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都默,明耳人一听就知道燕孟口中的臭小子指的是谁,偏偏这旭王爷皮厚的紧,佯装听不懂。 燕孟气的胡子上下急剧的颤动着,随着他的视线一一看去,最终怒道,“全都给我滚!没一个好东西!” 花无殇对伏云晓的目的昭然若揭,燕宇对她也是爱意涌现,御风又是一副恨她恨得牙痒痒的姿态,而那昏迷中的漠然随时醒来都有可能要了他宝贝女儿的命,这四人在他眼中没一个好东西! 燕宇身子僵了僵,脚步没有挪动半分。 御风只差直接将花无殇给拖走。 伍月钻进马车内安静的守在伏云晓的身边,任何人都赶不走她,她会永远陪在小姐身边,如燕宇所说般不离不弃。 “你将我们全都赶走了,谁来保护云儿?你吗?你是想让云儿时时刻刻都看到一个怪异的影子?”花无殇上上下下的将燕孟扫视了一遍。 伏云晓背脊直了直,她着实不想被恶梦惊醒,立刻看着燕孟,摇头如捣蒜道,“谁都可以留下,唯独你不能留下!” 燕宇的目光在她的脸上落下,然后落在花无殇的面上,眸色渲染苦楚,心中失落蔓延开来,她对他果然是不一样的。他一句话就将她的思想左右了。 燕孟正欲发怒,却发现伏云晓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小手攥得紧紧的,豆大的汗珠顺着光洁的额头流下。 伍月连忙将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紧张的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伏云晓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疼的不知道答话。 燕孟暗地顿叫不好,迅速将手搭在了她纤白的手腕上号脉,越号面色越黑,眼中的慌乱毫不掩饰。 花无殇心也跟着沉了沉,收起了玩态,刚刚他将伏云晓压在身下时,将手搭在她腕上号过,景色不容乐观,果然如他所料不错,习风的血液已经混进了她的血液之中。 燕宇见燕孟和花无殇的神色都不对,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儿上。 燕孟将手从伏云晓的腕上收回,一个箭步走到了御风的马前,将扒在马背上的漠然弄醒,蛮横的起他的脖子怒道,“交出解药!不然我杀了你!”眼中杀气浓绕,一触即发。 漠然面色淡漠一片,没有表情的道,“她不过是吃了只死虫子,最多就是肚子疼个把月,不会伤及生命。” 伏云晓肚子痛的厉害,心思却是没顿下,原来这厮知道她将那只蛊虫捏死了吞下,可是当时他为什么不当着何皇后的面拆穿她呢? 燕宇心疼的看着伏云晓,只觉得她的痛比自己的痛千倍都不止。暗自懊恼,她是在北燕国土上被人劫走的,这事与他脱不了干系。 死蛊虫!燕孟的身子一僵,蛊虫王不比一般的虫子,蛊虫王通常是雌性的,能成为蛊虫王的必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而且蛊虫王体内孕育无数小蛊虫,纵使能将蛊虫王捏死,但那些小蛊虫却能顽强的存活下来,也就是说那些小虫子此刻全都扩散到她的肚子里去了! 小蛊虫必须要在蛊虫王的卵巢待半年,才能离开母体,安然存活下去。若是提前离开母体,便只能存活一个月。也就是说,这些小虫子要在伏云晓的体内蠕动一个多月。 虽然这些小虫子与真正的蛊虫王相差甚远,但这一个多月来,它必须引肉为生,而且这些小虫子喜欢待在女子的zǐ_gōng内,因为zǐ_gōng内的营养更为充分。 花无殇定是也想到了这一点,脸刷的白的没有半点血色,连嘴唇都是乌的。若真是这样的话,纵使那些小虫子一个多月后死了,但也意味着云儿一辈子都不能当母亲了! 燕宇身子隐隐的在发抖。 伍月不知晓这些,但看他们伤心的神色不能用言语来表达,便知事情一定很严重,眼泪啪嗒啪嗒的流了下来,将伏云晓的身子抱紧了些,手腹在她的肚子上按摩着,哭泣道,“小姐,有没有感觉好受点?” 伏云晓忍住疼痛一掌将伍月的身子推离到车壁,半晌才道,“我还没死!不要在我面前哭哭啼啼!” “嗯!我不哭!我一定不哭!小姐一定不会有事!”伍月果然没哭了,脸上还带了些笑意,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而且声音嘶哑,带着颤音,显然是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如平常一般。 “你一定有法子将她治好的!对不对?你一定有的!”燕宇冷视着漠然,努力让自己的心平复下来。双拳攥紧,骨节分明,并咯吱咯吱的响着。 漠然依旧面无表情的道,“燕太子未免太高看我了。” “嘭!”燕宇照着他的面颊就是一拳,直将他冷漠的面庞给打歪了,双眼被打的一大一小。“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漠然勉强的睁开大小不一的双眼,看了眼面色苍白的伏云晓,慢慢的道,“若是在一个时辰以前,蛊虫王肚子里的幼虫还未成形,未从蛊虫王肚子里出来,我还有办法,可是现在已经没办法了。只能等一个月后,那些幼虫死掉,再服药从体内排出了。” 伏云晓力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由伍月搀扶着下了马车,步履维艰的走到了漠然的面前,冷然一笑道,“你说,我要是将你的皮肉一刀一刀的割下来,会是什么滋味?”然后状似细细打量了他一番接着道,“你看你这五官长得也不差,我是先将你的鼻子削了,还是先将你的耳朵割掉的好?” 漠然身子一僵,似没想到这种话能从一个看似若不禁风的女子口中说出。虽然她此时看上去羸弱不堪,可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不亚于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沉默半晌回道,“没有办法就是没有办法,你恐吓我也没用。” “不就是腹痛一个多月吗?有何可怕的?姑奶奶撑得过去,只是惹了姑奶奶的人是没有一个好下场的……”伏云晓说完目光落在漠然的左耳上,目光发出森冷的寒意。 漠然身子颤了颤,因为被钳制住,身子不能动,更不能退后一步,背后冒起寒意。 伍月跟在她身边已有多时了,已经慢慢摸透了小姐的脾性,长剑出鞘,寒光乍现,银光一闪,漠然的左耳就被削了下来。 “啊!”震天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漠然撕心裂肺的惨叫着,燕孟松开了对他的钳制,冷漠的站在一旁。 “嘶嘶……嘶嘶……”不远处草丛中突然传来悉数的声音。 伏云晓遁眼看去,然后慢悠悠的收回,“你说是虫子的味道好吃,还是蛇的味道好吃呢?” 伍月眼中精光湛放,足尖轻点,平地而起,遁着草丛中声音而去,一个俯身,再次起身时,手中已多了一个一条长约三尺,阔约一寸黑颜色的蛇。纤手捏住蛇的七寸之处,原路返回,来到了伏云晓的身边。 漠然连失耳的疼痛都忘了,原以为她是说笑的,可是当他看见这条双眼闪着绿光的蛇时,寒意不由自主的从脚底下升起,直至头顶,双腿发软,连想跑的力气都没有。口中却仍硬的发狠道,“你最好不要落在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