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闹,定边侯不觉好笑,这孩子这是惦记上继茂的功夫了,也好,他本来也是想着寻个高人指点下外甥的骑射,毕竟日后镇国公的爵位定是要传给他的,不过,若想安然承爵,没点子战功可不行,所以,这小子日后定是要上战场的,骑射不行可不成,定了主意,定边侯笑了笑道:“你这猴小子……”正准备笑骂外甥的定边侯话刚出口,就顿住了。
正等着舅舅下文的许墨阳见他突然停住了话头,便奇怪地看了眼舅舅,再侧耳细听了听,知道是有人来了,忙也敛了色,正襟危坐等着来人,不过通过这事,他越发定了要寻名师学高深功夫的主意,想着日后自己也能第一时间察觉有人靠近。
甥舅俩果然没听差,只一会,偏殿便来了位小沙弥,只见他冲着定边侯和许墨阳合掌一礼,规矩地道:“方丈大师有请。”说完便等在一旁。
瞧见了他,定边侯和许墨阳松了口气,知道四王爷那里是真安稳了,不然大师不会派他贴身服侍的小沙弥来请,知道方丈大师时间宝贵,两人也没多问,就起身客气地随着小沙弥往大殿后头方丈大师的禅房走去。
定边侯这里什么情形,左德昌可不关心,自然也不知道有人已经打他功夫的主意了,他一离开偏殿,便一路往后院的梅林走去,那里有通往山下的小路,几乎没人踏足,打那里走可以遮人耳目,当然他还得在那里等方丈大师。
左德昌正全力往梅林赶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微有些颤抖尖刻的声音在一处山石后头响起,“成了吗?可是将那药粉掺入了她喝的茶水里头了?你可看着她喝下去了?”
这要是以前左德昌听到这些,他是半点不会留意,不知今儿怎么地,就有些心颤,忙稳住步子,轻轻往一旁果木后头一跃,藏住了身形。
“成了,不过,珍珠和棋儿那俩个死丫头总是陪在绮罗身边,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得手,鲁妈妈,这该如何是好?”说话的是这次跟来的老太太院里管厨房那一块的二等丫头草儿,由她下手给绮罗一杯加了料的茶水或是一碗加了料的汤水是极为简单的。
“这倒是个问题,珍珠好办,老太太是一刻也离不得她,只要让绮罗不在老太太跟前,那么珍珠就不好再同她在一起,只棋儿有些难支开,这丫头今儿也不知怎么了,任是老实了起来,一点也不像在府里那般好玩,不调开她,我们行事可真就麻烦了,总不至于两个都下手吧……”那个被叫做鲁妈妈的老婆子一时也为难了起来。
听到这,左德昌下意识地就联想到,这两人要害的定是那山门处穿着一抹鹅黄的白家大姑娘,因为早先自己捡到的那方帕子上就有个‘罗’字,虽然这罗字是嵌在其他字里头的,可听的‘绮罗’二字,左德昌知道这就是白家大姑娘的芳名了,因为当时他就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字单一个‘罗’字这么显眼,原来是契合了她的名字,才绣的那么特别,这也就解释的通了。
既然有人要害她,左德昌觉得不管是为了师傅,还是为了什么其他的理由,他都不能坐视不理,遂越发耐下心来听隔着山石的俩人的计划。
山石后头说话的两人可不知道正有人偷听她们的对话,仍旧苦思着对策。
这不草儿见鲁妈妈也为难了起来,她越发地担心了,毕竟她是老太太院里的人,若是绮罗出事,珍珠定是要查的,这么一来,她暴露的危险真是大的很,再说了,她同绮罗也没什么怨恨,总不能还没做成二少爷的姨娘就先被老太太打死吧?这么一想,草儿胆怯了,想到已经投下的药,她急了,忙盯着鲁妈妈问道:“鲁妈妈,这事其他的先不说,单二太太二小姐若是知道我们借着主子的名义使手段,可是要怪罪的,要不算了,回头我们再想其他法子,可不能因为这事让府里蒙羞,如今可是在寺院呢。”听了草儿的话,鲁妈妈知道她这话很对,来这梅林看梅花的可不止牛国公府一家,且还有寺院的僧人呢,若是一个处置不好,让绮罗她们闹将出来,是真要坏事的,毕竟若是丢人丢在了外头,主子们震怒定是要严查的,不过此时却是个极好的机会,放弃就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