
果然,我在鸟窝中愕然见到两只嗷嗷待哺的小鸟,毛都没长齐。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它们发出慌张的啾啾鸣叫声。
我残忍地伸出手,一把将它们抓在手中。
母鸟见到这一幕,当即啾啾一叫,扑扇着翅膀飞蛾扑火般向我撞来。
正中下怀!
我扔下手中的小鸟,瞬间拔出白梅落雪刀,将它斩为两段。
童雪也不是个矫情的人,不可能说出“雀雀这么可爱,怎么可能吃雀雀”这种话。她对这些无辜的鸟类下起手来,干脆利落,比我不逊色几分。
在这样的觅食下,很快我们便找到了足够的食物。
我在林中捡了些枯枝落叶,又砍了少量松枝,麻溜地生起了火。
童雪将鸟雀拔毛收拾干净,用手在细松枝上撸动,让松枝上的泥土尘埃脱落。随后她拿出紫金弯刀,将松枝一头削尖,把鸟肉串了起来。
这一系列动作,看得我赏心悦目。
我们拿着鸟肉串,在火上翻烤着。母鸟的油脂肥美,在火烤下渗出点点油珠,滴落在火焰上发出“嗤嗤”的声响。
“你带盐了吗?”童雪突然发问。
“嗯。”我点了点头,从身后的军用背包中拿出一小袋海盐,在鸟肉上细细洒了少量。
我不是个贪食的人,但盐却算得上一种必需品。盐中含有人体所需的重要矿物,钠。
很快鸟肉便烤好了,我美滋滋地咬上一口。鸟肉很有质感,被烤得外焦里嫩。滚烫的食物下肚,很快我们便有了精神。
“水。”童雪眉头一皱,提出了新的要求。
“叫你什么都不带,傻了吧?”我笑了笑,从军用背包中取出削去一半木柄的平底锅。
“干嘛?”她还是不解。
我指了指树梢上堆积的皑皑白雪,童雪终于了然。
“唉,虽然你野外生存能力已经很强了。但比起我来,还是差了很多啊。”我摇头晃脑的,和她开起了玩笑。
但童雪就是不解风情,淡定地点头道:“你说得对。”
我便没法跟她继续对话了,提着平底锅爬上树梢。我抖落树上的积雪,让它们纷扬洒落到锅底。
积蓄了足够的白雪后,我用大小不一的碎石围起火堆,将平底锅放在上面烧。
大火舔舐着锅底,锅内发出“嗤嗤”的声响,小半锅的积雪迅速融化,冒出一大团白色水蒸气。
因为树梢上的积雪比较干净,我只是将雪水烧到温热,便和童雪喝了起来。
童雪倒也像个女中豪杰,二话不说,直接端起平底锅。她将嘴唇凑到锅边,直接“顿顿顿”地喝起水来。
原本我身上是挂着一个容器,但里面装着半壶不老泉,肯定是不能腾出来的。基于这点,我只能先后和她用平底锅痛饮雪水。
吃饱喝足,精力充沛。
我收起平底锅,熄灭了火焰,和童雪继续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