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李老爷大声哼了一声,柳氏遂不再多言。
只听李老爷道:“我问你,程夫人回来这些天,你一天天的都在哪,都干了些什么,怎么事情还会到这一步?程夫人回来的时候,我不就嘱咐过你,陪着陆氏住在陆府,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回父亲的话,除了今日,儿子这些天每天都待在陆府,并未去别的地方,至于事情到了这一步,是我和陆氏两人的意思,既然性子不和,勉强在一起也没什么趣,或许彼此就此分开,对我们俩来说都是好事。”
“什么,上回我不是让你熄了这念头,看好你是没把我话听进去,你……”李老爷气得腾地起了身,伸手指了指李皓白,怒气冲冲地就要寻东西捧李皓白。
一旁的柳氏瞠目结舌,她没想到二郎这会子竟会这样火上浇油,虽然她是不喜欢陆辰儿,但还是以老爷的想法为重,老爷不愿意二郎两口子和离,她自然也不愿意,再说读书人最重名声,且不管老爷说的那些利害关系。她也不愿意二郎在这事上声名有碍。一个下午,李老爷和她唠叨了一堆话,都是让二郎如何去挽回,为了不让老爷发作二郎,她都搭了一梯子,只是这回二郎就直接这么坦白了。
“二郎,你怎么说话的。”柳氏回过神来,忙斥责了李皓白一声,转头,却瞧见李老爷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半丈长的粗圆木棍。就要往李皓白身上打去,柳氏已无暇多想,忙上前抱住。急唤道:“老爷。”
“你让开。”
“老爷,跪在老爷面前的是二郎,不是老爷衙门里那些皮粗肉厚的皂隶,哪受得住这木棍之挞,老爷纵使要训儿子。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况且,
这事上老爷既是有心要有回转,二郎断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受伤,还请老爷三思。”
木棍一端已让柳氏紧紧抱在怀里,李老爷怎么抽都抽不出来。听了柳氏的话,也明白,这会子还真不能打二郎。气愤地松手扔了手中的手棍,由于突然撒手,柳氏不由一个踉跄,李皓白忙地起身扶住柳氏,柳氏才没跌倒。
李老爷在一旁瞧着。倒有几分后悔。
柳氏把木棍递给李皓白,“二郎。把木棍拿出院子。”
李皓白一怔,抬头望向李老爷,李老爷只哼了一声,柳氏又推了一下,李皓白才接过木棍,却并没有扔出去,只放到屋外,又走了进来。
“趁着还未宵禁,你去陆府,不用找陆氏,直接找程夫人,向程氏表决心,你不愿意不放弃这段婚姻,想和陆氏好好过下去,别的什么都不要多说,只跪求她成全。”
听了李老爷这话,李皓白有一瞬间的怔愣,紧接着李老爷一声嗯哼,双目怒瞪着李皓白,李皓白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却是跪下磕头,“父亲,事情已经到这一步,儿子实不愿意再去了……”
“什么,你不愿意去?本事没见长,胆子倒长肥了不少。”李老爷才刚熄下半分怒火,又被激了出来,一半是因为李皓白的拒绝,一般是因为李皓白竟然有胆子拒绝,从小到大,凡他说的,李皓白可从来不敢说半个不字。
“父亲,既然陆家已经不要了这门姻亲,我们李家又何必再强求,难不成李家非巴着陆家不可,不如中道相离,各奔前程。”顿了顿,又道:“现时陆家虽有鲜花着锦之盛,但到底门庭祚薄,兄弟鲜少,况且书中自有颜如玉,儿子答应父亲三年后一定挣一个功名回来,还请父亲成全儿子一回。”
李老爷气急了,也听不进李皓白说的话,指着李皓白的手直打哆嗦,“你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去不去?”
“过日子讲究两厢情愿,儿子和陆氏性格不合,如今陆家已经提了出来,儿子实在没有必要再过去了……”
“你今儿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瞧着李皓白跪求着不愿意,李老爷伸手就推翻了身旁的椅子,怒气腾腾地跑出屋子,重新又拿那根粗长的圆木棍进来。
柳氏见李皓白难得的犯起了执拧,心里更是已经松动了,见李老爷又要打李皓白,已不管不顾,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抱着木棍屈膝跪下,哭了起来,“老爷,姻缘自古天定,既然他们俩有缘无份,老爷还是看开些,何必为了这事弄得老爷和二郎父子不是父子的,正如二郎所说,过日子讲究两厢情愿,既然我们俩性格不合,勉强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天长地久的,反而怨念丛生。”
李老爷不会听李皓白的话,但对于柳氏的话,却还是听了进去,而且柳氏很少有这般失态,还是当着儿子的面,少不得伸手把柳氏扶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柳氏自是起了身,眼睛却已经红了,“二郎从小到大都很听话孝顺,我观陆氏实非贤妻,可见在这事上,不是二郎不听老爷的,还请老爷成全他。”
李老爷听了柳氏这般说,再回头瞧着跪着的李皓白,眉头拧成了一团,最后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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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补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