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宏家的见她如此,不觉笑骂道:“刚还说自家亲戚,有什么说什么呢,如今又这般做什么?好了,你的好我是知道的,万不会为了一两句说错的话就误会了你,说吧,我听着。”
被周宏家的如此一说,绮罗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遂红着脸道:“妈妈能担待真是我的幸事了,我这不是想着,即使我再如何不舍府里的众人,也是不能令老太太大太太作难的,且也会令爹娘哥哥伤心,所以,想着既然这事都说开了,我也就想开了,到了日子,我就家去,如今只望能好好帮了大小姐这一趟,也算是报了大小姐这么多年来待我的情谊。”
这话就极在理了,周宏家的见绮罗从初时听说要离了碧波院到身契满了要家去的震惊失望,到现在的明理懂事,真是满心的赞叹,是个沉稳的好丫头,只不过拦不住人家骨肉团圆呀!既然这丫头定了主意,罢了,自己也就歇了帮着留下她的念头,毕竟自己也不能拦了老太太当初做善事的初衷。
这么一想,周宏家的忙道:“你的意思我懂了,自然也会说与大太太听的,好丫头,好好帮着大小姐绣嫁妆,日后自然会有好处等着你的,其他的妈妈说不得帮不上忙,可这点子好处,妈妈敢拍胸脯保证,定是会让你高兴的,行了,我来了也有阵子了,该走了,外头还有许多事等着我呢。”说着周宏家的就忙忙地撑着椅子站了起来。
得了周宏家的实在话,绮罗松口气的同时也是满心的欢喜,不过不敢当着周宏家的面露出来,又想到这事不知都还有谁知道,遂忙又拉了周宏家的膀子,装着扶人的样子不经意地问道:“妈妈,我这几时去大小姐那?要不要收拾一下?”
周宏家的一听这话,倒是自失地一笑,忙定住步子道:“看我,到底是老了,办事就是不周全,这光顾着说事,倒是忘记交代你了,这样,几时去要等大太太的吩咐,至于二爷这,你趁着这几日将事情好好交接一下,也就行了,好在,你刚才说的我也听明白了,算起来也没什么可交接的,不过是钥匙留下罢了。”
说到钥匙,周宏家的顿了顿,这钥匙可是个要紧的玩意,这代表的可是权利,遂想了想道:“钥匙你先拿着,回头太太那有了准信再说,至于你身契出府的事也先别说,这伙子人我最是清楚了,一听这话不得欺负上来,行了,就先这么着,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成,具体什么章程我得问太太,不过你放心,怎么对你好,妈妈我心里有数,不会让你吃亏的。”
这算是卖了个大好了,绮罗心里知道周宏家的这是看在红玉姐姐的面上才如此待她的,遂也不客气地道:“好,我听妈妈的,回头我家去说与我姨妈听,也让姨妈高兴高兴。”
周宏家的一听这话,笑睨了绮罗一眼,夸道:“是个玲珑丫头,这么标致的丫头日后也不知要被谁得了去。”
见她说起这话,绮罗囧的不行,虽说她并不害羞,可这在古代算是羞人的话了,绮罗忙忙地红了脸,嘟囔道:“不理妈妈了,怎么竟拿我这没用的打趣。”说着丢开了手,故意转身不理周宏家的了。
周宏家的见她小姑娘脸皮薄,倒是乐的很,笑了道:“行了,你也别羞,妈妈这是爱你才说的,别人我是再不多话,好了,我走了,你别送,若是有人同你打探消息,你自己个掂量着回就是了。”说完摇摇头走了。
绮罗见她这么说,知道人家是怕她受人猜忌,毕竟如今正是给二爷寻屋里人的档口,众人若是瞧见周宏家的来她这里,定是要疑心上的,遂周宏家的才暗示她可以分解一二,这会子绮罗心里对周宏家的是真感激的狠,忙转过身来,多送了几步,追在后头回道:“行,我听妈妈的,妈妈慢走。”
话说完,绮罗看着走远的周宏家的总算是露了这么多日来的第一个舒心的笑,怕露了痕迹,绮罗待周宏家的转过了廊子,忙忙地退回到屋里,关了房门就快步扑倒内室的榻上,一把拉开被子捂住了头,躲在被窝里呵呵大笑了起来,觉得不过瘾,她还蹬了鞋,调皮地在床上打了个滚,就差昂天大吼了。