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佣兵先生慢吞吞地走“塔莉西西”第四层船舱走廊上,菲律宾管家礼貌有余却体贴不足,带着他走得磕磕绊绊,让他不由怀念起谢璋那双鞍前马后胳膊和肩膀。
走廊上三三两两有些路过人,经过青年身旁时,纷纷停住脚步,窃窃私语起来。
他模糊视线里,感到迎面走来一个人影,下意识地要避开,身形却慢了半拍,那人身手颇有几分老道,虽然过去构不成威胁,如今却能一把便抓住兵叔一只右手。乍一相接就落了被动境地,令雇佣兵先生一瞬间全身紧绷,眉头不由自主微微皱起。
“等等,我没有恶意。”一副有些熟悉年轻男性嗓音响起,带着微微颤抖和不确定。
“你……你可是李默怀?”那人问道。
兵叔一顿,已经许久没有被人叫出名字让他记忆逐渐回笼:“你是……周景?”
他重复道:“韩弈身边周景?”
“是是是,是我!”周景声音满是激动:“你怎么会这里,而且还……”
他突然想到什么,伸手青年面前挥了挥手。
雇佣兵先生叹口气,慢吞吞地说:“别挥了,我只能看到大致轮廓。”
“怎么会这样?!”周景满是痛心疾首:“而且你,你还打扮得这么……天哪!你现住哪间房?”
“不知道哪间,我和谢璋住一起。”兵叔回答道:“韩弈?”
“他不。他欧洲……为你办事儿。”周景作为韩弈心腹,是知道面前漂亮青年韩弈心里地位,当然也知道韩弈欧洲到底是为了谁,但他随即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和!谢!璋!!一!起!”
打到欧洲了?真是比他想象中还要优秀呐……雇佣兵先生放心了,觉得自己继续留这里麻烦谢璋,也终究不是个事儿,如今遇到周景,还不如通过他和韩弈会合比较好,于是便说:“好。如果方便话,带我走吧。”
周景闻言,却不知理解成了什么,一瞬间眼眶里就蓄满了泪水:“一定!大嫂你再稍微忍受片刻,我们一定会带你走!等我先去找老大,让他来接你!”
得到满意回复,雇佣兵先生点点头,道了别。周景松开了手,默默地让开了道路让前者离开,他看着那个漂亮青年步履蹒跚样子,不由悲从心来,五味俱呈。
目送着那个身影消失拐角,周景吸吸鼻子,转身匆匆离去。
兵叔转过拐角才反应过来,之前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大嫂?”
……
谢璋处理完文件,如释重负地伸了个懒腰,抬头一看挂钟,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他估摸着那人也该回来了。
大财阀谢公子舒舒服服地坐老板椅上,一边惬意地品尝着咖啡,一边满怀期待地想象着心上人焕然一样子。说曹操曹操到,正这时,房间门被人敲了两下,打开后,菲律宾管家首先走了进来,紧接着,一只熟悉鞋子慢吞吞踏入屋内。
“噗——”待看清对方样子,谢公子一口咖啡全部贡献给了办公桌上来不及收起文件!
“怎么了?”雇佣兵先生茫然地把头转向谢璋,好心地提醒道:“喝热咖啡时候不要笑,会呛到。”
一阵椅子地上拖动声音,他看到视野里那个模糊人影霍地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身边,刮起旋风吹动了额头上厚厚刘海,这阵名叫谢璋风一下子就把他身边管家卷走了。
谢璋提着管家领子,把人拉到兵叔听不见看不见地方,这才开口骂道:“你怎么看着那个理发师给他剪女式发型?!”
“啊,我无法阻止他,老爷。”管家呆呆地说:“您知道,艺术家品味往往不容置喙。”
“麻蛋艺术家!”谢璋气得不行:“他已经连性别都分不清楚了吗?!”
“我觉得事实上还蛮好看蛮符合那位少爷气质,清、靓丽、纯洁、干练。”外籍管家汉语真是练得炉火纯青。
“确,他清、他靓丽、他纯洁、他干练!单独拿出来都没有说错!”谢璋咬牙切齿:“但这并不能代表他就适合剪一个娃娃头!”
他崩溃地喊道:“这是不是也太过清、靓丽、纯洁、干练了?!”
“娃娃头是什么样子?”兵叔声音打开门缝外响起。
谢璋心头一噎,回头望着站门外、神情呆呆软软,刘!海!一!刀!平!!“美!少!女!”,一时间一种又想大怒又想大笑情绪笼罩着他,让他俊脸都憋得扭曲了。
他抱住头,痛苦地口申口今,但终却理智地没有把事实真相告诉面前异常“可*”男♂孩纸,谢璋听到自己说:“娃娃头只是一种现普遍流行于年轻男子间严肃发型。”
“哦。”其实兵叔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厨房说午餐做好了,我来叫你一声。”
“马,马上就来。”谢璋连忙应道,当看到那个剪着女式发型脑袋佣人搀扶下走下了楼梯,他回头恶狠狠地对管家命令道:“无论如何,你现就给我去找那个发型师,叫他把发型给我改回来,否则话,就别想继续呆塔莉西西上了!”
“遵命,老爷。”管家鞠了一躬,连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