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瞧见大小姐如此,知道有事,遂忙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难道昨儿府里也有事?”她其实也想到这层,虽说隆昌镖局的几位大哥没审出府里的事,可她心里也是有疑惑的,单单为了设计她一个不至于出这么大的力。
不是她绮罗自贬,自己手艺是好,可也没在府里露过,也就珍珠略微知道点,至于姨妈她们不过是觉得她针线确实好罢了,可比起府外那些个绣坊里的针线大师傅可是差远了,所以,二太太她们还不至于为了她这点子小技来设计这么大个局。
听的绮罗这么问,大小姐了然一笑,也就绮罗这丫头会想的远想的透彻,若是绮罗愿意一直跟着她就好了,唉,不想了,她同绮罗不是一般的情谊,不能强人所难,遂正了正神色,道:“正如你心里所想,这局看着是热闹且目的性强,可惜她们错估了别人的智商,她们这招儿大概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了,只不过我没想到这里头还有三妹妹的影子,倒是耐人寻味。”
三小姐绮罗也不太喜欢,太过阴沉,同秀兰差不多是一路的人,她们不过是一个是主子一个是奴才,表现的方式不太同罢了,遂点头道:“可不是,棋儿就是被三小姐给绊住的,若是棋儿没走开,我们也不会出这事,看来三小姐那里,小姐日后还是要多注意点,别不防头着了道。”毕竟那位是主子,绮罗多话也不好说,倒不是怕大小姐怪罪,而是怕说多了,大小姐尴尬,到底是身份不同的。
这事棋儿最有发言权,她可不像绮罗那样想的多,她可是将大小姐和三小姐分的清清的,当即点头附和道:“可不是,我本来都要走了,三小姐倒好,愣是让书儿跟着我一道儿,害的我都没时间寻绮罗,哼,三小姐平时看见我们可是眼都不眨一下的,今儿居然如此,可见是存了坏心思。”
又听一次,琴儿还是很很地戳了把棋儿的额头,恨恨地道:“你呀,也不想想,你是谁的丫头,虽说三小姐也是主子,可她到底不是你的主子,当时你只消说周妈妈让你立刻回去有事,就能唬住了她,何必还受她的辖制,亏得绮罗没事,若是有事,你这会子该如何自处?”
棋儿当时因为绮罗不见了,心急一时蒙住了,这会子听的琴儿的话,知道只要当时自己说出周妈妈来,就三小姐这庶出的小姐哪里敢拦住她得罪嫡母身边的得用老妈妈,不过事情已然这样了,只能是让自己日后多长点心眼子了。
棋儿知道自己的错,也庆幸绮罗没出大事,不然她还真是难辞其咎,遂棋儿讪讪地看着琴儿道:“我知道了,这事确实是我脑子没转过来,日后定然不会了。”她这话看似对琴儿说的,实则是对大小姐和绮罗说的。
大小姐知道棋儿没琴儿这等急智,怕两人说着说着又呛呛起来,这会子她脑子有些乱,便拦了琴儿的话头道:“行了,你是知道她的,要是有那等急才,三妹妹也不敢拦了她,如今这事已然发生了,多说无益,不过棋儿日后也该长点心眼了。”
听的大小姐这看似教训实则给棋儿解围的话,绮罗有些明白为什么大小姐一味地纵容棋儿了,棋儿的性子跳脱但不蠢笨,对于她们这些个成日想东想西的人,有个棋儿也算是个调剂,当然不单单是为了这个就是了,大小姐的用意深着呢,她还真是不必为她们担心。
怕琴儿再说道棋儿,绮罗也插话道:“这事其实很难说棋儿不好,当时的情况真是容不得人多想,在一个,即使棋儿说了周妈妈怕是也没用,要知道不止三小姐想着支开棋儿还有个二小姐呢,三小姐固然怕着周妈妈,可二小姐那是绝的霸王,岂会让棋儿如愿,只不知道这两位小姐是不是事先通了气的?”
大小姐听了这话摇头道:“估计没通气,三妹妹是个惯会见缝插针的,这事八成是她看出点什么才如此行事的,好了,其他的就不用说了,事情一时也分辨不清,不过,你们昨儿走后,我倒是瞧出了点猫腻,后厢房的那两个看着也不是太安分的,不给她们点颜色看看,怕是日后连主子是谁都不知道,哼,仗着生的艳丽点就上脸了,真是……”绮罗明白大小姐这是说的谁,那两个后补上来给大小姐当陪嫁的丫头一直被安置在后厢房,由大小姐的奶妈妈教导规矩,一般是不许上正院来的,绮罗来大小姐这,还一次没见过呢,不过听棋儿她们的说,生的模样儿比较出挑,当然同大小姐没法比就是了,大太太可不会选两个比自己女儿长的还好的碍女儿的眼。绮罗对那俩个没什么特殊的感官,如今看来这两人还真是看不清形式,不安分的很,生死都在大小姐的手里,还吃里扒外的,可见是些不着调的,不过老太太和大太太给小姐选这样的,怕也是有她们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